秦若男捡起医院的证明复印件放进自己的包里,顺便拉着夏颖让她安安稳稳的坐在沙发上,夏颖现在已经是一脸要哭的样子,秦若男见识过她哭起来梨花带泪的那副样子,生怕她站在那里身子摇摇摆摆,再哭出什么问题。
夏颖坐到沙发上,顺手抓过旁边的抱枕搂在怀里,两只手掐着抱枕的边儿,手指头在软绵绵的抱枕上抠出了十个深深的印子。
安长埔拍拍方达,示意他也坐下来,方达始终阴沉着脸,只是在方才听了夏颖的话之后,他的阴沉里面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不安。
夏颖自打刚才语出惊人,被方达吼了一嗓子,也不再吭声,怀里搂着抱枕哆哆嗦嗦,加上被三个人盯着看,蜷缩在沙发上的样子愈发显得楚楚可怜,好像是狼群包围下一只无助的小羊羔儿一般。
安长埔本来害怕秦若男急着开口追问夏颖,想要用目光示意她先安静观望,没想到这一次秦若男倒是和他心有灵犀除了安静的看着夏颖之外,一句话也不说。
方达的目光就没有他们那么专注了,他一会儿看看安长埔和秦若男,一会儿又看看夏颖,两方都不开口说话,让他越来越坐不住了。
“你们这是相面啊还是干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儿倒是有个人来说句话啊”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耐不住了,伸手一指夏颖,“小颖你别光低着头不说话,今天当着两个警官的面儿,你也把话说清楚了,到底这里头你还瞒着我什么”
夏颖猛的抬起头,一脸委屈的看着方达,咬了一会儿嘴唇,说:“我哪有瞒你什么事这件事能算我瞒着你么从头到尾你也没有问过我,我只不过是没有主动告诉你而已这不算隐瞒”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玩儿这种抠字眼儿的游戏”方达有些急了,“你让我问你什么你是孩子的后妈就算是后妈不也带个妈,字么我是正常人正常人不可能无缘无故会怀疑一个做人家妈的会害自己家的孩子”
“自己家,这个家是你的家是你儿子的家,是你们老方家哪是我夏颖的家啊”夏颖一旦开了口,一肚子的委屈就好像再也存不住了,想要一股脑的倒出来,“我承认,我偷偷给方万吃过泻药但是我对天发誓,不不不,我拿肚子里的孩子发誓,我绝对没有存心想要害过方万,我真的只是想要教训教训他让他吃点苦头做过的事情我承认,可是你们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说这件事,好像和方万失踪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一样行么那我实在是太冤枉了”
一听她敢拿肚子里的孩子来赌咒发誓方达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一点点,但是没有搞清楚的事情经过依旧让他心烦意乱。
“你是怎么让方万服下大量泻药的”秦若男看方达好像一时之间也不想和夏颖再说什么,便开口发问。
“就是碾碎了,往他的饭菜里,饮料里头都放一些。”夏颖毕竟做了亏心事,说起过程也十分心虚,音调骤然低了许多。
“方万没有吃出异常”根据医生的回忆,方万当时腹泻脱水的程度很严重不是服用了小剂量的泻药能够导致的。
夏颖的表情僵了一下声音又小了几分:“我分成很多小份儿,同时拌在饭里菜里饮料里头的。”
“你是怎么确保只让方万一个人吃到你自己不受影响的么”
“我和那孩子老早就不一桌吃饭了,以前坐在一桌吃饭他总是故意把饭菜翻倒在地上,或者在桌子下面踢我的腿,找各种茬儿所以后来我干脆晚上把饭菜分成两份,一份端进房间里自己吃,另外一份放在厨房里,他饿了自己就去拿了,我们各吃各的,谁也不影响谁。”
“为什么要这么做泻药是你从店里拿回来的”
没想到会被说中泻药的来源,夏颖的脸红了一下,这个反应倒是让秦若男和安长埔多少有些诧异,那种被说中的尴尬和惭愧,竟然出现在关于偷药的这件事上,而不是给方万下药,就好像给方万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只不过像是过去学生时代偷偷锥背后贴了一张画着乌龟的纸条一样,反而偷药的事情才真的是见不得人的羞耻。
这种反应,简直就是本末倒置。
“那孩子以前不知道是自己有毛病还是受他妈妈的教唆,成天和我作对,把我的护肤霜挖掉扔了,往里面挤牙膏,我的高跟鞋被他偷偷割断了好几双的鞋跟儿所以我才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我那充其量也就算是以牙还牙我真的没有想过吃点泻药也至于弄出什么危险来我以为不过就是跑跑厕所,最多也就不小心拉在裤子里被人笑话而已”夏颖委屈的替自己辩解着。
“你从药店里往家拿过几次”安长埔问。
“不记得了。”
“平时拿回家的都是些什么药”
“都是些日常用药,治咳嗽的治感冒的,反正也就这一类的了你们不会还是怀疑我这一次又对方万下了什么药吧”夏颖瞪圆了眼睛,眼圈也红了起来,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根本不可能对他下什么毒就算我想毒害他,我总得有毒药吧我们店里头,凡是有些毒性的特殊药品都单独放在一个玻璃柜里存放,钥匙在我们店的管事儿的手里面,我们其他人都没有资格开,平时来人拿着处方来买的时候,都得特意叫人家来给开不信你们查去”
“你这个人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方达听了半天,现在脸上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好像很愤怒,想要发脾气,又有顾忌,极力隐忍着,其中还有许多的无可奈何,“你多大岁数他多大岁数他出生的时候你中学都要毕业了你怎么竟然会和一个小孩儿一般见识他再怎么不对,你告诉我我回来批评他,教训他,哪怕是打他,可是你怎么也不能给他下药啊事后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里头有什么蹊跷,你就心安理得的什么也不对我说”
夏颖扁着嘴,依旧一脸委委屈屈的样子,想要开口争辩,又心知肚明眼下自己是理亏的那一个,所以只是哀怨的看着方达,并不开口。
“反正反正我肯定不可能真的去害方万就是了”等方达数落够了,夏颖才把目光从丈夫脸上移开,看着安长埔和秦若男说,“我自己也快要当妈妈了,在这种时候哪个准妈妈都会希望多做好事替自己没出生的孩子积德,怎么可能做杀人害命的事情更何况,方万那么大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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