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被发现了……
元墨还觉得自己引诱得挺自然的呢,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戳穿了。
元墨低下头,叹了口气:“我都出来好几个月了,再不回去,马上都要过年了……”
正月里可是乐坊生意兴隆的时候,旁的乐坊一个月里挣的够维持一年,红馆不才,半年也是勉强可以撑得下去的。
再说离家这么久,她想红姑,想云姨,想元宝,想欢姐,想姑娘们,想大王……过年不回红馆,还能叫过年吗?
“那便回去吧。”
元墨猛然抬头,大喜过望:“真的?”
姜九怀微微一笑。如果他说是假的,她的脸是不是又要垮下去?
“真的。”
“太好啦!”元墨喜不自禁,“什么时候动身?”
“你想什么时候?”
“自然是越快越好。”
“那便三天后吧。”
“好勒!我这就去收拾!”
元墨转身飞跑出去,比兔子迅疾,比鹿矫健,穿过游廊,直奔后院,中途还用力跳了一下,伸手拍到头顶的月洞门。
姜九怀的目光悠然追逐着她的背影,他身体里面大概有一部分落在她的身上,和她一起飞奔、跳跃,不然,他心中怎么会有这样的轻盈和快活呢?
不管在哪里过年,对他来说都一样。
一样冷清。
一样孤独。
他的世界很大,拥有姜家无垠的权力,他的世界也很小,从来就只有一个人。
是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在哪里过年,对元墨来说竟有这么大的不同。
在扬州过年,元墨的脸会一直垮到胸脯上,在京城过年,她就会开心得像个小孩。
真是又愚蠢,又奇妙。
姜家家主出门,行装少说要收拾了好几天的,三天后动身,已经是十分仓促了。
姜三爷第一个不满,因为桃林居士忌日正在这几日。
玉翁和桃林居士的知己之情,乃是江南人人交口称赞的一段佳话。桃林居士已经死去数年了,但每一年祭日,姜三爷都会去他的墓前结庐而居,伴上几天,以寄哀思。
但这样一来,便无法为姜九怀送行了。
送不送行,姜九怀并不介意,让姜三爷只管去。
元墨收拾东西的时候,问姜九怀:“这回去京城,要不要把平公公接回来?”
姜九怀不置可否。
元墨明白这其实就是松动的意思了,回头让小七悄悄把平公公接来。
小七一脸感动:“二爷您真是以德报怨宽宏大量慈悲为怀!”
元墨:这句式怎么这么耳熟?
平公公来了,却没有好脸色。
元墨道:“先委屈公公几天,等上了船,再让公公去服侍家主大人,可好?”上船之前,一切都是变数,上船之后,姜九怀总不能让平公公扔下水。
平公公冷冰冰道:“如今是二爷说了算,二爷怎么说,咱家怎么办。”眼神却是“咱家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那点弯弯道道根本不够咱家看的”。
元墨的想法很简单。
白一不在了,她肯定有一天也会回红馆,姜九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
不管怎么样,希望平公公能一直陪着他。
但平公公不信。
平公公终生都在皇家与姜家这两处浸淫,多年来见惯尔虞我诈,有一条道理最清楚,那就是——自己送上门的好处,往往都是陷阱。
他满心都在提防元墨搞出什么妖蛾子。
元墨一要收拾行李——可不只是来时的那只包袱,如今的二爷拥有好几箱子的财富,全是各色人等孝敬的。
二要去月心庭替言妩赎身,三还有七七八八的杂事,总之是忙得不可开交。
朱夫人原想接手月心庭的,但朱大双见罪于姜家,月心庭的生意一落千丈,朱夫人支撑不下去,顿时打起了退堂鼓,准备关了月心庭,收拾东西回娘家去。
乐坊关张,坊里的姑娘,或转去别家,或自赎其身,皆由自便。
月心庭在扬州独占鳌头这许多年,一朝风流雨散,须得将新老恩客普同一请,让姑娘们与恩客话个别,也是让姑娘们另寻生路意思,这便是“谢花宴”。
元墨来为言妩赎身,正赶上这场谢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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