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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 梦溪石 2268 字 2023-10-03

gu903();一路脚步匆匆,二人都没有对话交流,但等到刘楠靠近宣明殿时,明显就感觉到不对劲。

首先宣明殿门口的宫卫都换成了生面孔,而且从原来的两个增加到了八个,宣明殿四周还有一整支宫卫把守,简直把一只蝇虫都飞不进去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

看到这幅情景,刘楠就问:“赵翘呢,为何不见他”

周药脚步未停,侧身回道:“殿下,上唐乡侯正在殿内与陛下一道呢”

声音有点大喘气,听起来像是走得累了,但细听之下不难发现一丝紧绷和颤抖,刘楠疑心更甚,此时他们离宣明殿不过几步之遥,里头甚至传来高声斥骂,听声音还是刘婉传出来的。

到了这等境地,刘楠几乎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里头必然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阴谋,而且周药肯定也是这场阴谋的知情者和参与者。

他二话不说,直接抽出利剑,将剑刃架在周药脖子上:“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周药有些颤抖,但仍然回道:“殿下,我只是小人物,你杀了我又有何益左右都进来了,陛下就在里面,殿下何不进去看看”

锋利的剑刃在周药脖子上停留了许久,才终于收了回去,主要是刘楠觉得自己都已经进来了,现在南军为对方所掌控,他单枪匹马,再想成功冲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何况既然刘婉也在殿内,那现在里头必然发生了一些不可预测的情况,他心系老父和弟妹,自然也无法掉头就走。

周药感觉肩膀一轻,也不顾脖子上被割出来的血痕,当即就软倒在地上,却见刘楠已经越过他,直接踏入殿内。

刘楠一走进去,就发现情形之坏,已经超乎他的想象。

最里头的榻上躺着一个人,但他只消看上一眼,就马上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刘婉和刘槿也来了,二人正跪坐在皇帝榻前哭泣,看到刘楠前来,先是一愣,然后惊叫一声就想起身跑过来,结果却被早就立于左右的宫卫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放开我尔等乱臣贼子,看到我大兄来了,还不束手就擒”刘婉愤怒大叫。

“太子来了。”安坐正堂上首的安正,此时冲着刘楠呵呵一笑,又和颜悦色地对刘婉道:“阿婉,你大兄如今也自身难保,如何能救你你若再不安分一些,等会就断了你一只手臂,你说可好”

刘婉惊恐地睁大眼睛,立时消声了。

安正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道:“太子可要先看看陛下”

刘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将所有愤怒都先吞下肚,大步走向刘远的病榻前。

昔日一言九鼎的皇帝,此时正躺在床榻上,面色灰白,双目紧闭,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只怕就要让人以为已经是个死人了。

刘楠嘴唇颤动,他完全不敢相信,仅仅是两天未见,自己的父亲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阿父”他忍不住热泪滚滚,跪在榻前,握住刘远的手。

皇帝依然昏睡着,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出现苏醒的奇迹。

刘楠强忍悲痛,站了起来,盯着安正,冷冷道:“安正,你到底意欲何为”

安正摇摇头:“太子,我的意图不是很明显了么,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刘楠:“我不明白,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要喊你二叔,阿父曾对我们说,对你与三叔,要如同对他一般尊敬,后来你与阿父一道起事,阿父也不曾薄待于你,县侯之尊世袭罔替,太常之位更是九卿之首,如今三叔已经不在了,阿父身边就剩你一个兄弟,这到底是为什么”

安正道:“你若想知道,我不妨慢慢说与你听。”

刘楠从看见他的那一刻起就知道,皇帝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绝对跟安正脱不了干系,甚至这一次宫变,估计都是安正一手策划的。陶夫人纵然野心勃勃,可她一个深宫妇人,能耐再大也有限,如果没了安正,估计她什么都施展不开。

现在安正虽然控制了宫里头的南军,但外头的北军,以及城外的奋武军都不在他的掌控中,可他竟然还能优哉游哉地摆出一副给刘楠讲故事的架势。

“你说得很对,我与你阿父,相识于寒微,又患难与共,我们同心协力,才有了如今的局面。但是自从你阿父当了皇帝之后,一切就都变了。他开始猜疑身边的人,想要通过削弱朝臣来巩固自己的权力,别说宋谐、郭殊这些最早跟随他的人,就连我与你三叔,又何曾没有被他呵斥过你难道以为宋谐他们心里头不会不满吗只不过他们敢怒不敢言,而我有胆子做出来了。”

安正微微一笑:“阿楠,你素来是个心地仁厚的好孩子,你来评评理,你觉得你阿父这么做是对的么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个典故你应该不陌生罢你三叔若不是早死,现在只怕早也被你阿父削了兵权,在家里憋屈罢”

刘楠被他句句反问,竟是半点也反驳不出来。

如果是刘桢在这里,必然会反驳安正:既然你们当初将我阿父奉为君,而你们甘居为臣,那就意味着你们承认彼此的地位和定位,结果现在觉得不满了,就想反悔了,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敢情当时困难的时候,你不愿意出头,现在胜利了,就想出来摘桃子了

但刘楠不同,他不会这么反问安正,在他内心深处,未尝不是不赞同他老爹这种做法的。

见刘楠不说话,安正又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阿父是如何踏出仕途的第一步的”

刘楠:“是你推荐他当上北肆亭的求盗。”

安正欣慰一笑:“难为你还记得这么清楚。不错,你大父为他安排的是亭父底下的从属,你阿父嫌弃丢人,不肯去,若不是我为他谋得求盗一职,别说当皇帝,只怕你们家现在仍然食不果腹。”

“后来,你阿父因为得罪萧起,又是我连夜赶来报信,使得他能够及时逃亡,当时我也有一家老小,却为了你阿父,毫不犹豫就丢下家人,随他千里奔走。那时候,你阿父甚至连字都还认不全,又不知道何去何从,还是我为他找来文书檄文,告诉他张楚王广招天下义士,我们可以前往投奔。后来的事情不必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得七七八八了。我随着你阿父辗转千里,东征西战,最后才有了颍川郡的基业,你阿父也才能由此踏上他的争霸之路。”

刘楠:“往事历历在目,二叔对刘家之恩重于泰山,我不敢或忘。”

安正心平气和道:“我知道你没有忘,你素来是个重情义的,可你阿父却早就忘了,否则,他不会如此对待我们,对待这些为他打江山的开国功臣。所以我才会说,在他当上皇帝之后,就变了。”

刘楠想为父亲辩解,安正却摆摆手,阻止了他的话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必说了,你身为人子,为你阿父说话,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说这番话,也是想告诉你,今日之事,事出有因,不是我对不住他刘远,而是他刘远先对不住我。”

刘楠握紧拳头,深吸了口气:“阿父纵有千般错处,但总归与你一场兄弟情谊,也没有做出任何对不住你的事情,没有削你官爵,更没有拿你问罪,你却勾结内廷,以方士蛊惑于他,令他如今卧床不起,生死不明,这难道还不是你对不住他吗”

安正笑道:“他有今日,也不能怨我。我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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