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魏霸含笑不语,走到书案前,看着案上的那堆图纸和机械模型,笑道:“李君真是废寢忘食啊。”
李譔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侍中的机械之术,我是见猎心喜,曰夜琢磨,如获至宝。今天被一个问题难住了,百思不得其解,以至于看到侍中居然都没认出来,实在是惭愧。”
“没事没事。”魏霸很自然的坐在客位,拿起案上的那张图纸,笑道:“有什么疑义,我们可以互相切磋揣摩,互相增益嘛。李君,可有兴趣”
李譔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只是侍中刚刚回府,这不太方便吧”
“没关系。”魏霸冲着身后的魏兴说道:“去通知夫人一声,就说我和李君聊聊再过去,让她不要等我,早些歇着吧。”
魏兴应了一声,转身去了。李譔这才落座,拿过图纸,向魏霸请教。魏霸一一解答。他们正说得开心,门开了,铃铛捧着一只食案走了进来,将一些酒食摆在案上,说是夏侯徽特地让她送来,让魏霸和李先生享用的。
魏霸倒没什么,李譔却是感激莫名,连声致谢。铃铛走后,李譔对魏霸大赞夏侯徽有大家风度,持家有道,待人有礼。魏霸笑着,他从李譔的话里听得出来,夏侯徽最近在府里的地位曰见提高。特别是最近在筹备为魏风迎亲的事情上,夏侯徽表现出了高明的统筹能力,博得了整个魏家的敬重。
“李君,在这儿住得还习惯吗”
“习惯,习惯。”李譔哈哈一笑:“魏侍中,我跟你说句没出息的话,你要是不嫌弃,我现在就把尚书令史给辞了,专门到你府上来做西席。”
魏霸眉头轻轻一挑:“我倒是求之不得,只是李君放弃仕途,不觉得可惜吗”
李譔笑容一敛,沉默了片刻:“有什么可惜的,我这人为人轻佻,不得官体,在仕途上终究不会有什么出息的。既然如此,不如求个自在,也好让上官眼前清静一些。”
魏霸明白了。这个李譔看来在仕途上很不顺利,已经有些绝望了。他的上司尚书令陈震正是荆襄系中的人,而且是诸葛亮的死忠,排挤压制非荆襄系是不遗余力。李譔不仅是个益州人,而且又是个技术人才,对官场上的那些讲究很不习惯,不入陈震的眼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了。到了魏府,他如鱼得水,既清闲,又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乐不思归,也是正常。
不过,魏霸有自己的考虑,这人是个人才,愿意主动投靠,那当然是好事。可是他要就此放弃仕途,恐怕也是一时冲动,将来难免后悔。
“这件事不是小事,还是先等等再说。世事多变,以李君大才,将来未必就没有青云直上的机会。”
“我也希望能借侍中的吉言,将来能为陛下尽忠,为国效力。”李譔拿起酒杯,敬了魏霸一杯酒。“魏侍中,你还是先教我怎么计算这个力臂的长短吧。我粗略能看出来些门道,具体的计算方法却一直搞不明白。”
第382章谁更急
李譔无疑是个技术狂,开始的时候还记得魏霸今天是回来休沐的,不能谈得太久,以免影响他休息。可是一谈到技术问题,他就把这些全忘了,拉着魏霸一直谈到半夜,如果不是铃铛第三次去送酒的时候脸色不善,眼神如飞刀,他说不定还要继续。
踩着星光,魏霸离开了西院,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夏侯徽和衣卧在床上,已经睡着了。魏霸打着哈欠,脱了衣服,跳进浴桶。水已经有些凉了,魏霸也没心情泡,草草的洗了一下,就上床休息。他实在是太困了,头一沾枕头就鼾声大作,沉入了梦乡。
夏侯徽被他的鼾声惊醒了,坐了起来,睁着有些发懵的眼睛看了看四周,目光最后落在魏霸的脸上。她伸出手,轻轻的抚着魏霸的脸,无声的笑了起来,久久无语。
铃铛拎着一桶热水走了进来:“姑娘,少主呢,又去哪儿了”
“嘘”夏侯徽把头探出蚊帐,竖起手指,示意铃铛不要说话,又指了指床上,耳语般的说道:“已经睡了。”
铃铛“哦”了一声,嘟囔道:“真是的,早说嘛,害得我拎着这么一大桶水走了这么远。”一边说着,一边四处看看,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隔着蚊帐打量了魏霸一眼,用同样低的声音说道:“真睡了”
夏侯徽点点头,怜惜的目光落在魏霸的脸上:“看样子这几天累得不轻,一上床就睡着了。”
“是吗”铃铛窃喜不已:“这么一桶热水,可不能浪费了。姑娘,你要不要洗洗”
夏侯徽白了她一眼:“要洗你就洗吧,我已经洗过了。”
“那好,你帮我看着他啊。”铃铛迅速的宽衣解带:“我身上全是汗,粘乎乎的真难受,洗洗好休息。”
夏侯徽没心情理她,重新卧倒。铃铛脱了衣服,像条白鱼似的钻进了浴桶里,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听着哗哗的水声,夏侯徽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把头探出帐外,伸长胳膊拍了拍铃铛的肩膀。铃铛转过头,不解的问道:“姑娘,什么事”
夏侯徽挤了挤眼睛:“这水是夫君刚刚洗过的。他可是几天没洗澡了,你不嫌他脏”
“哗”的一声,铃铛直接从浴桶里跳了出来,水从她光洁的肌肤上流淌下来。她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不早说。”
夏侯徽咯咯一笑:“是你自己不用脑子想,还怪我”
铃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突然又跳了进去,重新舒服的躺好,叹了口气:“反正已经脏了,干脆再洗洗吧。反正只有人脏水,没有水脏人的。”
夏侯徽脸上的笑容一僵,失望的哼了一声,缩回了蚊帐里。帐外,想起了铃铛得意的歌声,吴侬软语,煞是销魂。
魏霸对此一无所知,他一觉睡到天明,直到生物钟把他叫醒。夏侯徽已经起来了,屋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还有些水迹,看不出一点异样。魏霸翻身坐起,伸了个懒腰,见夏侯徽正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铜鉴里的面容,细心的画着眉,不由得会心一笑。
“怎么不让铃铛给你画”
“她啊,拿刀砍人行,这事儿可做不来。”夏侯徽一边应着,一边将脸凑到铜鉴前。
魏霸起身走了过去,从夏侯徽手中接过眉笔,轻轻扳过夏侯徽的身子,小心的给她描着眉。“怎么不让阿母那边安排个心细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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