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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娇娘 李子谢谢 2307 字 2023-10-02

不要找他,也让你不要把他的行踪告诉别人。”

除了向冰儿,还有谁会时时刻刻关注方逸伟的行踪呢白天明嘴角扯了抹微微的笑意,道:“我知道了。亦风,你妈妈的身体不容乐观啊,我看你不能再这么保守治疗下去,肺痨不是小病啊医生说你妈妈还不单单是这个病症,还有糖尿病,而且身体长期营养不良,都出现一些器官坏死了。”

林亦风心里又何尝不知母亲的病需要看好医,用好药,甚至坏死的器官还需要动手术,可是那需要大把的钱。幸好季公馆提前给了他一年的工资,能让他撑一段时间,现在季家那两位孙少爷简直就是他妈妈的救命符。林亦风舒展了眉头,对白天明道:“天明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我妈的病的。”就地分别,各忙各的去。

季小亭奉了父亲的命令四处寻找司徒月。家里的佣人说司徒月今天原本已经回到季公馆,却在进门时突然下车跑了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季小亭开着车一路找到市区,电话打了几百个,先是无人接听,接着便关机。也是灵机一动,他将车子开向刘凝波埋葬的墓园。天色昏黑,整座墓园阴风萧瑟的。冬风摆开了摧枯拉朽的架势,吹得人的手脚近乎失去知觉。早早开启的路灯投出点点菊豆般昏黄的光,散在墓园里远远一望,倒像一排排列整齐的鬼火。摸索着走进影绰绰的墓园,凭记忆找到刘凝波的墓碑,果见司徒月坐在墓碑前,一股酒气随着冷风传送过来。季小亭很吃了一惊,他能猜到司徒月来刘凝波墓前哭哭鼻子,掉掉眼泪,他料不到她竟会来这里喝酒。

司徒月脚边已经垒了高高一叠易拉罐,一阵猛烈的寒风刮过,罐子在风中晃了晃,便土崩瓦解。罐子摔到地上发出一连串嘈杂的响声,司徒月却不为所动,依旧喝着手里的酒。苍莽的暮色中,她就像一个掉队的孤魂,面无表情。季小亭冲上前去,抢下她手里的酒重重摔在地上,司徒月依旧不为所动,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前方是一排又一排的墓碑,是一摞又一摞死亡的气息。她却并不畏惧这与另一个世界只一抔土之隔的场所,她甚至怡然自得地沉浸在此处。

季小亭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心求醉的司徒月,他想她一定是白天见到那个林亦风才会受到刺激,才会这样想不开吧冷风将他的面孔吹得冰凉冰凉的,像两块坚硬的冰块,他的心里却窜着怒火,“见到你日思夜想的人你不高兴,反而这样耍性子,你简直辜负我的苦心安排。”

司徒月狐疑地抬起头,夜色中,她的脸蛋红扑扑的,目光飘忽,酒精麻醉了她的意识:“你在说什么”

季小亭胸口起伏着,因为生气,语气也变得结结巴巴,“我我”最后一跺脚,他下了狠心般说道:“是,你上回在墓园见到那个叫若昭的人,我后来去调查了他,我在想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瓜葛,所以我故意让爸爸请他来家给大宝小宝上游泳课”一口气说完,季小亭心里顿觉舒畅,他大费周章鼓动父亲在季公馆内修建游泳池,其实是为了让司徒月见到林亦风,他无法考究自己这样做的下意识是什么,是为了成全,还是为了窥探。司徒月的表现证明,她和那个男人关系特殊,剪不断理还乱。

司徒月却一脸迷糊,她仰着头,眯着醉意醺然的眼睛,问道:“你在说什么”

季小亭蹙了眉头:“你今天难道没有见到大宝小宝的游泳教练吗”

“什么游泳教练我下午有事出去了,没见到。”司徒月咕哝着就摇摇晃晃起身。

季小亭满怀狐疑:那她心事重重,借酒消愁所为哪般

司徒月已经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她显然喝得很醉,辨不清东西南北,刚走了几步,就扶住一块墓碑,回头对着季小亭凄然一笑:“小亭,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季小亭愣愣地看着她。

“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季少奶奶。”季小亭考虑了许久才不确定地答道。

“季少奶奶可不就是你的妻子吗季大少爷。”司徒月说着,冲他伸出一只手。季小亭的眉头蹙得更深了,今夜的司徒月他是彻底看不透了,只听司徒月说道:“从今往后,让我安心做你大少爷的妻子吧”

季小亭分辨不清此时此刻自己内心的情愫,他是欣喜的,又是畏惧的,他像一个哭闹很久终于得到玩具的孩子充满了患得患失。他不安地向着司徒月走去,握住司徒月冰凉如水的小手,心尖儿都在打颤。他和她到底算怎么回事呢

“陪我去桐江边走走吧。”司徒月请求。

季小亭毫不犹豫点了头。

冬夜的桐江边,冷风呼啸。司徒月的酒被冰凉的夜风吹得清醒了不少,但是头还是昏胀的,步履依旧是踉跄的。季小亭看着她一直跌跌撞撞走在前面,霓虹把她的背影勾勒得绚烂多姿。

季小亭默默地走在她身后,他望着司徒月的背影,心里无论如何都不能平静。他吃惊于小女子的酒量竟然惊人,平日里看起来娇娇柔柔,怎么看都不像会酗酒的人,或许人伤心到一定程度,更兼啤酒酒精度不高,借酒浇愁浇不灭,反而助长了酒量吧正胡思乱想着,忽见司徒月摸索到岸边一块岩石,一屁股坐了下去。季小亭连忙上去拉她,道:“司徒月,夜凉石头冰,你别坐着,咱们回家吧”

“叫我公主”司徒月仰起头,醉眼迷离地笑。

季小亭一下愣住,这是搞哪般

司徒月笑呵呵地道:“我不是灰姑娘,我是公主”接着,便有一颗偌大的泪珠从她眼眶里缓缓滑落。季小亭深深一震,他呆了许久,也缓缓坐到了司徒月身旁,司徒月立时靠在他肩上,因为头部倾斜,泪水仿佛名正言顺了似的不断地从眼里滑落。季小亭感受到一肩濡湿,心底里也跟着濡湿一片。身旁这个女人,和他拜了堂成了亲,为他生了继承香火的孩子,可是他对她的过往一无所知。对他而言,她是谜一样的,雾一样的。

“司徒月,可以不要想过往吗爸爸做主让我娶你,我们就好好地过以后的生活,之前的人生,不管是白纸,还是扔进染缸里的布,我们都不要再去追究,好吗全都忘记吧,忘记吧,好吗司徒月。”季小亭说着伸出手将司徒月在夜风中不住打颤的身子揽进怀中。她像一只小小的温暖的兔子蜷伏在他怀中,勾起他身为男人的保护欲。不知为何,他有了安定的渴望。他不想步康浩的后尘,他想有个温暖而踏实的家,可是身旁的这女子若和他不是一条心,他的家就只能是形式意义上的,没有内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