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酿的。不是贿赂品,放心啦”蓝凤凰娇嗔一句,便给白天明和刘凝波各自加了一杯酒。
刘凝波一仰脖喝尽杯中酒,道:“米酒需用大碗的喝,才有意思。”
“那去取大碗的来吧”白天明宠溺地笑了笑,对蓝凤凰道。
蓝凤凰又起身去取大碗,三人一人一碗几个来回就把一小坛酒喝了个精光,末了白天明一拍大腿,叫了一声:“糟了,我不是还开车吗我喝了这么多酒,待会儿怎么开车啊”
蓝凤凰笑道:“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新交规规定得一清二楚的,你啊,今晚就在我蓝家小筑歇下呗”
“那怎么成”白天明直摇头,他一喝酒就上脸,这一会子,脸已经红得跟关公似的,说起话来也酒气直喷,幸好三人都喝了酒,谁也闻不出别人身上的酒味。
“怎么不成你不是总抱怨嫂子冷淡你吗今晚你就来个夜不归宿,让她在乎在乎你”刘凝波的酒已经上了头,借酒卖疯,是她最惯常干的事。
“好啊好啊”刘凝波的提议显然正中蓝凤凰下怀,她兴奋得不得了,直拍手掌,道,“我这儿楼上可有现成的床铺和褥子,你只管放心喝酒,喝醉了,便到楼上挺尸去。”
“挺尸”
“可不我最近迷上石头记了,学里头的老婆子们说话呢”蓝凤凰醉醺醺地笑。
“什么乱七八糟的”白天明也大声嚷嚷起来。
刘凝波歪在一边儿,她的头很重,眼皮很沉,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许久不喝酒,酒量竟退得厉害,没几杯就把自己醉成这样了。她浅浅地笑着,看白天明和蓝凤凰打趣,心里想到司徒月就跟油煎似的。她道:“天明哥,要不今晚咱们都不回家去吧,让小蓝再喊个人,我们凑一桌打麻将如何”
“好啊好啊本来你们要来,我就不准备营业了,客人订桌的电话我都回绝了。”
白天明看刘凝波有兴致,便也应承,对蓝凤凰道:“小蓝,你赶紧喊个人来。我要女的,年轻漂亮的,你们仨女的陪我一个,让我也享享齐人之福。”
“女的,年轻漂亮的,我有货”蓝凤凰已经起身去打电话。打完电话,她又去拿酒,米酒没了,她就上了一瓶葡萄红,法国进口的。喝完的时候,便有一个美女推门进来。她穿了红色的大衣,细细的高跟,烫着咖啡色的波尔卡,盈盈地立在一棵榕树下。看到刘凝波和白天明,她的笑容一瞬就隐去了。
刘凝波抬起头看她,一个俗艳的美女,好生面熟,然后听见蓝凤凰笑吟吟地唤她:“冰儿来了”一边唤着一边起身迎向她。
白天明听闻“冰儿”的名字也回过头去,然后便僵了笑容。白向两家原本是联姻的亲家,现在的局面真是好不尴尬。向冰儿已经慌忙对蓝凤凰道:“小蓝,我还有事,我先走,咱们改天再约。”说着,便夺门而逃。
刘凝波已经叫住了她,“请等一下。”她抓了桌上残留的半杯葡萄酒起身走向向冰儿,向冰儿回过身来,一杯冰凉的液体泼了过来,顿时一头一脸的红色酒液。
“怎么,看到我就要落荒而逃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心虚觉得没有脸面对我因为我会让你想起死去的若昭和失去爱人的司徒月,然后心有愧疚吗”
“你在说什么”向冰儿并不擦拭脸上的酒液,只是恁那辛辣的液体顺着脸颊淌进脖子里。她的表情很狼狈,心情和表情一样狼狈。其实她根本不想把事情搞成今天的局面。她只是想嫁给若昭,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欲望会造成若昭的死。但是事已至此,她不能示弱。于是她迎着刘凝波愤怒的目光高傲地抬着下巴,下巴上悬着一颗紫红色的酒滴子。
“说什么,你听不懂吗处心积虑陷害司徒月,拍了她的要挟若昭,逼他和你结婚,就因为看上白家的财产吗你这么做换来什么呢若昭死了,司徒月走了,你满意了吧”刘凝波的唇边挂着一抹冷笑,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向冰儿,她不明白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为什么要这样陷害司徒月。
向冰儿迎视着刘凝波的目光,无所畏惧似的,道:“没错,就是看上白家的财产。和你刘凝波比起来,我没法放下自己的身份去单纯地追寻爱情,我必须理性地放弃我已经拥有了的爱情,银行家的女儿,应该找一个符合这个身份的对象。你刘凝波,不过是一个丧家犬,无父无母的孤儿,离过婚的弃妇,你当然可以清高地不顾一切。我如果可以和你一样清高,那么你今天还能拥有什么你拥有的,是我不想失去却必须忍痛割爱的。”向冰儿没有落泪,她只是掉转头往“蓝家小筑”外走去。
刘凝波喊住她,“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拥有的,是你不想失去却必须忍痛割爱的”
向冰儿回过身来,淡淡一笑,那笑竟饱含着哀伤,但又犀利的,阴险的,仿佛要置人于死地似的道:“一定要我说出那个名字吗逸伟”
刘凝波的身子向后趔趄了一下,有种被人揭疮疤的无地自容的感觉自心底升腾上来。她就那么看着向冰儿的身影消失在“蓝家小筑”门口,而自己无能为力。
第245章蓝凤凰
向冰儿就着淡淡的星光,沿着郊外的路终于走上了公路。夜风很凉,她的高跟硌得脚生疼。她在路边坐了下来。她的眼前一直闪烁着白若昭死前的模样,他趴在地上,身下是一滩殷红的血,他的脸上呈现无限痛苦的表情,似乎有愤恨,似乎有无奈,更多的是颓然。在她的算计里,他的痛苦的表情被永远地定格,一如他年轻的生命。
向冰儿的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双手抱住自己发颤的身体,喃喃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人算不如天算,她机关算尽,不过为的是嫁进白家,她从来没想过要他死,如果一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她一定不会加入这场争夺战。满城都知道向行长的千白在快举行婚礼的时候死了夫婿,退不退婚都已无关紧要了,她被安上了未亡人的帽子,现在她是不祥的象征。司徒月失去了爱人,她失去了什么呢名誉。
向冰儿的泪一颗一颗地往下落去。她从手提袋里掏出手机,一个个联系人翻检过去,然后手机屏幕上定格了一个名字:方逸伟。向冰儿苦笑起来,少女时代的爱恋,青春懵懂的校园恋情,为什么就不能有好结果她咬咬牙拨出了这个号码。
gu903();方逸伟正入住在海岛的小旅馆里。已是深夜,他刚从海岛的镇政府里出来,和老板道了“晚安”,疲累地把自己抛到床上。拿出手机,正准备给刘凝波挂电话,便接到了向冰儿的来电。手机屏幕上,“向冰儿”的名字一直在闪烁,方逸伟抿着唇,眉心打了个硕大的结,许久他终于摁了接听键。他并不说话,只是听电话那头的人要说些什么。向冰儿在电话里抽泣,她一个劲地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坚持爱一个人因为自己穷酸,所以当爱情选择将你丢弃的时候,就甘心自己被丢弃吗为什么不能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