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立场也一定不希望陆少爷有事的吧。”
郁琬了解地点点头:“那姑娘你对袁将军”
尹凝波立即道:“将军已是未来驸马,公主不要再拿民女开玩笑了。”
尹凝波的真正心思,郁琬有些猜不着,她很想再剖白几句,可是眼下陆景胜要紧。
陆景胜坐在牢房角落的地上,看着昏暗的牢房地上老鼠在肆无忌惮跑动。
一会儿是尊贵的太子,一会儿是下贱的阶下囚,这一惊一乍的人生真是可笑。
忽的,牢房的锁被打开,两个蒙面黑衣人闯了进来,拉起陆景胜便跑。
陆景胜没有说话,只是跟着来人风一样跑出牢房。那二人轻功极好,带着陆景胜一跃上了宫殿屋檐顶上,地面已有御林军蠢蠢欲动:“有刺客劫走囚犯”
陆景胜有些心惊肉跳,却又被黑衣人一边一个拉着,一阵风落进一个院子,进了一个屋子,继而又被带进一个密室。
密室内是郁琬。
两个黑衣人摘下面罩,跪地复命。
陆景胜愣住:白若洢和青蕾。
“启禀公主,人已带到。”白若洢屈辱地看着郁琬手中木珠。
听命于木珠的主人,这是她的宿命。
郁琬颔首,收起木珠,挥手,白若洢和青蕾退下。
陆景胜目送白若洢的身影,白若洢却目不斜视,没有看他一眼。
陆景胜的目光很快被尹凝波吸引,不知何时,密室内多了尹凝波的身影。
“凝波”陆景胜有些兴奋。
尹凝波却很是沉重,道:“如果不是公主出手相救,陆少爷只怕早已没命,只可惜陆太太和依依”
尹凝波顿住,没有说下去。
陆景胜预感不妙:“我娘和依依怎么了”
“为了阻止她们到皇上跟前作证,你是先皇后的儿子,她们二人已被奸人害死了。”郁琬说道。
陆景胜整个人如五雷轰顶:“怎么会”
陆景胜不可置信。
尹凝波道:“公主派去的人调查到的结果不会有假的。”
陆太太和陆依依的死让陆景胜一下子从天堂掉到地狱,整个人萎靡不振。
郁琬和尹凝波商议之后认为让陆景胜待在公主寝宫的密室是最安全的所在。
可是母亲和妹妹的死对陆景胜的打击太大,他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哪里管外头皇太后为了他是如何与虞氏一族斗智斗勇的。
而尹凝波就待在密室陪着她。
“长此以往,总不是一回事,你有何打算呢无论你作何决定,我都是支持你的。”
在陆景胜茶饭不思数日后,尹凝波看着日渐消瘦的陆景胜忍不住说道。
陆景胜因为为母亲妹妹哭悼,一双眼睛已经红肿到睁不开,听到尹凝波的话,他勉强睁开眼睛一条缝隙,用哭到沙哑的嗓音道:“连我母亲和妹妹都杀死了,那些人还能放过我吗出了这密室我就是死路一条,留在这密室,我就一辈子做个见不得光的活死人,还有什么打算可言我早就说过这什么狗屁太子不当也罢,如果不当这太子,母亲和妹妹也不必为我而死”
陆景胜义愤填膺。
尹凝波淡然道:“你所说道理都不假,可是事已至此,陆太太和依依已然被你牵累而死,难道你就不替她们报仇你身为人子,人兄,难道看着亲人枉死而束手无策,只会自怨自艾自暴自弃”
尹凝波的质问陆景胜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垂首:“我孤身一人,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在这皇宫之中,你岂是一个人有人要你死,就有人要你活,敌人或许势力庞大,可是太后、公主皆都是站在你身边的,你也绝不是孤身一人。不管她们是真心帮你也好,还是为了她们自己的利益,你又何必不借力使力,利用他们保全自己先,至于日后,审时度势徐徐图之又何妨”
尹凝波的话如醍醐灌顶,陆景胜深吸一口气,顿觉明朗。
公主的寝宫御前侍卫以搜查刺客为由来过几次,每次郁琬都竭力阻挠,虞贵妃甚至亲自来了一次,郁琬倒大方让其搜了寝殿,密室机关隐蔽,虞氏并未发现。
对于虞氏一族的奸计,太后恨得牙痒痒。
后宫中从来都是亲戚成帮,虞皇后是虞贵妃的姑姑,而太后则是先皇后的姑姑。
太后要救太子,虞氏要拥护自己的儿子,不让自己儿子的奶酪被旁人动及,只是可惜她的姑姑却不能像太后那般给力。
虞皇后站在太液湖畔,看着碧波粼粼的湖水,一脸森然无光。
风德海将一件红狐大氅披在虞皇后身上,猎猎的红色衬得虞皇后的面容更加苍白。
“娘娘,贵妃对您颇有微词了。”风德海小心翼翼提醒道。
虞皇后眸光轻轻转动,整个人看起来还是了无生气的。
“她要做的事她自去做,我从未阻止,不是吗”
比如杀害陆家母女。
风德海道:“您未阻止,也未帮衬,这在贵妃眼中已是您弃她于不顾,就够她在大人们跟前多番龃龉,而叫大人们嫌弃于娘娘你。”
是的,一个不能为母家所用的皇后,在母家眼中便是弃子。
“他们若真嫌弃本宫,就该放本宫一条生路,而不是将我日日夜夜囚禁于这牢笼中,不得超生。”
虞皇后侧目,看着风德海的目光已然有了水波。
风德海的眼睛也潮湿了。
他微微抬头,用袖子掩饰泪意,道:“娘娘,身不由己,不如随遇而安。”
“不,风德海,你知道我心中想要的是什么这皇后宝座非我所愿,既然他们有了更好的贵妃能够成为他们的臂膀,为什么不放我走”皇后情绪激动,声音却必须隐忍。
风德海也跟着戚戚然:“如今的局势,他们是宁愿娘娘死,也不会放娘娘走的。”
“可是风德海,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你。”虞皇后的眼泪从眼中滚落,胸口疼痛难忍,仿佛要爆裂了一般。
“娘娘,奴才不是已经到您身边了吗这牢笼奴才陪娘娘守着,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奴才都会陪着娘娘,一直陪着。”
风德海的眼泪也如断线珍珠。
虞皇后抬起手中帕子,伸向风德海的眼睛。
风德海轻轻后退了一步:“娘娘不可。”
gu903();虞皇后的手停在半空,僵硬如石块,心瞬间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