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山本三十六的心中也很有些发酸的味道,但现在不是计较这种小事的时候,如何使设想落实成完整的计划,并得以实施,挽回日本围棋所遭受的打击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提出这些思考很久,他自己也还没有找到万全之策的问题并不是想故意为难高野绅树,而是希望日本棋院不要再犯曾经犯过的错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也提一个问题,高野副理,两国之间的擂台比赛已有先例,民间类似的比赛更是屡见不鲜,照本宣科地去组强比赛不成问题,但三国间的擂台战是前所未闻,使用什么样的规则,怎样的出场顺序,这么多棋手怎么样协调时间,谁来赞助,这些全是问题,就算一切都能够找出办法,那也不是短时间可以解决的,而国内的大众显然不可能等这么长时间。举办擂台赛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转移大众的注意力,时间太久可就失去作用了。”松下小五郎也开口置疑道,他可不想前边走了一只虎,后面又来了一只狼。
第二百五十三章理由
“我先来回答山本副理的几个问题。”清了下嗓子,高野绅树发言道。
“第一个问题,我同意山本副理对上一次擂台赛失利原因的分析,狭路相逢勇者胜,当时,由于日本围棋长期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使得日本超级棋手头脑中那根狼来了的弦普遍没有崩紧,并没有把中国棋手当成有危胁的对手,平时针对性的研究很少,因此,如果在偶然性很大的一盘胜负中不小心输给对方,他们会感到很没面子,心理负担很重,从而导致关键性的比赛中心态失衡,难以发挥出真正实力,再加上当时的比赛奖金比之国内大赛可以说微不足道,所以才会对这种关系到国家荣誉的比赛产生畏惧心理。
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和那时有了很大分别,随着世界级比赛的增加,中,韩棋手已经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再没有什么神秘可言,那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心理优势已不存在。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日本围棋在几十年的时间里都是处在追击者的角色,被世人批评为保守,迟缓,教条,但日本棋手并没有因此而丧失信心,而是一直坚持对终极棋道的追求,紧盯着中韩棋手的弱点,废寝忘食地研究着战胜对手的办法,正所谓:有志者,事竞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一心想着在自己手中重现上个世纪荣光的日本棋手在对待擂台赛的心态上会和上一次有着绝对的不同,这一点,我们不需要太多担心。
第二个问题和第三个问题本质上是相同的,擂台赛特殊的性质决定着一两位棋手的超水平发挥会对比赛最后结果产生巨大的影响力,但有一件事情大家都会清楚,要想获得荣誉,就要勇于冒险世界围棋第一强国的称号我们不去争,别人是不会自己送上门来的。
从近年来国际比赛地成绩来看,在二十年前。是韩国人独霸天下,八年前,是中国人一枝独秀,而那之后,日本棋手成绩则逐渐转好,很快便超过了中国。和韩国半分秋色,由此可见,日本围棋的进步明显,三大超一流棋手。年富力强,身体,经验都处在棋手生涯的巅峰状态,正是出成绩的最佳时期。韩国虽然在最高等级的棋手数量上很多。但年纪大多已高,正在走向下坡路,在极为残酷的擂台赛中身体是否还能盯得住还是个未知数。至于中国,自王一飞退役之后一直在走下坡路,成绩一年不如一年。擂台赛中一国参赛棋手不过七八位,棋手多也没有意义。
第三个问题的确是有些麻烦。韩国还好说一些,因为他们现在是名义上的围棋最强国,面对正面挑战是无法回避的。中国就有一些麻烦了,这一届的中国棋院院长叶荣添是一个做事循规蹈矩。胆小怕事,非常教条的一个人他不会不明白在这个时期举办三国围棋擂台赛意味着什么,知道整体实力不足的他很可能会选择避而不战。
不过这并不是说一点办法也没有,和日本和非国棋院不同,中国棋院并不是企业公司,而是具有半官方性质的机构,虽然具有独立决策的权力,但在高层人事管理上还是由上级指定。据我所知,由于这几年中国棋手在世界大赛中地成绩每况愈下。中国棋院的上级单位已经有些不满,民间的力量或许不足以影响叶荣添的决定,但体委领导的意见他却是不敢不听地。只要我们搞得声势足够大,投入的资金足够多,把擂台赛打造成当今世界第一棋战,并强调国家荣誉的一面,再通过其它渠道把信息直接传递到中国体委高层领导那里,一方面民间造势,一方面高层施压,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让他不得不做出决定。
至于松下副理所说的问题,我认为相对于让中国参加比赛的难度就微不足道了。无论在日本,中国,还是韩国,都有很多有实力的大财团赞助围棋,而擂台赛这种血性残酷的比赛和那些锦标赛相比更能吸引棋迷的眼球,想想当年中国的聂卫平因为在前三届擂台赛中九连胜,护擂成功便被中国媒体称之为民族英雄,并凭此获得棋圣称号就可以想见擂台赛地影响力。因此,我相信,我们只要发起活动便不难在三国中各找到一位愿意投资的赞助商。以前的比赛,赞助商大多为一家,资金再雄厚也不可比得过三家之合。军无财,则士不来,军无饷,则士不往,香饵之下必有死鱼,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高额奖金的威力下,那些问题都算不了什么。记得当年读卖新闻办名人战之前,日本棋界到处都是反对之声,认为不该把这么崇高的称号用之于新闻棋战,但负责筹办、的藤泽秀行先生只不过在讨论会上说了一句读卖新闻对此次棋战的预算是二亿日元结果便没有人再提出半句反驳之言。
当然,这并不是一件简单地事情,在目标实现的过程中还有很多困难需要我们去克服,但没理由因为害怕困难我们便放弃对理想的追求。”
高野绅树逐条逐句地回答着大家的提问,显然,这个提案他不是今天才想出来的。
“我基本同意高野副理的提案,但松下副理的担心也不无道理。终究,远水解不了近渴,怎么样在最短的时间内扭转眼前的背动局面才是最要紧的。而且,在现在的情况下,以日本棋院的名义发起这样的比赛似乎也有些不是太妥当。我个人认为可以把此提案当作下半年的工作重点,不知道大家的看法如何”依田直树提议道,他是日本棋院管理层中的的中间派,以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左右逢源而着称。
“我也认为这个提案很好,但在具体的细节方面还需要再认真研究一下。高野副理,请您尽快将提案形成文字,我希望在我办理交接手续之前完成这个计划。日本棋院不好出面组织这种的比赛,刚好由我这个马上就要退职的无业人士来牵头,呵呵,或许,这就叫命吧。”苦苦一笑,山下理事长对这个问题做出了决定,这也许是他以日本职业围棋的最高领导者的身份做出的最后一个重要决定吧。
第二百五十四章接机
四月中旬的北京,天高云淡,碧空万里,称得上是风和日丽,首都机场的出站口外,近百人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谈笑风生,有头发斑白的老者,有儒雅平和的学者,有气度迫人的企业家,也有精力充沛的年青人,此外,还有几个带着红领巾的小学生在人群之中奔来跑去,玩得是兴高采烈。
在靠近站口的地方,三位年过半百的老者相对而站,谈笑正欢。
“两位院长,这下子你们可是扬眉吐气了吧”说话的人是绿海公司的老总周建钢,对面站着的正是中国棋院的两位正副院长:叶荣添和黄家贞。
“呵呵,那还得感谢您呀。要是没有绿海公司的赞助,也就没有王子明的日本回访,更不会有横归岛国全无敌的壮举了。说起来,王子明取得这样的佳绩,您的功劳可是大大地哟。”人逢喜事情神爽,叶荣添脸上早就找不到两个月前的那种疲惫,如果现在给他照张像,再同那时的相片一比,不论话看了都会说他至少年轻了两岁。
“这我可不敢当,如果没有你们的协调,安排,他在日本的生活,比赛也不会那么顺利,中国棋院才是不可没呀。”周建钢也是笑容满面地说道,谦虚是必要的,但过分的谦虚就会成了虚伪,这种分寸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把握的。
“喂,你们几个在这里互相吹捧,私分功劳,小心我给捅出去,让大家看看你们的脸皮到底有多厚”一个肚大腰顸的半百老者和一个小姑娘从旁边走了过来,恐吓他们的正是那个老者。
“呵呵,郝主编,你也接王子明来啦,真是难得,你这位向来动嘴比动腿勤的大人物怎么也亲自出马上阵了”转头看去。敢如此和几人开玩笑的不是围棋天地杂志的主编郝志强又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