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尽管对于樊嘉的才能很有些鄙薄,但练钧如不得不承认,这一次对方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必须有一个前提,除非他真是姜如,而且世界上知道他身份的人全都死了,否则,要染指御座根本就是痴心妄想。表面上,他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表兄,如今新王登基,你这些话背地里和我说没关系,但若是让别人听见,麻烦就大了总而言之都是天命注定,我就是不服也没有法子”
“想不到表弟居然如此安于现实,唉,看来你真是不该回来,若是游走于各国之中,说不定你的身份还不会那么尴尬”樊嘉趁机大发感慨,一时又联想到了自己的糟糕处境上。
“算了吧,陛下登基的时候还有人敢指着他地鼻子质疑先王死因,若是我真的还在外游荡,到时候说不定会有人逼我举起反旗,那个时候,生死哪里还由得我自己作主”练钧如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这才转头问道,“倒是表兄你身为周国世子,在这种时候到中州来干什么难道是长新君发动了攻势”
樊嘉被练钧如毫不客气的言辞说得面色大变,好容易才恢复了镇定。“想不到表弟的词锋还是这样锐利,什么也瞒不过你。不过,今次是父侯让我前来拜谒新王的,顺便把岁贡一起送过来,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待到了地头我再请教你表弟,实话和你说吧,我如今遇到了大麻烦,只能求助你了对了,樊季在华都还好么”
“身为质子,你还认为他能够怎样”练钧如轻蔑地一笑,突然又想起了曾经在中州为质的其他几人,“不是人人都像当年地信昌君那样坚忍的,樊季比你还要年轻几岁,哪里能够受得起这种没有期限的煎熬听说,如今他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夜夜笙歌,除了关心一下周国之事外,其他的都不在乎。对了,他不过是你的庶出弟弟,平日并不得周侯欢喜,和你的感情也只是平常,你怎么会问起他”
樊嘉顿感心中一松,却不敢轻易说出实情,连忙打哈哈蒙混过去。待到车驾行至王宫,练钧如先进去缴还了谕旨,这才出来把樊嘉领了进去。
“外臣樊嘉叩见陛下,奉父侯之命,奉上贡品和奏表”樊嘉毕恭毕敬地俯伏拜舞,眼靖却悄地往御座上瞟去。只见一个身着王者衮冕地少年正端坐在上面,目光正好和他的眼神交会在一起,吓得他赶紧收回了窥视的目光,心中叫苦不迭。
“看来世子对朕颇为好奇啊”姜偃突然离开御座,好整以暇地行到樊嘉身侧,居高临下地朝他瞟了两眼,“联早就听王兄说过,当日他在丰都对承蒙你多番照顾,联和王兄虽非一母同胞,却也是手足骨肉,在此还要向你道谢就是”姜偃说着便亲自将樊嘉搀扶了起来,“世子远来是客,不必过于狗礼。对了,晚间朕会设宴款待你这位贵客,到时让令弟也一起来,你们兄弟重逢,应该自有一番体己话要说吧”
樊嘉哪里知道这些话一多半是练钧如所教,听得几乎出了一身冷汗,连连道谢不迭,至于姜偃后来问了些什么,自己又是怎么答的,他全都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出了隆庆殿时,他的背心都湿透了,目光中也充满了惊惧。
果不其然,晚宴上,大醉后的樊季借机撤起了酒疯,大骂樊嘉为夺世子之位不择手段,言辞极为激烈,最后姜偃不得不遣人将其送了回去,而樊嘉只能强颜欢笑,和一群根本不认识的大臣敷衍着,好不容易才捱到了晚宴结束,心底对那位天子又多了一份认识。当然,晚宴上最出风头的不是姜偃这位天子,而是游走于众大臣中言笑无忌的练钧如,而樊嘉想要看到的兴平君姜如却完全没有踪影。直到此刻,樊嘉才隐约觉察到,中州的局势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混乱。
晚宴过后,练钧如悄悄来到了石敬的太宰府,这些日子以来,这个老人已经成了他最可靠的盟友。正是因为石敬的高超手腕,世家大族才一个个地回归了朝堂,明里暗里提供了一次又一次支持,否则,练钧如几乎不知道自己还能否撑得下去。但这一次,石敬提出了一个让他惊愕万分但又无法拒绝的要求。
“殿下,你应该知道,如今的夏国已经全都乱了,斗御殊敢于号令部属关闭边境那几座城池,就代表他足有必胜的把握,或者说,他能够完全控制局面,这样一来,中升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就很可能破灭,要知道,光是一个篡位的汤舜允就已经很令人头痛了殿下,你上次曾经说过,使尊有降下天威的能力,那么,不管怎样,请你在春日祭典上显示一次大能毕竟,这才是使尊存在唯一的作用”
练钧如顿时感到一颗心痉挛了一下,然而,瑶姬那久违的声音再次传入了他的耳中。思虑再三,他终于重重点了点头。
第九卷笑看风云第十七章世家
自中升初代天子以来,重用的都是出身世家大族的臣子,因此久而久之,列国之内除了王侯之外,世家的势力就是另一个不可忽视的力量。中州的数百年王位更迭,世家也随之起起落落,如今仅剩的七大世家个个非同小可。
七大世家以石家居首,其家主石敬位居国之太宰之位,是为六卿之首,地位自然极为崇高;其次则是张家,家主乃是太傅张谦,如今担负教导新王的职责;再次是安家,家主是太宗安铭;其后就是司马氏、姬氏、公输氏;排名末位的就是前次遭逢大难的荣家。荣家、范家、淳于家都属于中州近百年来崛起的新贵,家底虽及不上其余六家根深蒂固,但三家的实力加在一块,还是可以称得上一个“大”字。故而,名义上荣家排在七大世家之末,但实际上一旦有事,向来是三位家主同时列席世家会议。
这一日,石敬下帖在家中邀请华都各方权贵,摆下了盛大的筵席,言明是为了两个孙儿的定亲大礼。话虽如此,旁人无不知晓这位国之柱石的真正用心,自然是应者云集,但酒过三旬之后,一些重要的人便渐渐退席而去,最后全都集中在了石敬的书房中。
“石兄,早知你今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吧,你急急忙忙地把我们这些人全都找来,究竟所为何事”太宗安铭第一个开口问道,神情中颇有几分疑惑,“你可不要忘记了,伍形易如今的势力有增无减,虽然华都军马他逐渐放了几分权力,但我们这样明目张胆,说不定会引出什么麻烦来”
石敬高深莫测地摇摇头,见其他人也露出了赞同的神色,他便含笑答道:“如今列国局势各位也应该知道了。事情都照着先王的安排在一步步发展,虽然说不上是形势大好,但比起三年前朝觐前的天下大局来。如今总算是无人敢小觑我中升王权了”突然,他的神情变得无比郑重,词锋也随之一转,“但是,各位想必也不会忘记。如今御座上的天子还年少,将来的事情谁都保不准,外有诸侯虎视眈眈,内有权臣掣肘重重,我们中州七大世家虽说有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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