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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 府天 2453 字 2023-10-02

“殿下所说极是,我们”,潘从甲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刚要说些什么就被练钧如挥手止住了。

“总而言之,一旦事成,我绝不会苛待了你们那些如今的富商大贾能够享有的,你们也能够得以染指只不过,若要为官,就只能脱离族藉了”练钧如斩钉裁铁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面上的笑意更深了。

第九卷笑看风云第七章挑衅

一人独留华都,炎姬阳明期却觉得日子颇为逍遥,唯一不足的就是没有母亲陪伴身边而已。不过,许凡彬的归来让她又找到了一个倾吐心事的去处,她可不想搭理国中的那点糟心事,横竖炎侯的位子谁都夺不走,父亲不满的不过是因为阳无忌并非他择中的人选而已。除此之外,她也知道父亲一向不喜欢旭阳门插手国事,这一次的冲突与其说是阳无忌和父亲的较量,还不如说是她那位堂叔父阳干隽和父亲的博弈。

这一日,炎姬只带着四个随从造访了许凡彬的新府,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她随意扛了一眼,不过三五日功夫,这座御赐府邸便换了一昏模样,齐齐整整大气通透自不必说,就连仆役也都是训练有素来往成样,足可见新王的宠信。

“大哥,我又来叨扰了”炎姬见许凡彬匆匆忙忙迎了出来,不由笑着上前偏身行礼,“你如今可是起居八座一呼百诺,真是要恭喜了”

许凡彬只得无奈地苦笑了两声,吩咐了身旁两个僮仆几句便和炎姬并肩而行,脸上并没有几分喜色。“旁人也许会以为我贪慕富贵,小妹你冰雪聪明,自然知道我这番选择的道理唉,师恩深重,奈何君恩也同样难以消受,我真是百般无奈才选择了如今的路子如何,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炎姬只是淡然一笑,施施然地在一张石凳上坐了下来,“还能怎样,如今陛下摆明了要用先王遗诏为我主婚,我最多只有扼着而已,总不成还要我兴高采烈地接受就比如说现在陛下下诏为你和明萱姑娘主婚一样,你就算再高兴,应该也不会贸然领受这份好意吧”

许凡彬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犹豫着问道:“你当初明明属意那位殿下。就算父侯不满这桩婚事你也不该拒绝才是,嫁给他总比嫁给那些虚伪好色的贵胄子弟好吧”

“算了,大哥,不要纠缠在这些事情上了,我如今想都惭得想,估计那位也是一样,缘分一物向来缥缈。谁都解释不清,你就姑且认为我俩没有缘分好了”炎姬突然剧烈咳嗽了两声,用帕子掩口擦拭了一下之后。不动声色地将其掩在了柚子里,“倒是母夫人这一次为了父侯殚精竭虑,大异于往昔的恬淡,我总觉得其中蹊跷对了,上一次四夷之乱来势汹汹却又突然没了后续,天知道这些凶残成性的人会不会趁机经略中原”

许凡彬骤然色变,待要出口反驳却又觉得此话着实有理,顿时愣在了当场。中州官制向以司马统御军士。但这一职位的大权早就被伍形易夺去了大半,如今他要做的却只是努力括募训练新军以备将来使用。好在这两年勉强算是风调雨顺太平安泰,庄稼的长势一直不错,府库的货色也始终充盈,真要打起仗来还能勉强应付。不过,中州的太平是四国击退了四夷进犯换来地。换言之。久未经历战阵的中州,一旦兵戈再起,是胜是败眼下根本无法猜度。

“小妹,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总有七八成可能,我改日一定禀告陛下早作准备唉。才太平了这么一点时日,难道四夷就已经又积累了足够实力”许几彬想起那一次在空中观战的情景,眼见北秋大军势如破竹的攻势,心中不由涌起一股冰寒刺骨的情绪,潞景伤,那个号称天狼王的男子。应该不会满足于沁城一座城头堡地。

在许府足足盘桓了两个时辰,炎姬才沉着脸上车离开。从国事不可避免地谈及家事,最后竟引到了她的母亲身上,许凡彬甚至还隐隐暗示,母亲庄姬当年有一段极为隐秘的经历。尽管她也曾经在深夜看到母亲对月长叹,也曾看过母亲闭门将父亲关在门外,更曾经看过那一叠浸着泪水地诗稿,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一个现实,那就是许凡彬所说的,国中很多事情都和自己的母亲庄姬有关。

马车行至半路便突然停住了,炎姬原本还不在意,听得随车侍从武士和人争吵,她便不由掀开了帷幕一角,悄悄地张望了两眼。大约是由于这驾马车没有任何贵族装饰,对面的车驾无论如何都不肯让路,些许小事竟有僵持不下的架势。终于,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小事搅得焦躁不安的炎姬终于发话道:“不用吵了,问明他们的来历,以后再作计较,现在让路好了”

那驭者乃是炎侯钦命,平日本就自视甚高,此刻听车内主子吩咐,便只得勉强克制心中怒火。“今日就不和你们计较了,不过,尔等可敢报上名来”

对面地驭者顿时趾高气昂地高高抬起了头,“哼,平头百姓竟敢和我家公子过不去实话告诉你,车内乃是伍敬容伍公子,不仅是炎国贵胄,而且是旭阳门首徒”

炎姬本还听得心平气和,待听得首徒二字时,顿时勃然大怒,冷笑一声讥讽道:“本宫倒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伍公子,不过,伍公子不是旭阳门主的次徒么,是何人让你更进了一步我大哥虽然已经在中州为官,但一来还是父侯义子,二来又未得阳门主开革,这首徒名分自然犹在。伍公子妄自僭称首徒,未免欺人太甚了”

一席刻薄到极点的话顿时气得对面那个驭者脸色铁青,然而,他正想要厉声喝骂时,车中的伍敬容突然掀帘跳下了车,几步走到炎姬车驾前深深一揖道:“下仆无状,冲撞了炎姬殿下,还请恕罪至于首徒之说不过是他信口开河,作不得准。大师兄深得师尊宠爱,自然不会为了些许小事而将他逐出门未曾前去拜谒殿下,伍敬容深感失礼,但师门严令不敢违背,还请殿下海涵”

那一日在吊唁先王时,炎姬并未看清伍敬容形貌,此时不由心中一动。她微微掀开惟幕一角,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发觉其人生得丰神俊朗,比起许凡彬并不逊色毫分,只是眉宇间始终纠结着一股阴毒的气息,似有寿数不永的势头。她心中暗叹,这才沉声道:“不过是些许小事而已,本宫不至于这般记仇。只是伍公子今后请告诫令仆小心谨慎,华都街头权贵极多,若是被他那张利嘴得罪了人,就是阳门主也未必会饶过他”说完这些,她才吩咐前头地驭者重新赶路,毕竟,挑明了身份之后,伍敬容只有让路的道理。

望着炎姬远去的车驾,伍敬容的面上浮出一股深深的怨毒,转身便朝自己地车驾走去。瞥了那个噤若寒蝉的驭者一眼,他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右手如闪电般伸了出去,劈头盖脸就打了那驭者七八个嘴巴子,随即一言不发地上了车。那驭者早就明白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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