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侠没施礼也没说话,转身跟了出去。
黄衣人站了起来,望着红衣老喇嘛跟燕侠不见,微一笑,道:“傅玉翎、纪刚,费了那
么大事,折了那么多人我没费吹灰之力”
姓云的老者躬身道:“谁能跟庄主比”
外头响起了啼声、轮声。很快地远去了。
黄衣人道:“云大,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姓云的老者忙又躬身:“卑职遵命。”
黄衣人目光中又现了阴鸷之气,异样的表情,似乎也透过了那层人皮面具
似乎,他很高兴、很得意
口口口
这是一条大路,也是一条荒路。
为什么叫大路
因为它够宽,宽得足可以并行两三辆马车,这够远,远得从东往西看不见头。
为什么叫荒路
因为它从早到晚,空荡、寂静,难得看见人影,绝少人走,有的地方都长出草来了
既是这么一条宽阔的大路,为什么绝少人走
因为这条路远离人烟,既没有村也没有店
是因为没有村店,所以没有行人呢,还是没有行人,所以没有村店
应该是因为没有行人,所以没有村店,开这条大路,就是要给人走的,为什么没有行人
呢
原先是有行人的,在没有开这条大路之前就有行人了,路开了以后,行人更多,都是来
往东西的客商行旅,以后村店也就应运而生。
只有过往行旅客商,当然就有店,做生意的一多,自然就成了村落了。
可是不知道是哪一年,这条路上接二连三的出了事,而且是大事,过往的行旅客商,失
踪的失踪,死的死,一连百十来个遭了殃。
这,自然惊运了官府,也惊动了武林。
而,官府也好,武林也好,不但失踪的人没能找回一个来,就连死的,也没人能看出他
们是怎么死的。
于是,传说纷纷,稀奇古怪,什么样的都有。
于是,官府下令封闭了这条路。
于是,行人没了。
于是,村店也没了。
行人真没了么个,还有,那是些胆大不畏法、不怕死的,不过这种人不多,所以刚才
说“绝少”。
这些人都是偷偷地走这条路,所以他们是不是走完了这样路,平安地抵达了目的地,也
就没人知道了。
或许他们的家人、亲戚、朋友知道。
知道又如何,即使出了事,知法犯法,谁敢说啊
口口口
这种人不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那么一两个。
眼前就有两个,这两个,离以前的那些个,又不知道已经隔了多少时日。
这两个,不只是两个人,还有两匹马,也就是说是两人两骑。
马,是普通的马,不是什么异种健马,不论哪个马市上都买得到。
人,是两个堂客,说白一点儿叫女人。
这两个女人,都是一身远行打扮,除了鞍边的行囊之外,素娟包头,脸上自眼以下还蒙
着纱。
那不是怕人看见脸,而是为了挡风沙尘土。
其实,看不见脸也不要紧,单看那两双眼,典型的凤眼,典型的蛾眉,够美。
就凭这蛾眉凤眼,人长得还能错到哪儿去
本来嘛,现加上那两会美好的身影,简直就准得是两个美人。
美归美,不过有一个年岁可能大了点儿,这,从额上肌肤、从眼神,甚至于从身影,可
以看得出来。
另一个,年纪恐怕只有十八九,顶多双十年华,这,照样从额上的肌肤,从眼神,从身
影可以看得出来。
不管怎么说,这么两个女子,敢走这条路,不能不说她们胆大。
她们的确胆大,双骑并辔走徐不疾,从容安祥。
你不听两个人还说话了呢
那年轻的道:“娘,赶了一天一夜多了,马匹累了,也该停下来歇歇了。”
年轻的叫“娘”,敢情是母女俩。
做娘的没说话,但却停住了马。
两个人翻身离鞍,把坐骑往草地上一放,随他们低头吃草,母女俩也在草地上坐下,取
下干粮水壶,慢慢地吃喝了起来。
只听做女儿的道:“娘,咱们会不会赶到了前头”
做娘的道:“不可能,你郭大哥家学渊源得无玷玉龙真传,修为高绝,他又比咱们
动身早,咱们怎么要能赶到他前头去”
郭大哥
敢情这母女是紫鹃跟姑娘段霜娘儿俩。
霜姑娘道:“您别忘了,咱们走的是捷径。”
“我知道”紫鹃道:“可是山高水深,再险阻的道路都难不倒他,跟走这条捷径又有
什么两样”
霜姑娘道:“说起来这条路来,娘,那些上传闻,到底是什么回事”
紫鹃道:“真象究竟如何,至今没人清楚,各种传闻除了怪力乱神之外,都有可能,可
是又都不像”
轻声一笑,接道:“说不定,这明白真象会应在咱们娘儿俩身上。”
姑娘道:“我可不稀罕。”
紫鹃道:“怎么,害怕”
霜姑娘道:“那倒不是,而是碰上了什么,一定会有所耽误,那岂不是更落在了郭大哥
的后头了”
紫鹃道:“倒也是,不过咱们娘儿俩既然走上了这条路,真要是有什么,碰上不碰不上,
岂由得咱们”
霜姑娘道:“那咱们待会儿就改走别的路。”
紫鹃笑道:“傻丫头,那岂不就更慢了”
霜姑娘为之一怔
就在这时候,正在低头吃草的两匹马,忽然抬头坚耳。似什么警觉。
紫鹃忙道:“有什么来了,霜,快拉住他们,别让他们惊跑了”
紫鹃毕竟老于历练,有经验,牲口有这种神态,就是有了警觉,而一旦受惊也必会拨开
四蹄就跑,到那个时候,在这种地方,再想找代步可就不容易了。
何况,行囊、吃喝都在两匹马身上。
紫鹃话落,母女俩同时窜身而起,各扑一匹,立即抱住了两匹坐骑。
几乎是同时,两匹马扬头长嘶,跳弹欲跑。
别看母女俩是女流,各一这腕,两匹马硬是动弹不得
有什么两匹马为何受惊
母女俩转眼四望,一边道:“不,禽兽的感觉比人要敏锐得多,他们既然如此惊怕,就
一定有什么”
话锋忽顿,目光一凝,旋又接道:“来了。”
霜姑娘忙循乃母所望望去。
她也看见了,远在百丈外,那似乎是一缕烟,又像是一阵旋风。
淡黄色的,有一个人粗细。
所以是淡黄色,恐怕是因为卷起了地上的尘土泥沙。
姑娘惊声,道:“娘,那是什么”
紫鹃道:“不知道。”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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