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只听黄衣老人道:“取白绫来”
刘宝山如飞而去,如飞而来,捧着一方折叠着的白绫,送到了郭怀面前。
郭怀默默的接过,起身走到棺侧,打开白绫铺好,曲一膝跪下,伸手入棺拾骨,看似完
好的盛装,触手化为灰粉。顷刻间,全付白骨移至白绫之上。郭怀收起白绫四角,包成一
包,然后背上左肩,拔剑站起,转过身,碰上的是黄衣老人的一双目光,那双目光,包含得
太多,多得令人难以言喻,不过有一点不难看出,那是歉疚,无限的歉疚。郭怀把目光移开
了,一句话没说,迈步要走。
“郭怀”黄衣老人开了口。
郭怀停了步,但是他没看黄衣老人。
只听黄衣老人道:“我早已听说过你,也早就想看看你,看见你之后,发现你果然不
凡,比玉贝勒还胜三分。神力威侯跟我的看法一样,他许你为奇才,爱惜你,他的看法既然
跟我一样,爱惜你的就不只他一个。我知道,这时候说这话不适当,可是我不能不说,不知
道你愿意不愿意为朝廷所用,也算我对你的一点补偿”郭怀脸上仍然没一点表情,也仍
然没看黄衣老人,他冷然道:“不可能,我不妨告诉你,我就要离开北京城,他日再有南海
郭姓人来到,那就是你的生死大敌,不为我的母亲,为的是我汉族世胄,先朝遗民。”黄衣
老人猛一怔。
郭怀放步行去,转眼间没入夜色中。
刘宝山吓白了脸,惊声急道:“启禀皇上,他是个叛逆----”
黄衣老人抬手止住了刘宝山,眼望郭怀逝去处,喃喃说道:“他是条龙,就像我说的,
是条无玷玉龙,龙岂能驾驭让他去吧只希望,他不要再来了”
郭怀没有施展他那游龙似的绝世身法,只提着长剑,背着以白绫包裹着的母亲骸骨,大
步的往外走。一路上居然没见一个人影,那些大内侍卫那儿去了是隐身暗处,不敢阻拦,
还是都躲远了神力老侯爷,跟玉贝勒、胡凤楼那对新婚夫妇,以及众家皇子呢又上哪儿
去了
眼看“静明园”的大门已然在望,郭怀他突然停了步,因为他面前不远处闪出了个人,
挡住了他的去路。那个人,赫然竟是四阿哥雍郡王。
郭怀冷然道:“王爷要捉拿草民”
雍郡王脸上立即有了笑意,很显然的,那是特意赔上的一脸笑:“你千万别误会,你应
该明白,任那个节骨眼儿上,我不得不做作一番”
郭怀道:“那么是草民误会了,好在草民是不是误会,也无关紧要。”
他迈步要走。
雍郡王忙道:“等一等。”
郭怀收势停住:“王爷还有什么事”
雍郡王左右看了看,上前两步,低声道:“我不能不告诉你一声,恐怕你走不了”
郭怀道:“是么”
雍郡王道:“傅玉翎胡凤楼夫妇,再加上一个神力老侯爷,率领那么多大内侍卫,你闯
得过么”就凭这份实力,已足抵整个武林了,是不好闯,又何止是不好闯而已
郭怀双眉微场:“草民愿意试一试。”
他迈步又要走。
雍郡王忙又伸手一拦:“等等”
郭怀再度收势停住,凝目道:“王爷”
雍郡王迟疑了一下:“既然闯不过去,何必以身试险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虽然被
擒,绝不至于丢一f性命,而且不多久就能放出来了。”
郭怀道:“王爷要救草民的良策是”
雍郡王道:“放下你的宝剑,跟我走,落在我的手里。”
“为什么草民非要弃剑就缚不可”
“你绝对闯不过他们那一关;横竖是要被擒,不如落在我手里,帮我一个忙,让我建个
功。”“草民明白了,这对王爷的争储,大有助益。”
“对,可是我也有回报,可以保你”
郭怀一声冷笑:“王爷的用心,令人齿冷。”
雍郡王一怔:“你郭怀冰冷道:“我敢断言,凭你这样的心性,绝争不到储位,我
也要告诉你,即使有一天你用卑鄙的手段争到储位,甚至于接掌王朝,姓郭的就是反你的第
一个。”
迈步就走。
雍郡王脸上变色,挺身怒喝:“郭怀,你站住”
郭怀的左手提起长剑:“允祯,不要逼我。”
雍郡王怒笑道:“难不成你还敢杀我”
郭怀道:“杀你易如反掌,但是杀你污我三尺龙泉,闪开。”
带鞘长剑一举,直递出手。
雍郡王一惊,急忙侧退。
富家子坐不垂帘,何况他贵为皇子,爵封郡王,尤其还有争储接位的野心,他不愿意
死,甚至不愿挨那够他受的一下。
他这里刚侧退让路,郭怀已带着一阵风,从他面前走过,望着那颀长的身影,他阴鸷之
气洋溢眉宇,咬牙切齿:“郭怀,我希望你死,就算你今天命大,他日,我发誓要杀尽你南
海姓郭的。”
不知道郭怀是不是听见了,只见他头都没回,直往外行去。
雍郡王又一声阴笑:“我看你闯”
刚出“静明园”,“静明园”巨大的两扇门轰雷似的砰然关上。
郭怀仍没回头,因为他根本也不打算再进“静明园”去了。
但是,他脚下却不能不停了步。
前面出现了一排灯笼、火把,把“静明园”前照耀得光同白昼,几十名的带刀大内传
卫,带领的两位并肩而至,是玉贝勒、胡凤楼那对新婚夫妇。
只听,身后响起个带慑人之威的苍劲话声:“郭怀,现在弃剑就缚还来得及。”
不用回头看,听话声就听出来了,那是神力老侯爷。
郭怀道:“草民要走了,老侯爷何必再加阻拦”
身后神力老侯爷道:“本爵爱惜你,但是朝廷的威信,国法的尊严不能不加维护。”
一条黑影划空掠过,直落在王贝勒身边,是一名大内传卫,他向着玉贝勒附耳低语。
玉贝勒脸色大变,目进威棱,惊怒震声:“郭怀,你那白绫包里透露血迹,里面包的是
什么”白绫包背在左肩,红白分明,上头是有了血迹,不过那该是郭怀的臂膀之上沾上
的。
但,没人想到这一点,再闻声目睹之余,胡凤楼花容失色,颜色剧变,她刚要说话,神
力老侯爷的话声,已如晴天霹雳般暴起:“郭怀,说,白绫包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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