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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之剑 站长 2168 字 2023-10-01

或是作戏,而是真正被天子所打动,所有的国君都像他这么想就好了。

“爱卿请起”天子示意道,“十余年前,先皇驾崩,由朕即位,朕反复思考,决定废黜多数赋税,为百姓减负,减少军队边防开支,用于农田水利建设,建立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十多年过去了,朕亦可骄傲的说一句,朕之江山的确富甲天下了,上无愧先皇之重托,下无愧黎民之百姓。”

张赫猛然想起了郡主说过的话:“当今圣上重文轻武,不太重视我朝军队建设,故而各地边关军晌也十分吃紧”

看来郡主的确没有说谎,还真是如此,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谋反

张赫终于有些头绪了,当今皇上如此重视经济建设,那么当年跟随太上皇打天下的武将就全然没了用武之地,说句不好听的,他们成天就只能无所事事了。

此刻,张赫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裴召说郡主不爱庙堂之高,反恋江湖之远,不在东平郡王府中呆着,反而去行走江湖,因为她没事可干啊;

为什么王府中没有练武校场,反倒有养鱼水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没事可干无聊到只能养鱼以慰平生寂寞;

那日在听涛小筑,郡主独上高楼吹奏满江红也是极有深意的,一来是缅怀曾经征战沙场的岁月,二来抒发武将无法精忠报国的伤感情怀;

还有,像天子这样重文轻武,这些将门之后的地位自然在朝廷中就一落千丈,也难怪乎那李公公传个圣旨也敢向堂堂郡主索要好处,连一个内务太监都欺负到郡主头上来了;

所有看似荒诞不合理的事情,现在全都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释。

张赫感叹道:“我总算是明白了,郡主为什么要在太平盛世谋反了。”

第两百六十三章天威难测

第两百六十三章天威难测

天子肃然道:“卿家你错矣,郡主这并非谋反。”

张赫当即愕然:“不是”

天子点点头:“郡主一家忠君爱国,绝无二心,这一点朕确信不疑。”

张赫道:“那为什么她还向敌国运送巨额金钱”

天子道:“她这么做无非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就是提高我朝武将之地位威望,如今虽是太平盛世,但据朕所知,下面确有不少文官目中无人、腐败成风,他们以为凭三寸不烂之舌玩弄权术就可改变天下,却不知若无战事,就无法固江山之根基,不过,这并非根本原因。”

张赫道:“那根本原因又是什么呢”

天子又指向墙上地图:“卿家请看我朝四周,东有扶桑高丽及东瀛倭寇,对我东海岸沿线威胁颇大;南有南蛮等小国群丑滋扰生事,让边防颇为头疼;西有突厥西夏等国觊觎已久,对我朝西行之路苛收关税;但威胁最大的,还是北方之蒙古大辽,我中原虽国泰民安,其外部敌国亡我之心始终不死,人无近忧,必有远虑,人尚且如此,何况国乎不可轻视大意呀。”

张赫佩服的看着他,天子就是天子,其战略眼光的确深远。

天子道:“蒙古大辽乃是剽悍骁勇之族,表面上看去疆域虽大、国民贫瘠,实则不然。”

“哦”张赫好奇。

天子指着蒙古版图道:“这十余年来,我朝虽在休养生息,而蒙古大辽却是四处对他国年年征战,尽管因此损兵折将,但存活下来之部队却是精兵强将,这样的军队能征善战,可说确是以一敌百的好汉儿郎,倘若这样的凶残之敌大军南下、越过极地,一举侵入东北关,我朝又该如何抵挡”

张赫顿时怔住。

天子的话极有道理,而且这道理也很容易想通。

人家的军队年年都在打战,有着很强的实战经验,正所谓大浪淘沙,淘到最后留下来的都是金子,而我们的军队却是多年没有战事,稍微好点也就是演习,要不就是纸上谈兵,这样的部队真正上了战场,跟人家恶战,孰强孰弱还用得着多争被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的概率是很高的。

就借用王朝观点来看,你成天研究铸剑、炼药、机关。

是,你造出来的东西是很牛逼,可人家却是一直在练武,你研究完成、人家也神功大成,现在你们两个打一架,估计武力值高的那一方还是胜算大得多。

天子缓缓道:“朕筹算已久,这批金银若是运入大辽,辽国就可囤积粮草衣物,一举越过极地屏障不成问题,届时我朝军队将迎击强敌,此次大战若是胜出,我天朝不但可解决很多国内问题,而且还可极大的震慑周边小国群丑,让其不敢轻举妄动。”

张赫呆住了,天子的战略目光确实非常人所能及呀。

“可是,若此战不胜呢”张赫反问。

天子缓缓道:“卿家之顾虑我自然清楚,这一着运送财物自然有极大之风险,此战若不胜,只怕东三省将沦入敌手;但若不开战,敌国继续年年南征北战,我朝继续韬光养晦,将来开战,双方实力差距只怕更大,届时再开战,那便不是东三省沦入敌手了,而是举国灭亡,卿家你和朕一起沦为亡国之奴、街下之囚,终生受尽屈辱,含恨而终,敢问卿家你可愿意”

张赫被深深的震撼了,这些,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也想象不到的事情。

天子道:“何况乎,此番秘密运送金银财物,我朝已有了充分的防范准备、周密布置,倘若蒙辽联军铁蹄来犯,朕亲临前线督军,届时大军士气如虹,举国振奋,击退敌军亦非难事,此战倘若胜出,至少可保我朝江山几十年之稳固。”

张赫道:“但联军铁蹄来犯,刀兵四起,东三省不知多少军士百姓惨遭横死,这岂非与陛下兴邦安民之本意相违背”

天子叹息道:“这道理朕又何尝不明白,只是这总比举国沦丧要好成千上万倍吧战场本无情,朕虽也反对以暴制暴,但纵观我华夏历朝历代,面对敌国的挑衅和觊觎,有哪一朝哪一代是靠韬光养晦度过危机的难道你指望那些文官昏庸的求和与抗议就能解决危机所以,战事一起,流血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张赫也点点头道:“这倒是”

天子道:“郡主之苦心,朕本来也极为不理解,多地武侯为郡主秘密凑集黄金,朕当时闻讯极为震怒,原本诛郡主九族,但转念一想,郡主一家忠君爱国、未雨绸缪,实是让朕惭愧,而沿途也多蒙众位江湖豪侠与卿家斗智斗勇,终将此笔财物顺利送出,敌国以为这笔财富是上天恩赐,殊不知此乃朕和郡主联手赠送给他们的丧钟,定教蒙辽剽悍之军葬送在我朝之东北关外,以蛮夷之魄祭我中华之魂。”

一股寒意又从张赫的脚底升起、荡及全身。

他一直觉得江湖险些、人心叵测,其实真正可怕的是政治上的老谋深算、风云变幻。

天子又叹道:“众位卿家一路护送有功,尤其是卿家你与钟爱卿功高居首,所以无论你们要什么,朕都会满足你们的。”

以往完成大任务获得奖励,张赫很是兴奋。

可是这一次,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因为这件事他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他无法判断。

他只有一种感觉,一种对未来的未知恐惧和无尽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