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婶子重重的叹息一声,出去了。
吴雪妮这才松了口气。
姜溪浅笑道:“有哪里不舒服的只管说,我是大夫,很多人来找我看病的,是这里?”
她指了指一个隐秘的地方。
吴雪妮脸更红了,但她没有摇头:“是我生了孩子之后……”
姜溪去搬了个椅子过来,再将门锁起来,点燃煤油灯,让她脱了衣服检查,确认是妇科病后,她就若无其事的开药方,全程没有什么特殊表现,仿佛她只是感冒发烧。
吴雪妮看着看着,面上的温度都稍稍褪|去,等拿了药,她从屋子的另一个门出去,绕过裴家院子,现在所有人都集中在院子外面的小诊所那,这里没有其他人,她更安心了。
婆婆说得对,村子里有个大夫,还是女大夫,真的太方便了。
她这情况,让她找男大夫看,都不好意思。
说来也巧。
姜溪之前也看过几个因妇科而来的病人,但人数不多,都是跟裴母关系亲近一点的,但自从吴雪妮走之后,这一天光是类似的病人,她就接了五个。
一个个一开始都格外不好意思,但对她又很信服。
只要她们单独两个人在药房,她们都跟倒豆子的将所有问题都说了,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她。
这比上一世姜溪当大夫时,更快的得到病人的信任。
面对这样的信任,她自然是竭尽全力。
大多数情况都是因为夫妻生活卫生不到位,导致的炎症,以及生孩子的后遗症,若是不管,日后肯定会有大问题。
但现在有姜溪,开着药,外敷内用,养一阵肯定没问题。
这一忙碌,就到了下午。
只剩最后一个病人了。
姜溪给他开药:“你这是风湿入骨,除了两天一次的针灸,还要吃药调理,药不贵,三天一贴,一贴一块钱,针灸调理的话,一毛二一次,没问题的话签个字,我给你拿药针灸。”
一毛二,可得四个鸡蛋呢!
两天一次的针灸,还不知道要调理多久。
病人苦着脸,心头一盘算就肉疼不已,不甘心道:“我怎么记得是六分钱一次针灸啊?”
姜溪解释道:“那是对裴家村的人,你是林家村的,没有优惠。”
“大家都是一个大队,怎么能这样呢?”林振国气急:“我们村就在你们那隔壁的,我闺女还嫁过来了,都是亲戚,而且我也是听说你医术好才过来的。”
他闺女跟他说,有个风湿比他还严重的人,现在整天说姜溪治好了他,每次调理调理,下雨天风湿都不疼了,让他也过来看看。
前些天他在队医那看了的,没啥用,本不想过来,但闺女非要他过来,他也受这风湿苦太久了,真的咬咬牙来了,这大夫开口就是这么多钱,跟他闺女说的价格不是一样的!
姜溪无奈道:“这价格是定好的,我要是少要你钱,咱们村子要交钱时我就得自己贴钱,没这个道理,如果你不看,那就回去吧。”
林振国哑火,还是想不过给了钱,气呼呼道:“要是跟队医那一样治不好,你得赔钱。”
“好。”姜溪笑眯眯道。
林振国见她丝毫不在意,哽了哽,气得不想说话。
姜溪也不介意,让他将裤腿扒拉上来,她来施针。
半个小时后,最后一个病人也走了。
姜溪伸伸懒腰,活动一下这有些僵硬的四肢,回到裴家的院子里,拍拍手:“姜鱼、姜米,作业完成了吗?”
两人现在还停留在学习的第一步,认字。
在教拼音之前,姜溪先教她们写自己的名字,再等她去镇上,弄到一二年级的教科书再回来按照书本上的知识教她们。
不然没当过老师,她挺怕自己交错了。
二十多年后的语文课本和现在,天差地别呢。
清脆的把掌声在院子里响起,姜鱼一笑,利落起身,正要去送作业,就见姜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还不忘擦擦嘴角。
她无语道:“你居然睡着了!”
姜米也很震惊:“难道你没睡着?你就一直在做作业?”
姜鱼:“……对。”
姜米:“太可怕了!”
学习可太难了。
她七岁,但从前的七年,一直在玩,她也玩性大,现在突然让她学习哪怕只是自己的名字,她都觉得无比复杂玄奥,让她那空空如也的小脑袋瓜子,嗡嗡的。
于是她成功的写了四个字后,就睡着了。
二姐居然能够一直写到现在,太厉害了!
姜鱼好笑的看着三妹佩服的眼神,努努嘴,示意她看外面:“大姐等着呢,你怎么办?”
姜米一惊,然后焉嗒嗒低头:“能怎么办?被骂两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