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影响不到姜溪。
张秀云更是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让人同情,若不知情的,肯定得指责姜溪不孝。
裴母急着扯了扯姜溪,干笑着冲其他人描补:“小孩子不懂事乱说的,乱说的!”
张虎怒了,指着姜溪鼻子吼道:“你他娘的什么意思?别忘了你娘还没同意你嫁人!跟老子回去不嫁了!”
裴母呼吸一滞,心刚提起来。
姜溪好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说不嫁就不嫁?就是我亲生父母都没资格决定,舅舅,婚姻法一九五零年就公布了,婚姻自由,任何人都无权干涉!你今天敢不让我嫁人,我现在就去报警让警察来评评理,究竟是你厉害,还是我国法律更厉害?”
警察都拿出来说事了,周围人更是错愕,一时都没人议论。
被张虎请来撑场子的一众人看着姜溪的眼神也越发忌惮,本能的后退一步。
这个时代的人大多都怕警察,尤其是做过坏事的。
被当众驳了话语的张虎怒极反笑,一双眼睛宛如淬了毒般死死地盯着姜溪,唇|瓣紧抿,话语从牙缝里蹦出来:“好,你厉害,既然这样,以后被婆家欺负,可别回来找你娘!”
姜溪淡定道:“不劳你费心。”
真遇到事,张虎绝对是第一个跑的。
这种娘家,要来何用?
还不如多赚钱,真受欺负了,拿着钱请人,有的是人帮忙。
张虎每一个威胁都被轻易化解,他在姜家霸道了快二十年,如今面对这个大外甥女,竟然只剩满心的无力。
他恨恨的看了一旁可能是被女儿伤心了,只知道哭的张秀云,恶狠狠踹了一下凳子,掉头就走,声音阴沉:“行,你翅膀硬了,老子以后没这外甥女了!”
张虎走了,他带来的人自然也走了,张秀云也不哭了,赶紧跟着弟弟一起走。
走了两步,被张虎逮着骂了一顿,话里话外都是她不会教闺女,养出这么一个白眼狼,同时也是阴阳怪气的指责姜溪。
本来张虎还想着趁着人多,到时候姜溪肯定不好意思拒绝,裴家也不能太过分,谁知这死丫头宁愿撕破脸,也不肯把彩礼交出来,还定那么一个规矩。
他真的拿了,到头来是白给她养两个赔钱货,他才不干这样赔本的买卖。
于是现在钱没到手,反而丢了人,张虎一肚子火,只能朝着张秀云发泄。
被骂了的女人也不还嘴,只一个劲儿的道歉。
直到走了两步,弟弟忽然不骂了。
张秀云还纳闷,就见刚刚还给他们撑场子的几个男人拦着弟弟,搓着手指笑道:“兄弟,你说的钱到手就请哥几个吃饭,你看这情况,还请不请?”
张虎:“……”
他心头咒骂,脸上还是硬撑着掏出五块钱赔笑道:“没拿到钱,就这点了,涛哥大人有大量算了吧?”
男人脸上的笑容反而落了下来,拿了五块钱,脸色还是黑的:“你他娘的逗老子玩呢?”
张虎苦着脸:“我真没钱了。”
“没钱就挨打!”男人冷笑一声,一巴掌打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其他人也纷纷过来踹两脚,一人打了一顿,又在他身上摸了两下,找到几块钱和几张票,这才心满意足离开。
等人一走,张秀云哭天抢地的扑到弟弟身上:“老弟,你怎么样了?哎哟造孽啊!他们怎么这么坏啊!疼了吗?”
张虎闷哼一声,丢开张秀云,骂骂咧咧往回走:“要不是你没用,老子至于遭罪吗?!”
顿时张秀云更伤心了,又觉得委屈。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大妹明明是最听话的,突然就变得这样冷漠,让她害怕,连弟弟都讨厌她了!
张虎完全不管大姐的难受,只满心暴躁,走了两步,他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压抑着不爽道:“姐回去了!”
弟弟一对她好脸色,张秀云立马高兴了,赶紧跟上。
张虎看了她一眼,眸光闪闪,没说什么。
虽然这次在姜溪手上没占到便宜,那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变得这么没良心,但如今的情况也不能算是不好。
姜溪表了忠心,裴家肯定很信任那丫头,没准能多捞点钱,张秀云是她娘,要是有个三病两痛,能不出钱?
死丫头今日让他丢了这么大一个人,今后一定得一点点讨回来!
张秀云还有用。
另一边裴家
解决了张虎和张秀云,姜溪非常自然的和裴母一起去招呼客人。
张虎等人一走,宴席也正是开始。
一群人带头说笑,将气氛重新热起来。
但还是有不少古怪的视线落在姜溪身上,种花家的人大多都讲究一个面子情。
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撕破脸皮,如今姜溪和娘家以及舅舅撕破脸皮,在某些古板的人眼中就是格外不懂事,心性凉薄等等。
这些人也不会说什么,尤其是在人家大喜的日子,再多的嘀咕,都只会埋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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