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溪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二妹,乐得轻松,继续跟在裴母身后,除了衣服,还有喜糖、瓜子等等。

这个重,姜溪不能偷懒,一路抱着,还好后来又买了桶、痰盂等等东西,可以提着,减轻重量。

直到所有东西都买完了,新买的自新车挂了一堆东西,只能推着走,几人走一会儿停一会儿,花了两个小时才饿着肚子回去。

裴父见他们回来,第一时间接了东西,赶着他们去吃饭:“我说我去吧,都累成啥样了?”

裴母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有气无力道:“你去?你知道怎么买?小溪和两丫头的衣服什么样的好看你知道吗?”

裴父悻悻的不说话了,给她们一人泡了一碗红糖水。

姜溪一口气喝完,才慢吞吞吃着饭。

饭是冷的,但夏天也不在意这个。

味道还是很好的。

只是吃着吃着,裴父小心翼翼道:“丫头,上午时,你|娘和你舅舅来了,说要接你回去,我说你去镇上了,他们才走。”

姜二妹和三妹两人立马吃不下了,紧张的看着大人。

在裴家待了不过两天,可吃的比在姜家好多了,家里的肉都要留着等舅舅他们上门才能吃,之前裴母煲汤送碗汤,姜母都能巴巴给弟弟送过去。

三个女儿最多喝一口汤汁。

现在她们俩还真的不想回去了。

姜溪眉头拧起,问:“他们是来要彩礼的吧?”

裴父面上闪过一抹尴尬,含糊道:“是说了这个,不过我说彩礼给你了,他们说明天再来。”

他为人善良,但又不傻。

儿子抚恤金都给了姜溪,老伴儿也说过,姜溪的彩礼是要给她养妹妹的,不可能再给姜家了。

姜溪松了口气,正色道:“不用管他们,我娘糊涂,总护着舅舅,钱给她了,也留不下来,她自己能干活,暂时用不上我,等以后不能干活了,我再给她送饭,钱,我是一分不给她的。”

裴家父母和二妹、三妹闻言齐刷刷松了口气。

裴父更是欣慰:“你做主就好。”

姜溪笑笑,将这件事记下了。

明天办酒席,怕还得有个仗打。

吃过饭了,刚好下午两点。

大队的喇叭催着上工。

这几天不算农忙,工分不多,大家都有些偷懒,大队的喇叭响了半天,裴家父母也跟着去了,家里有姜溪,他们很放心。

姜溪去洗碗,让两个妹妹去挖蚯蚓喂鸡。

之后又拿着一个新本子去了裴贺军的房间,新本子是她买的,不要票,她在邮局取了一百块钱,还买了个钢笔,钢笔的票是裴母给的。

本子姐妹三人都有,姜溪要来是做笔记的。

姜溪学的是中医,这一行很多都靠传承。

她十岁就拜了一个老中医为师,后来上了中医大学,再后来培规结束,留在一所中医院当医生,但医生是一个学到老的行业。

她意外来到这里,没有专业的医院给她发挥,也没有老师教导,只能将自己脑海里的知识记下来,定期复习,保证医术不会退步。

进屋后,姜溪先给裴贺军按|摩翻身,还帮忙做了检测,看一下他具体情况,比如身体哪里还存在意识,对语言有没有反应,然后发现他居然还有膝跳反应,跟他说话,眼珠子也能有些轻微移动。

裴家父母将裴贺军照顾得很好,他身上干净整洁,状态也很好,可能是这样,他其实有好转的可能,但剧情里却被兄长坑了。

姜溪意识到这点,心情也好了许多。

等一系列步骤都搞定了,她就在一旁的桌子记下刚刚的情况,然后用新的一页,写起了对植物人的一些相关知识和护理情况。

姜溪很喜欢治病看人,对于医学也很沉迷,写笔记时都忘记了时间,不知不觉就写了一整页,密密麻麻,但又分条概述,十分整洁。

她满足的放下钢笔,伸了个懒腰,反手给自己肩颈也按按|摩,又去堂屋看了看时间,再次给裴贺军翻面、按|摩。

反复两次后,下工的时间快到了。

姜溪出了裴贺军的屋子,进了两个妹妹的房间:“出来给我烧——”

话说一半停了。

她就发现两个妹妹情况有些不对,虽然还是那个样子,但身上像是去草地上打滚了,头发更是有种被死命拉扯后的干枯凌乱感。

或许她们已经尽力整理,但姜溪还是看出来了,尤其是两人脸颊上还有被掐过的红痕。

姜溪眉头拧起:“跟人打架了?”

姜二妹小脸白了,心虚得不行,低着头手搅着衣角发抖。

姜三妹则直接一瘪嘴,哭了出来:“呜呜呜,大姐,我们不是故意的,是他们欺负人,不让我们挖蚯蚓,说我是拖油瓶,过来讨饭吃的,要赶走我们,我气不过才打了他……呜呜呜……”

姜溪扶额,难怪一下午一点动静都没有,孩子静悄悄必定干了坏事,她想了想,问:“赢了还是输了?”

“赢、赢了……”姜三妹哭声断了,抽抽噎噎的回答,一双大眼睛含着泪看着她,害怕极了,却又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