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罗毅就开始筹划这次外出了。曾珊的忌日马上就要到了,想到这个与自己有着肌肤之亲,又为了自己而献出了不满20岁的生命的女孩子,罗毅就觉得心潮翻涌,总想着做点什么事情来祭奠她一下。考虑再三,他决定跟谁都不打招呼,带着邵平到日寇的占领区去一趟,务必斩几个鬼子的人头来作为祭品。
黄州城里,居民的生活已经在逐渐恢复了,店铺重新开门,饭店、茶肆也有了客人。日军占领武汉之后,深感对于已占领地区的控制力不足,因此调整了政策,从一味的烧杀抢掠,转向努力维持地方上的正常秩序,以便恢复当地经济,为战争提供支持。因此,日占区不再像过去那样充满着血腥,一些没有来得及逃跑的官吏、商人等或自愿、或被迫地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有些甘愿当汉奸的人甚至靠着日本人的支持,一下子辉煌腾达起来。
罗毅和邵平离开浠春之后,就换了便衣,扮成做生意的客商。他们走了一夜的路,于天明时分混进了黄州城。他们的武器都留在城外没有带进来,但进城之后不久,两个人的腰里都别上了驳壳枪。早在两年前,罗毅就安排突击营在沿江的多个地点建立了秘密的物资储备点,黄州城里恰好就有一处。
“老大,城里鬼子的防备不严啊。”邵平走在罗毅身边,小声地对罗毅说。
老大这个称呼是罗毅教的,好不容易穿越一回,手上也有千把人枪了,罗毅一直想找找有一群小弟喊自己做老大的威风感觉。可惜他身边的人年龄都比他大,尤其是像许良清这样的职业军人,根本不可能给他当小弟,而在突击营里,老大长老大短的,好像也不太严肃,所以罗毅就只能一直让自己遗憾了。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单独带着邵平出来,他马上叫邵平改了口,叫他为老大。邵平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叫了几回之后,发现无论是被叫的人还是自己,都有一种很爽很酷的感觉,于是也就叫顺了。
“跑了,当地也没有其他武装力量,鬼子现在是目空一切,根本就没到要防备。”
“妈的,在咱们国土上,还敢这么嚣张。”
“呵呵,看来等咱们回去,该调整一下策略了,咱们也得主动出击,不能让鬼子活得太滋润了。”
“老大,回去以后,给我一个支队,我保证把黄州拿下来。”邵平自信地说。
“切,你拿黄州干什么”罗毅不屑地说,“死几百人,拿下一座城市。拿下来以后,你守不守我可不想拿弟兄们的命去守一座城市。”
“也是哦。”邵平挠挠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要是能想到,你就当老大了。现在还是老老实实给我当小弟吧。”罗毅霸道地说。
“是,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大。”邵平老老实实地答道,他对于罗毅的佩服像黄河之水一样滔滔不绝,这是完全发自内心的。
两个人逛得累了,便找了一家馆子坐下来吃饭。罗毅对于鄂东一带的饮食习惯已经比较熟悉了,随口点了几个当地的名菜,又要了一壶酒。跑堂的手脚麻利地把他们的菜端了上来,说了声:“两位慢用。”
罗毅和邵平两个人慢条斯理地吃着菜,喝着小酒,时不时聊几句家常,真像是一个老板带着马仔临时歇脚一样。饭店里吃饭的人不多,环境也很安静,在他们边上的一桌,是两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一胖一瘦,两个人小声地交谈着什么,似乎不愿意让别人听见的样子。罗毅本来并不关心这些八卦,但闲极无聊,又见那二人挺神秘的样子,便竖起耳朵听了几句。他跟着秦风习练内功几年,耳目的灵敏程度都高于常人,那二人的窃窃私语,让他听了个七八成。不听不要紧,听完他们说的话,罗毅只觉得七窍生烟。
239搅了好事
原来,这瘦子叫冷公杞,原来是黄州的邮政局长,日本人来了之后,他率先打出膏药旗归顺,结果被黄州的日本驻屯军司令麻宫次郎任命为黄州县长。胖的那人叫钱串,是个商人,现在也投靠了日军,靠着日本人撑腰,很赚了几个钱。
两个人正在商量的事情,是冷公杞想把自己16岁的女儿冷燕茹献给麻宫次郎作侍妾,以换取自己位置的稳固。但冷燕茹读了几年书,满脑子都是抗日思想,对于父亲卖身投敌本来已经十分不满了,再听说父亲还要让自己去陪日本人,更是大哭大闹,誓死不从。
“麻宫大佐的岁数,跟你我差不多,你让燕茹去陪他,是不是太委屈了”钱串不解地问。
冷公杞道:“年龄算什么,你去年新娶的姨太太,不是跟燕茹差不多大吗”
“唉,话虽如此,可我家小蕙是穷人家的姑娘,父母指着她跟了我,好改换门庭。你现在当着县长,还图个啥”
冷公杞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日本人现在用我,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但我的本事有多大,我自己也知道。据我所知,日本人已经看中了学校的一个姓张的老师,想让他来接替我。其实他也没什么本事,就是在日本留过一年学,能说日本话。”
“难怪你这么急。”钱串理解了,“不过,你跟日本人绑得这么紧,未来要是他们走了,你怕有麻烦吧”
“走”冷公杞冷笑着说,“看日本人这个阵势,中国铁定是完蛋了。上海丢了,南京丢了,现在武汉也丢了,日本打到重庆那也是早晚的事了。我熟读历史,对于当前的时局早有判断了。日本人这一趟是走不了了,最起码,也得像满人那样呆上300年才算完。”
“也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给谁不是给,跟了日本人,后半辈子也不用受苦了。怎么样,燕茹同意吗”钱串问。
“同意就好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死活就是不同意,要不我能找你来商量吗”
“找我商量什么”钱串似乎有些尴尬。
冷公杞邪邪地问道:“我听说,你娶那个小蕙的时候,她也要死要活的,后来你怎么弄的”
钱串说:“这个嘛呵呵,冷兄笑话我了,这是她爹娘给她下了迷药,把她药翻了,然后让我把生米做成熟饭,她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女人嘛,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冷公杞说:“你这事,我也听别人说起,还不知道详细情况。你觉得,我如果对燕茹这样做,以后她会不会恨我”
“我看不会吧”钱串说,“我家小蕙现在也认命了,天天吃香喝辣,日子过得比她在娘家的时候好得多,我看她也挺开心的嘛。”
“那就好,我是这样打算的。今天晚上,我就在家里摆宴席,请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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