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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宁侯府门前的长街上。
柏余驾车缓缓停靠在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好让镇宁侯府的侍卫没办法发现他们。
停完后,他还特意下车环视一圈,确认无虞后他就悄悄朝白芷招手,示意她过来,不要打扰马车里的两个人。
白芷从前时常跟着赵琼华出府,因此也见过柏余许多次。
但她从来没觉得柏余如此碍事还闹心,今日还是头一遭。
没好气地朝柏余翻了个白眼,白芷还是认命地跳下马车,和柏余去了不远处的小角落守着。
回府的路上,赵琼华虽然也是躺着,但却了无睡意,甚至还很开心。
说不出来的感受。
她从未遇到过。
今日大抵也是因为谢云辞。
马车停下来后,这次不等谢云辞唤她,赵琼华就自己坐起身来,“我没睡着,没事。”
把软枕放下,她微微歪头,凝视着谢云辞的眼眸,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哑口无言也当是如此了。
谢云辞习惯性地替她理着鬓边的碎发,“先回琼花苑,淮止那边要是问你,你不用理会他。”
“他今日在长安楼,只怕也已经被人灌醉了。”
“万事有我,淮止要是为难你,你就来同我说。”
赵琼华一时失笑,“我都多大了,还告状。”
而且赵淮止和谢云辞身手应该差不多,他们两个要是动起手来,最后心疼的人还是她。
她还是要两头跑,照顾着两个人的伤势。
太不值当了。
她可不做这等傻事。
“不止这次。”谢云辞正色说道,像是在和她说什么郑重大事一般,“要是日后你在崔家、在别处受了委屈,也要同我说。不要一个人悄悄哭。”
“我才不哭。”
“要是遇到我解决不了的,我再找你。”
“其他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
她遇到的,不过都是后宅之中的阴狠手段。
谢云辞也不好插手。
谢云辞是个通透的,他也知道赵琼华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放不下。
昨夜梦境中,他亲眼看着她一身凤冠霞帔、远赴南燕和亲。
今日他又从赵琼华话中感觉到,这不是一场纯粹的梦。
梦里的她,远嫁南燕后过得并不好。
如此种种,他又如何放得下心?
可他也知依照赵琼华的性子,若她有心结,这个心结也只能她自己来解。
他有心无力,赵琼华也不会愿意让他动手。
无奈之下,谢云辞只能妥协一步,“那日后要是崔家和谢家的小姐敢寻你麻烦,你就和我说。”
想到方才在马车上她问的话,再对比着他如今的话,赵琼华挑眉,好笑问道:“你不是说,崔大人尚未娶亲,不方便插手后宅之事。”
“你如今不和他一样吗?”
同是没成婚的人,崔家还是他的外祖家。
他若插手,岂不是更加的名不正言不顺吗?
“我和他不同,不能比的。”
他已经有了心上人,此时正被他揽在怀中。
崔珩半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能比?
“就你的歪理最多。”赵琼华闻言,笑得愈发明媚。
谢云辞没应话,只兀自将她揽入怀中,如下午在曲音楼的那个拥抱。
只是这次他开口,落在赵琼华耳畔的话不再是下午那句。
他抿唇,在她耳畔轻轻落下一句,“赵琼华,我心悦你。”
这是谢云辞第一次如此坦白,没有丝毫遮掩与试探。
他只想她真切感受到他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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