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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颐修表情一僵,“木头,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想让我英年早逝是不是”

子聿表情更冷,压根没有与他斗嘴的心思,“出去。”

“木头你”显然还打算再说什么的声音突然卡住,颐修的视线对上自殿外款款走进来的苍云惜,不由一愣,随即想到了这是子聿的住处,云信公主如今算是子聿的媳妇了

尚未正式成亲的媳妇。

主子已经下令,他们可以住在一处,当然,只是住得近一些而已,方便云惜公主伺候未来夫君。

至于离得太近,会不会发生点其他事情,什么时候会发生,那就是子聿自己的事情了。

颐修酸酸地想着,这么个温柔贤淑的美好女子,怎么就配给不解风情的木头了呢。

见殿里还有一人未走,苍云惜明显愣了一下,表情有些窘迫,“对不起,我打扰你们了我以为”

子聿和墨离午膳时被赦了出来,她听到了侍女的禀报,并且知道他们在东面偏殿用了午膳,陛下也在,所以她虽然心里担忧,却并不敢莽撞地上前。

后来又听说陛下在正殿召见一甲士子,她更不敢随意打听消息了,直到刚才看见那些男子一个个离开,先是状元与榜眼,后来是云王与娇小的公子,听说是探花,再然后陛下也在两名贴身侍卫陪同下离开了,最后看到墨离独自一人出了云台殿,她才知道他们终于商讨完要事了,她也以为,殿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却不料,还有一个没走,甚至,好像被她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公主殿下。”刚才的无赖相早已消失不见,颐修温和地冲着云惜笑了笑,“在下不打扰了,木头的膝盖,你给他上些药吧,不然消肿会很慢。”

“是。”云惜温顺地应了一声,柔声道:“大人慢走。”

颐修笑笑,转身朝外走去。其实,如此温柔可人的女子,配刚冷的聿,刚刚好,不是么

主子的决定,为什么就那么英明呢

轻轻叹了口气,颐修终于也离开了,他要去吏部见那个胆大包天敢欺骗于他的冀北,还要安排八十一名及第士子的职务,还有女扮男装的澜国公主,既然已经确定了她的目的,自然无需给她安排任何职务。她的位置,倒是可以再从八十一名士子之中选一个出来替代,至于苍云慕,不知道他为何会选择去大理寺,不过,暂时既然无需给他太大的权力,倒是要好好想想怎么安排总之,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时间在这里打扰木头的温柔乡。

主子这个皇帝当的实在是颐修颇为哀怨地想着,把所有事情都抛给他来做,是看他不顺眼,想让他直接累死么

还说最近很闲,有的是时间收拾他

天知道,他现在是一手包揽了所有皇帝、丞相、内阁大学士兼刑部,甚至是奶妈该做的事情

再这样下去,不是开玩笑,他真的会英年早逝。

只可惜,他心里的哀怨,没有人能听到。

苍云惜抓头朝身后侍女道:“把我的药箱子拿来。”

“是。”侍女领命而去。

“子统领。”苍云惜有些局促不安,视线不敢朝他脸上看,只敢盯着他胸前的衣襟,“您先坐下,我给您上药。”

“叫我聿吧。”子聿瞥了一眼她泛红的耳根,如此说道。

“这于礼不合”苍云惜一怔。

“没什么合不合的。”这次被罚的时间有些长,子聿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军营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但不知怎的,看着苍云惜眼底流露出的担忧与细微的似乎是心疼吧,子聿有些不确定地想着,然后心里被触动了一下,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完全陌生的情绪。

因出身寒门,并且性子耿直沉闷,子聿对世俗礼仪并不是那么在意,在他心里,只有自己真心认定了的人才会让他心甘情愿付出一切,其他的虚以委蛇,他从来不屑。所以,即便是之前皇后与慕容家得势掌权的时候,也从没有人能让他破例妥协。

在他的观念里,夫妻就是生活在一起的男女两人,女子洗衣烧饭带小孩,男子出外干农活或者帮人做工赚钱,女子伺候丈夫,男子保护妻小。

这是最简单也最温馨的夫妻生活,没有不切实际的风花雪月,也没有大门大户里妻妾之间的勾心斗角,丈夫虽然没有足够的金钱去买价值连城的礼物只为博得妻子一笑,却也不会三天两头娶不同的女子进门。

富贵荣宠只在朝夕之间,天降横祸非人力可控制,今朝得势,明朝死无葬生之地,荣华永远伴随着隐藏在暗处的阴谋险恶,让人惶惶不可终日。

平凡而且朴实的日子,长久。

、277第277章儿女情长

侍女拿来了朱漆楠木的药箱,并且打了一盆干净的水,苍云惜让子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蹲下身子挽起他的裤管,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却在看到膝上的红肿不堪时,脸色迅速由红转白。

青紫的痕迹很明显,云惜手里拿着浸湿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了一下,刚触及皮肉,便觉膝处急促一颤,云惜吓了一跳,忙缩回手。

子聿蹙了蹙眉,从她手里拿过帕子,“没事,我自己来。”

跪了超过一天一夜,又站了整整一个下午,双腿不仅仅是疼痛,还有些酸软麻胀,虽运功之后好了一些,却依旧刺痛难耐。

子聿是个铁性子,一般的皮肉疼痛他根本不看在眼里,他生平最怕的惩罚就是压腿,罚跪虽难忍,但还在能忍范围内,除此之外,其他的皮肉伤对他而言,却是不值一提。

所以,在苍昊身边几乎很少犯错的子聿,除了最初在主人手下学艺的那两年,是从来没挨过打的,一旦犯错,苍昊只会让他自己压腿半个时辰,那样的教训太过刻骨铭心,子聿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压腿一个时辰是他的极限,再多,他必定会求饶。至于罚跪,最长的一次也就是这一次,虽也疼痛,但到底也是能忍的。

以帕子拭净双腿膝盖,从打开的药箱里取出消肿的药来,一点点涂上红肿青紫之处,从头到尾,子聿面上都看不出丝毫痛苦难忍之色。

苍云惜怔怔地蹲在一旁看着,垂着眼不说话。

心里忍不住想,究竟只是男人与女子之间的差别,还是这个男子比一般人更坚韧隐忍,强悍可靠

应该是后者吧。

毕竟,她曾不只一次见过,她的皇兄弟们因不小心割破手指或者玩耍时被树枝划伤手臂而疼得哇哇大叫,发脾气摔东西,只恨不得把周围的太监宫女全部打死泄恨。

虽然不得宠,但皇后却是放任皇子们在宫里肆无忌惮,横行霸道,几年时间里整日沉迷于美色,流连于酒池,皇后的容忍与放纵,成就了一群苍氏皇族的纨绔子弟,虽身为男子,却丝毫没有男子的气概与担当。

而眼前的这个男子,与其他人却是不一样的。

或者说,当今陛下手下出来的这些男子,与其他人都是不一样的。

云惜真真庆幸,在自己出嫁之前,迎来了慕容皇后及慕容家族的覆灭,否则,她真不敢想,以后她的命运如何。

子聿这样的男子,不管是苍月还是其他八国,都并不是随处可见,随便下嫁一个朝臣权贵之子,或者远嫁他国,能幸运遇上这样男子的机会实在太过渺茫,况且,慕容皇后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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