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碧月轻轻应了一声,沉默片刻,不知存了什么心思,又加了一句:“那两人说,嗯,主子不男不女。”
不男不女苏末抽了一下嘴角,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一身黑色皮衣皮裤,后又抬头斜睨了一眼温顺可人的小侍女,“碧月,本姑娘怎么嗅到了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定是主子的错觉。”碧月脸不红心不跳,接着道:“那二人提到了琅州之事,还有什么公主的,玄裳说小五小六也发觉了这附近有可疑人物出没,正在查。”
苏末点了点头表示知晓,“这两人真该杀,落到本姑娘手里,有他们好看,不过碧月,你说我们俩,究竟谁更偏向不男不女多一些”
她的打扮在这古代是比较少见,但放在现代,那是标准的一个酷女,没有人会认为她的穿着男性化,但是碧月,哼哼
果然,一身粉色宫装怎么看怎么一个美丽俏佳人的碧月不易察觉的笑容僵在嘴角,再也说不出话来。
玄裳端着茶盘进来,一阵浓郁的茶香瞬间弥漫在厅上,让人只闻上一闻都觉得神清气爽。
琅州岐岚山上出产的“灵山云雾”,为茶中极品,霁月山庄是琅州的最大主顾,每年自琅州购茶所花费的大笔银两,足以提供琅州百姓富足安康衣食无忧的生活。
给两位主子斟了茶,玄裳看了一眼正在精心扮演合格侍女的自家楼主,想起他刚才一番豪饮,想必暂时是不渴了,放下茶壶,便垂手侍立一旁。
苍昊淡淡一笑,“本王许久才来这一趟,玄裳不必紧张,坐吧。”
玄裳躬身道:“谢主人,属下不敢。”
苍昊眉梢淡挑,敛了眸子,“最近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要发生”
没有特意指名,便是要知道天下各国所有的重要消息,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玄裳用最快的速度在心里把最近得到的消息整理了一下,恭声道:“江湖上这段时间很平静,没有什么异常。南越薛浅战败之事,舒将军已经回报给主人知晓。为了薛猛之事,薛浅已与长公主闹翻,薛浅失宠于圣前,琅州之事皇帝问责,不得已,薛浅以戴罪之身率领三军以为儿子讨回公道为由发兵绵州。继而战败,景城失守,皇帝更是震怒,本就大病未愈,这次一气之下病情愈发严重,已下令将薛浅打入天牢,太子也似乎有失宠的迹象。
“仲孙异领旨接管三军,在太子施压之下,于圣驾之前立下军令状,誓言不灭苍月大军,愿从军法处置。”
“蠢货”苏末冷冷嗤了一声,“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举国上得了台面的将军也就那么两人,一个打入天牢,一个立军令状,这皇帝昏庸至此,南越不亡也难。”
“太子失宠,三皇子野心勃勃,其他几位皇子要不就是软弱可欺,要不就是平庸无能”苍昊淡淡一笑,“末儿,若你是南越皇帝,会更想传位于谁”
“考我”苏末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太子该废,三皇子该杀,其他皇子无能,不是还有那个二皇子贺青吗”
“嗯”苍昊似乎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梢,“你觉得他更合适”
苏末淡淡道:“此人据说不爱权势,不爱美女,不爱金银,唯独热衷于武功,性子冷酷无情,心狠手辣,但是对皇室却忠心耿耿,这样的人若掌权,下面任何人绝对不敢再存别样的心思。”
曾经的苏末,就是这样的人,心够狠,手段够辣,身手够好,心思够深,并且极端冷酷无情,掌权之后,无人敢在她面前放肆,连背后的小动作都不敢有,因为一旦被她发现,生不如死。
“皇帝是一国之君,需为百姓谋福祉,一个冷酷无情的武痴,末儿当真觉得合适”苍昊浅浅一笑,继而叹了口气,“本王真不该对末儿抱有太大希望。”
苏末嘴角一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伟大的皇帝陛下,那你觉得谁更合适,不会是通敌卖国的贺翎吧”
早就听说女主子性情狂放不羁,时而清冷若雪,时而慵懒如猫,杀人时冷酷无情,仿若死神降临,时而又会耍些小性子,甚至在主人面前说话也从来无所顾忌,今日一见,果然传言非虚玄裳默默想着,至少,在主人面前说话无所顾忌这一条,的确是得到印证了。
苍昊眼神看向玄裳,淡淡道:“继续。”
苏末一阵无语,敢情这人压根没打算给她答案不过也是,都要灭国了,再来讨论谁当皇帝又有什么意义
玄裳接着道:“澜国上次一战,损失惨重,于黔国购得的战马并其万余骑兵葬身于沙场之上,澜国皇帝责问,太子下令彻查原因,几万将士人心惶惶,无心再战,太子至今未敢下令再行发兵。”
“凤王于四月初九抵达沧州,收回了虎符,曾与慕容尘于帅帐中深夜长谈,后两人大吵了一架,十一日晚,慕容尘大醉一场之后,自沧州莫名失踪。
、165第165章谁的纵容
“凤王于四月初九抵达沧州,收回了虎符,曾与慕容尘于帅帐中深夜长谈,后两人大吵了一架,十一日晚,慕容尘大醉一场之后,自沧州莫名失踪。”
“莫名失踪”苍昊嘴角含笑,在唇齿间轻轻捻着这四个字,须臾,抬起头道:“玄裳,能向本王解释一下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么”
旁边贴身伺候着苏末的碧月,闻言脸色微变,沉默不语地看着南宫玄裳。
玄裳绷着身子跪了下来,低声道:“小七手下的人自沧州传回消息说,那晚慕容尘醉酒之后,昏睡在军营外一处竹林里,待到早上却不见了踪影。竹林里似乎还弥漫着一股浅浅的异香,因为太淡,所以有些闻不真切。”
“之后呢”苍昊问。
玄裳身子颤了一下,愈发垂下头,垂放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嗓音微绷:“数度查探无果。”
仿佛突然间消失于人世,再也查不到这个人的迹象。
苍昊瞥了他一眼,却没有再多问,表情也不见喜怒,只淡淡吐出两个字:“继续。”
玄裳身为凤衣楼帝都分舵十六负责人之首,性子沉稳干练,很得碧月信任,自然,苍昊对他也是放心的。平日在其他十五人面前,他俨然是个兄长,给人一种绝对安全可靠的依赖感。可是此时,面对着这个比十六还小上两岁的主人,竟是连最基本的冷静都很难做到,脊背上的冷汗已悄悄浸湿了衣衫。
极力抛开心头浓浓的压迫感,玄裳恭敬禀道:“上次败于苏澈之手的西域,修生养息了十余年,似乎已不打算继续保持安分了。自从黔国归琅州苏澈管辖之后,西域皇帝曾派了一批探子前往黔国,像是在估测黔国与琅州合并之后的实力,对黔国马场也似有蠢蠢欲动的迹象。”
苍昊没有再吭声,只是静静听着,碧月的脸色却一点点变得苍白。
凤衣楼势力分布广,九国之中,到处都有凤衣楼的探子,就如苍昊曾经所说,任何一国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
“下个月初八,九罗女皇要与大祭司举行成亲仪式,斋戒沐浴七日,于月圆之夜共度洞房花烛。”
女皇与大祭司成亲这个消息显然引起了苏末的兴趣,抬眼看看苍昊,然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南宫玄裳,她玩味地道:“本姑娘一直以为大祭司的地位应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必须保持其身干净纯洁,不容玷污,如此才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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