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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事实证明,不论谢长亭性子如何改变,这不怕死的毛病是永远也改不了的。

以往主子是三年两载难得见他一次,可每每都是被打得体无完肤,现如今,却似乎很得主子另眼相看。

苍昊闻言,淡淡瞥了他一眼,“子聿心眼耿直,凤王之事,他总归是存了些许歉意。”

谢长亭敛眸,“主子若不想他心存更大歉意,约莫要善待凤王了。”

南云心里一惊,悄悄看了一眼自家主人,见苍昊神色依旧淡淡,并没有因谢长亭这句稍显忤逆的话而有什么反应,只是,心里仍旧泛着淡淡的凉意。

南风南云自小服侍苍昊,不论是十多年前在昊天殿,还是十几年后在这偌大尘世,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苍昊面前以如此口吻说话。

苏末是特殊情况,因为她是被主子纳进了心里的女子。曾经的少年舒河和墨离,因骄纵不驯狠狠地吃了一番苦头,之后且不说性子如何,至少在主人面前讲话从来都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无礼。

这谢长亭,在主子手里吃的苦头最多,却依旧是不怕死的个性,似乎总是以挑战主子的耐性为乐。

“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必定疲乏了,让子聿安排他休息一下。”苍昊淡淡吩咐,“若他不愿意休息,就让他在九华殿外跪着,本王得空了,会去见他。”

“是。”南云领命退下。

苍昊这才淡淡道:“善待他与否,不是取决于子聿。长亭,本王真心觉得,你这性子,长久待在本王身边,不知是否有幸能活到四十岁。”

闻言,谢长亭挑了挑眉,第一次笑得明显愉悦,“长亭敢打赌,主人舍不得杀我。最多,打个半残吧。”

最多,打个半残吧如此轻描淡写,除了谢长亭,还有谁敢如此不怕死苍昊有些无语。

“算起来,你也有十多年没回去了。”

“皇帝陛下尚且身强力壮,国事有朝上一班忠心耿耿的老臣辅佐,现在还轮不到我。”谢长亭淡笑,“况且,虽没回去,重要的国事也没一件能瞒得过我。”

苍昊淡淡道:“当真不想与本王一决高下”

“不想。”谢长亭嗓音虽淡,却答得毫不犹豫,“长亭与主人比试了数年,一直落于下风。主人的本事究竟有多深不可测,长亭始终看不透,只是心里却很清楚,终其一生,长亭都不可能是主人对手,又何必拿江山社稷和子民的存亡与主人做无意义的较量”

苍昊眉眼微扬,却没再说什么,敛眸,轻轻又落下一子。

谢长亭亦是无声应棋,微风拂过,淡淡的花香不知从何方飘来,在空气中浅浅弥漫。

良久,谢长亭浅浅的平和的嗓音复又响起,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和浅浅的叹息。

“十一年遇到主人,对长亭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幸事,因为这意味着长亭从此丧失了逐鹿天下的雄心壮志。只是对于无辜的东璃百万子民而言,却是长亭提前给他们留下了一片净土,没有鲜血与牺牲,没有数十万人的白骨他乡,九国天下,唯有的一片净土。”

片刻静默之后,苍昊清雅的嗓音淡淡响起:“长亭莫非以为,逐鹿天下,就必定伏尸百万天下归一,就只剩残垣断壁”

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然而,“本王十一年游走天下,为了就是打破这个既定的法则,长亭,你的选择或许是对的,与本王一较高下,确实是最愚昧的抉择,因为,根本没有可比性。”

十一年的时间很长,近四千个日子的一点一滴累积谋划,这九国江山早已在股掌之间,所谓逐鹿天下,一句空话而已。

没有可与之抗衡之人,谈何逐鹿

、144第144章虽歉无悔

酋时时分,苍凤栖抵达九华殿外天阶下,三千紫衣骑牢牢守护着九华殿,不容任何人哪怕是一只苍蝇蚊子擅自闯入。

南云通报之后,只站在天阶上传下圣谕,凤王路途疲乏,着令小休片刻,待皇上腾出空来,再宣其觐见。

苍凤栖脸色冷沉,几欲发作,然而不待他说话,南云已面无表情道:“圣上有谕,若凤王不愿浪费时间,便在阶下跪候,为自己的殿前冒失行为反省思过。”

说罢,不管对方反应如何,从容不迫地回身离开。

苍凤栖身为皇后唯一嫡子,身份尊贵,自小养尊处优惯了,身边伺候的人无不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苍凤栖性子亦是傲然天生,纵不是娇生惯养,自小到大也从来没受过如此特别的待遇。

一句跪候,一句反省,已然把昔日高高在上的凤王殿下贬到了尘埃里。

暗自握紧了拳,苍凤栖漠然看着一动不动拦在自己眼前的数名紫衣将士,脸色冷得几欲结冰。他的左右,两排大约三千人,同样一身紫衣紫袍,即使只是站在那里不言不动,甚至面上没有一丝表情,那浑身隐隐散发出来的气势,已然教人不由自主心生凛意。

苍凤栖虽称不上是天生的将才,但带兵练兵一向严苛,手下将士亦是训练有素。然而,纵使有精兵无数,他亦知道,即便是从他军下万余命精湛铁骑中甄选出最优秀的精骑,在这些紫袍将士面前,且不论作战能力如何,或许只是在气势上,已然逊色了不知几筹。

而拥有如此凛冽慑人的气势的战将,其能力又岂会容人小觑

观其将,得知其主。只看这三千紫衣将士,苍凤栖已然知道其主子的可怕。

或许,输在这样一个人手上,对他苍凤栖来说,并不是什么奇耻大辱他如是想着。

“凤王殿下。”

听不出情绪却显然很熟悉的男性嗓音蓦然在身后响起,苍凤栖脸色微变,缓缓转过身,看着站在前方不远处一身墨袍神情沉稳的子聿,眸底一丝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

静静对视了片刻,苍凤栖不着痕迹地微微偏开视线,看着九华殿外空旷而庄严肃穆的广场,和遥遥无边的天际晚霞,嗓音一如往常的镇定,带着雍容的淡漠,“当初被澜国几十高手追杀,是你在本王面前演的一出戏吧”

虽几年来,两人真正相处的时日并不多,却足以让他知道,子聿不是个会轻易叛主的人,若他真的效忠凤王,即便今日江山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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