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跟着苍昊十一年,从未见过谁有本事能伤得了他,十一年前的苍昊,与十一年后的苍昊,在月萧和墨离几人的心里,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从未曾想过,这天下,还有人能叫他受伤。
谢长亭虽气色恢复了不少,毕竟身体还虚弱,兼之跪了这么长时间,起身的动作稍显僵滞。此时刚闻到淡淡血腥味,觉得奇怪,听得月萧出声,亦是抬头看去,一眼瞥见苍昊肩头的红色血迹,始终平和如静谧湖水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丝愕然,似乎也是同月萧一样,对苍昊会受伤这件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即使是一点点极其细微的表情变化,于谢长亭而言已是罕见,苏末看在眼里,难得地在心里调皮了一下,看来让苍昊受点伤也是不错的,最起码如愿看到了谢长亭脸上除了平和之外的表情,即使只是一点点,并且稍纵即逝。
如果谢长亭听到她心里这番话,不知道会不会也找她拼一次命苏末在脑子里勾勒着谢长亭失控的模样,愈想愈觉得自己实在无聊,失控这两个字,或许永远无法与谢长亭对上号。
收回思绪,苏末淡淡令道:“长亭回床上躺着去。”
谢长亭应了一声,大概也知道苍昊的伤势无碍,没多说什么,转身回了内室。这几日,这间房,几乎成了众人公用的场所,用膳喝茶,都没离开此处。正厅偏厅反倒都很少用到,甚至苏末和月萧自己的房间,除了晚上休息睡觉,也基本闲置下来了。
“月萧,我上次在梅园取子弹时所用到的东西,准备一份过来。”苏末看着苍昊,道:“打进肩膀里的木制子弹,必须得取出来。”
苍昊却浅笑道:“不必了。”说着,左手一伸,掌心赫然出现圆头光滑得发亮的一物,大小长短如婴儿小指般,跟上次苏末从肩上伤口里取出的铁制子弹一个形状,上面还有一丝已经干涸的血迹。
苏末一看,差点没气得笑出来,“不错啊,什么时候自行取出的,连本姑娘都瞒了过去
此时月萧方明白了苍昊肩上的伤势由来,刚才还觉得奇怪,以苍昊与苏末的身手,怎会只出去了一会儿,就带了伤回来。
敢情是苏末的杰作。
苍昊把那颗木制的子弹丢到桌子上,抚了抚她的头发,淡淡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江湖上行走,受伤很正常,大多暗器都可直接以内力逼出来。”
月萧站在一旁,看着那枚子弹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退了出去,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个托盘,盘上放着一碗酒,一些包扎用的纱布和一个小巧精致的瓶子,看样子应该是伤药无疑。
苏末看了看他拿来的东西,又抬头看了一眼面带笑意的苍昊,静默了一下,然后淡淡道:“把这些东西拿到我的房间去。”
、77第77章三个问题
有时候,事情的发展总是巧合得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仔细一想,却又觉得合情合理。
南风从黔国回来,带回了两个消息,澜国二十天前以一千两银子从乾国购进了一万匹战马,据说即将用于边关站场,而那个时候,苍昊等人刚从月城出发,花了九天时间抵达梧桐镇。
在半道上,南风又通过碧月手下的探子得知,澜国以苍月冒犯他们的储君为由,欲讨回一个公道,率先对沧州下了战书,驻守在沧州的苍月凤王殿下苍凤栖对此缘由表示疑惑,认为他们无故兴兵,沉着无畏地接下了战书。
两国终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进入交战。
天字一号房的正厅,首次派上用场,琅州这边的事情已基本结束,这几日消失不见踪影的,呆在院子里几乎寸步未离的,养伤的,办事的,全部齐聚一堂。
南风禀报了事情的始末,苏末首先冷笑:“事实证明,不敢再打琅州的主意,不代表野心会收敛。”
苍昊坐在正厅首位,柔和的灯光照在如玉的面颊上,一种清冷的情绪在眸底缓缓发酵,他淡然道:“要不了多久,南越亦会掺上一脚,吃了亏,并且有了充分的借口,他们不会再抱以沉默。”
苏末知道,若单纯地就国力而言,从第十九代宇帝几乎统一了天下至后来功亏一篑之后,很多国家并不逊于苍月,并且近七十年下来,当初苍月百万铁骑的威慑渐渐浅淡,几乎已不复存在,以至于妄想一争天下之人渐渐冒出了头角,并且不在少数。
不过,没有关系,之于她苏末而言,一切都没被看在眼里,不怕死的尽管来,枪林弹雨的生活似乎已远离她太久,筋骨都快生锈了,多一些刺激,才不会觉得日子太过无聊。
左右两侧,墨离,月萧,谢长亭,南云南风皆已到齐,当然,并不是单纯为了澜国之事而聚集,两国交战,之于他们来说,早已在意料之中,也可以说,是计划中的一环,并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或者值得刻意去讨论的事。
南越一万多精兵几乎全部折损在琅州,贺云与贺翎的争斗也无需十四再多行插手,此番回国,作为一国储君,犯下如此大的失误,必少不了皇帝的质问,和贺翎的刁难,为了出一口气,对苍月发兵肯定在所难免。
但冲动之人,必吃大亏。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是以都保持沉默,无人发言。
“琅州之事已完,此后这边所有事情可以完全交给苏澈负责,澜国与南越的真正目的,本王觉得也无需放在心上,沧州有凤王在,最多只是消磨一下时间而已至于南越,有舒河看着,亦出不了什么差错。只是,”说到这里,苍昊表情连同语气皆冷了些,站在左右的几人皆觉得脊背一凉,竟不由自主绷紧了身子。
苍昊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沉默的几人,语气清冷,听不出特别的情绪:“本王有三个问题,想问问各位。”
话音刚落,墨离,月萧,谢长亭三人同时一震,竟不约而同地应声跪下,苏末见状,不由无声挑了挑眉。
苍昊却丝毫不觉讶异,淡淡道:“如此看来,都知道本王要问什么了。”
墨离挺直了脊背,垂首沉声道:“属下失职,请主人发落。”
月萧轻声道:“最该死的人,是萧。”
苍昊淡然看着几人,没有说话。
“长亭似乎已没有资格再在主人面前请罚。“谢长亭的声音,淡然无绪,平和温雅,隐约中却似乎透着一股落寞,这是在场的所有人从未听过的声音,也或许,是他从未在人前表露过的情绪。
当然,苍昊表情依旧淡淡,并没有对此投以过多的关注。
以一千两银子的逆天低价购得万匹战马苏末静静地站在苍昊身旁,大约已猜出此番情况必然与这件事有关,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厅里亦有片刻静默,过了一会儿,苍昊淡淡启口:“月萧,黔国的马匹生意隶属霁月山庄名下,大桩生意你必亲自过问,本王很想知道,这批战马由何人经手,如何瞒天过海以一千两银子的低价卖给了澜国,甚至,悄无声息地从黔国抵达了澜国”
月萧垂首,无言以对。
黔国马场事宜一向由霁月山庄最为可靠的属下负责,每一桩数额较大的交易都会有人专程禀报与他知道,这也是为了从另一面了解各国的动向,每次他斟酌思量再三,才会决定交易的达成与否。此次苍昊命他跟随,亦是为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