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婆媳两个往回走,袁府的人也都追女儿去了,而刚刚与袁大人生过不快的谢枝山,面色也有些灰霾。
但司滢仔细观察过,一回到房里,他立马又变回没事人模样。
洗漱完上榻,司滢靠在他怀里:“夫君……”
谢枝山唔了一声,手在她背上抚两下:“怎么了,睡不着?”
黑暗里,司滢点点头,又摇摇头,发顶拱着谢枝山下颌,
谢枝山仗着腿长钳住她,同时关切地把手贴过去:“心里藏事了?”
司滢害痒,咕叽笑了两声,想抓住那只游爪拍两下,但却悄悄抬了膝去碰,很快脸粉成一片。
所以这色胚,到底想还是不想,能还是不能?
膝盖被扣住,抬头,掉进谢枝山眼里的戏谑中:“少奶奶,您要对小人做什么?”
喊什么少奶奶?司滢被这称呼闹得心跳趔趄,伸手打了他一下,又心疼地摸了摸:“夫君,今日事多不多,你累么?”
谢枝山陷入思考,他把指骨收起来,又松开:“少奶奶是想我累,还是想我不累?”
司滢咬着唇看他,哪里还说得出话。
谢枝山一笑,把自己送过来,气息抚在她唇珠:“知道了,那我不累,还能跟少奶奶……说会儿话。”
司滢还濛着眼,人已经被他换了个向,二人胸背相贴,耳廓很快被描了一圈,身后那人先是漉漉地问妙不妙,接着挠她手心:“长夜漫漫……少奶奶为何睡不着?”
长夜何止漫漫,简直成了一汪湖水。
情绪停留片刻,他就要问受不受用。到后来,他一里一里把她拉到湖心的最深处,直至水盖过全身淹了个透,连呼气都忘了。
等人清醒,已经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帐顶不再动荡,身边也空空的,谢枝山出发上朝去了。
织儿来伺候司滢,笑得跟什么似的:“郎君真好,说少夫人睡得沉,让我们别打扰您。”
要说感动,司滢更觉得扫脸。
这样的话,他到底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还让她做人不做了?
慌忙洗漱去正院请安,好在老太太也才起。
一对懒散的婆媳凑桌上吃了顿早饭,再结伴出去,遛达消食。
走到一面花篱,听到密密隙隙的声响,是下人在嚼舌根。
丫鬟要去喝斥,被老太太竖手挡住,偏着脑袋淡定地偷听。
其实想也知道,应该议论的是昨晚那件事。
有人说袁二姑爷现在了不得,儿子要尚主,自己也得了个好差使,打从搬出去以后就不怎么往府里来,最近来两回都闹事,仗着辈份难为郎君。
有人直接叹道:“袁二姑爷啊,以前在郎君跟前都装孙子赔笑,现在想是不拿这府里当回事,二姑奶奶都管不住,可见是傲起来了。万一女儿也去侍君,更不把咱们府里当回事了。”
另外的人则哂笑道:“五姑娘不是要去当姑子么,还侍什么君?”
来回说的,都是些该打板子的话。
司滢拿眼去看婆母,婆母老神在在地坐着,直到那几个下人说完散了场,才不急不慢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回去吧,我又困了。”
“……”这样淡定,司滢心头越发绕起一番怪异来。
那天之后,府里闲言开始流传开来,种种说法,都是袁府攀了高枝,要远着谢府。
按说作为主家,得要重惩那些嚼舌根的人,而老管家确实也罚了几个人,但这股子风言风语却怎么也没止住。
那些话打从头一回听到,司滢就觉得有股说不上来的不对劲,但隐隐觉得自己不该管,便当没听见了。
更何况她满脑门官司,另有事情烦恼。
比如那天过后,她夫婿找着了别的消遣。
每回睡不着,他就乐得忙活,而且手段一直有进益,完事直接送她进睡梦。
虽然不来真格的也很妙,但不动真格,哪来的孩子?
几回下来,司滢甚至怀疑自己先前撒的那回谎,是不是真给他蒙了什么阴影,或是……引起了他哪样奇怪的癖好?不然怎么尽耍些邪招子,不愿走正道。
果然干娘说得对,这种事就是不能拖,拖久了必定出问题。
现在好了,不是她不想,而是他不想,简直急死个人。
急中又生智,司滢脑弯子拐几道,最终盯上了她曾经吃过的,有过奇效的,那一坛酒梅子。
当人陷在一桩困难里时,多半想到什么立马就要去做,司滢也不例外。
于是这一天,那坛酒梅子被悄悄翻了出来。
因为不敢让织儿看到,司滢自己捞了一碟子藏起来,在将要入夜的时辰,算着谢枝山差不多回府了,她一连吃下好些。
等咬到腮帮子发酸,胃里开始发烫时,谢枝山出现了。
司滢站去檐下,看着他从花篱下走过来,官袍飘摆,人有如春庭之月。
袖笼下那一双手也嘉净修长,看得人心跳咚咚,血直往上撞。
被这么直勾勾盯着,谢枝山不由抬起一道眉目,走过去拉她:“怎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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