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1 / 2)

这让人怎么回答好呢,谢枝山不好说自己害疼,便尽量匀着声气:“你觉着呢?”

司滢朝他下三路看了看,犹豫道:“怎么办,要叫大夫么?”

“叫什么大夫?”谢枝山被气笑了,把她扯到身上:“你得补偿我!”

“啊……补偿,我一定补偿。”司滢老实点头:“怎么来?”

态度还像个样子,谢枝山哼道:“我现在四肢无力,恐怕很难料理自己。”末了,又别别扭扭暗示道:“你闻见没有,我身上酒气好重。”

要求提得很清楚,就是要服侍他沐浴罢了。司滢很上道,丫鬟似地扶起他,送往浴房。

说好的四肢无力,但到脱衣裳的时候,谢枝山又害起羞来:“你背过去,我自己来。”

“不用我帮忙么?”司滢跃跃欲试,就差没搓手了。

“不合适吧?”谢枝山不屈地抬高下巴:“别打量成亲了,你就想为所欲为。”

司滢哦了一声,有些失望地拧过背,靠听声音来想象他的动作。

可除衣裳的没怎么听见,倒很快听得几声水动,她奇怪地转回去。

衣裤蛇蜕似地躺在地上,而谢枝山,已经坐进了浴桶里。

他身量高,敞的就不止肩和颈子,水气熏蒸之下,肤面很快聚起细小的珠颗,人跟搽过油似的,在发光。

恍惚间,司滢以为自己到了华清池。

她呆呆地走过去:“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枝山不满地睇过去。怎么办?前世她上来就脱他衣裳,那会儿跟懂爷似的,主动得让人流鼻血,到正经洞房了,居然一脸蒙。

没得奈何,毕竟费心思把她骗进来,不是为了大眼瞪小眼的,于是只能伸手招她:“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进来?”

司滢吓得后退一步:“要,要在这里么?”

谢枝山巧笑地看她:“这里……不好么?”

他似笑似嗔,她无法拒绝,晕乎乎地就走了进去,还是衣衫齐整。是因为他说,有法子替她解掉。

不知怎么就坐了下来,对上明显的喉结和颈窝,抬眼是他无害的笑。

沾了水,果然愈加饱满得撑人的眼,谢枝山脉脉唤一声:“抱住我。”

她受他指引,捧住他的头,眼睛却在看他的累丝金冠:“插两根翎子,你就是猴王了。”

大抵指的是鹖冠,谢枝山想了想:“不是驴了?”

“不是驴,是猴儿。”

“……知了,反正不是个人。”

男人在这种时候总是好性儿透了,管他是驴是猴,不过走兽罢了,反正满脑子见不得人的勾当,今夜没想当君子。

那张水当当的脸就在跟前,谢枝山底下直打滑。他过去捺了捺司滢的鼻尖,把人送到壁沿,顺便让她帮忙拆下发冠。

拆发冠就得抬手,两手一抬,等冠子拆完,直接落到背上。

烫人的唇息蜿蜒着,吹开了衣领子。总体还算顺利,纸上得来终觉浅,谢枝山无声笑起来,唇角轻俏地仰着,然而才押过去没多久,突然嘶一声,垂下的发勾到她扣子上了。

“……”出师不利,多好的噙衔姿势,毁在这倒霉催的扣子上。

想来万事还是得一步一步,贪心一下吃成胖子,欲速则不达。

好容易把头发解下来,尴尬收了梢,谢枝山扯一条阔大的布巾子,把司滢抱回眠床上。

她绵呼呼的,懵态惹人。

鉴于方才的失败,谢枝山另辟蹊径,巴掌垫在她脑袋下:“要不要聊些什么?”

聊些什么?司滢两手叉在身前,体贴地问:“你是不是困了?”

“不困,我尚且精神着。”谢枝山也不拔她的手,耐声耐气地看着她笑。

他不再动,浴房里的荒唐也就不往人脑子里跑,司滢顺了口气:“淑妃娘娘为什么要给贵妃……庞贵人求情?”

谢枝山嘴里憋了一堆荤话,哪知她关心的,竟然是宫里那些破事。

他撑着手,温柔地亲了她一下:“陛下迟迟不发落,就是还恋着庞氏,淑妃看得出来,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陛下念她的好。”

司滢点点头:“那淑妃娘娘……”

“别想其它人了,就不能想想我和你?”谢枝山撼她两下。

司滢尝试着放开手臂:“我和你……不就这样了么?”

这话想是触怒谢枝山,他专心添柴,又拿腔拿调地隔岸观火,人在光尘里横着眼波:“那就这样了?”

又娓娓地问:“好歹也拜过天地了,你连句夫君都不叫,是对我多缺期待?”说完又没章法地啃她:“洞玄子你读过了,想来避火图也看了,真觉得就这样?”

被一个势子往上推了推,司滢避过脸,捡起扇子搭住自己:“你别磨蹭了,明日还要早起……”说罢下了决心,狠声激他:“我看你是累得不行,不如歇了吧,改日再说!”

再耽搁下去,确实没几个时辰就要起了,谢枝山不再犹豫,伸手揭下扇子。

沙罗扇面绷得紧紧的,像一面鼓皮,磕在柱边嗡嗡作响。

彼此间的情思是不掺假的,最羞那时候,司滢直往他颈间藏,可随着步骤往后,她很快僵住脸,后悔了刚才的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