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锦城皱着眉,脱下自己的羊绒外套裹在她身上,就着这个动作把她牢牢圈在怀里,半拥半抱着带向停车场。
封锦城打开副驾驶的门,低低命令式的说了句:“上车”嵇青却咬着唇低着头一动不动,这种消极的反抗,令封锦城心里积压了半天的怒火嗖就蹿了上来,一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强迫性抬起来:
“我让你上车,没听见吗嗯”
嵇青咬着唇看着他,好半响才低低说了句:“我们已经离婚了”
她话没说完,就被封锦城拦腰抱起来,直接扔进车里,狠狠甩上门,自己绕过去上车,启动,嗡一声,车子冲了出去,冲力过大,嵇青的安全带没来得及扣上,身子直接向前撞去,急忙扒住上面的扶手,才没撞的头破血流。
刚才的反抗挣扎,已经用去了嵇青所有胆量,这会儿她真怕他,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敢,她一向胆小如鼠,尤其,她真的不想,也不能,在这时候跟封锦城扯不清
刚才那一瞬,封锦城几乎有掐死这女人的冲动,她还敢跟他提离婚的事儿,两年不见,胆儿见长了,他曾经发过誓,有种她这辈子别出现在他面前,既然出现了,以后的事儿就由不得她了,前账后账一块儿算
封锦城心里恨上来,脑门上的青筋都直蹦跶,嵇青也没心思害怕了,刚才在外面天冷,还没感觉,这会儿车里一热,就觉得后背奇痒难忍,她刚要抓挠,却被封锦城一巴掌狠狠拍下来,他打的很用力,她的手都有点发麻:“你要是敢抓,我把你的爪子剁了”
车子打了个斜停下,嵇青才发现,窗外就是人民医院,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封锦城直接抱了起来,啊突然悬空,嵇青不禁低呼一声,下意识圈住他的脖颈,封锦城已经抱着她走了进去。
嵇青忽觉这样不妥,挣了两下:“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封锦城步履略停,低头看着她:“你再动,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信,嵇青绝对相信,封锦城干得出来,这男人从来肆意妄为,且对她哪会儿有半分怜惜挂号,看病,交费,拿药坐在输液室里,嵇青望着手上的针头叹了口气,微微侧头,那边不远处的窗下,他正在打电话。
微微侧着身子,半边脸隐在阴影里,却使得他本来就俊美的轮廓,更加深邃,如此平常的站姿,依旧显得那么玉树临风,跟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第二回
嵇青的爸妈在她很小时候就分开了,嵇青跟着妈妈,上高一的时候,妈妈胰腺癌去世了,十六岁的嵇青,重新回到了嵇家生活。
爸爸嵇盛已经另娶,这些年嵇盛仕途顺畅,嵇青回到嵇家的时候,嵇盛已经在国土资源部任职,记忆中的小四合院也成了独栋花园洋房。
嵇青的继母张燕是唱京剧的,有没有名气,嵇青不懂,所以也不知道,只是第一次步入嵇家,客厅那张扬的巨幅艺术舞台照看来,貌似有些名气。
继母张燕对她谈不上好坏,只是客气,那种从骨子里客气,令嵇青踏入嵇家第一天开始,就没有丝毫归属感,潜意识里觉得,那不是她的家,她的家是跟妈妈相依为命的小单元房,日子虽平凡,母女之间那种骨肉亲情却是温暖的。
在嵇家,嵇青是个彻彻底底的外人,父亲很忙碌,每天有开不完的会,要不就是应酬,对嵇青这个前妻的女儿,虽怀有生父的愧疚,却也视为包袱。
嵇青觉得,自己在父亲眼里就是一个包袱,血缘的牵扯,丢不开,扯不断,但她这个包袱,如果有选择,父亲绝不会背负。
正值叛逆期的嵇青,遭遇如此复杂的家庭环境,开始一扫以前的乖巧听话,逃学,闯祸,惹事举凡她惹出事来,出头的永远不是父亲,更不会是继母,而是父亲办公室的王秘书。
精神亲情的匮乏,物质上却充足,继母很大方,每个月的零用钱,几乎能赶上她过去跟妈妈一个月的生活费,再充足也是钱,用钱来打发她,这是一种心理上的排斥。
继母看她的目光并不严厉,却总是透着你是一个麻烦的意思,嵇青变得异常敏感,十六岁的少女变好很难,学坏却异常容易,搞对象,逃学,抽烟,喝酒这些在如今的嵇青身上,看不到丝毫痕迹的过去,真真切切存在过,不过很短就是了。
并没有彻底扭曲她的人生,而把她的人生导向正途的人,就是封锦城,他大概自己都不知道对她的影响有多大。
嵇青就读的学校不算市重点,学生两极分化很严重,嵇青初中的时候还是尖子生,到了高中就成了拖后腿的,逐渐跟模范生拉开了距离,跟那些差生混在一起,昏天黑的混玩。
第一次遇见封锦城,是在一家挺高级的会员制酒吧立,嵇青是跟着一帮人来的,对于出入这种场所,她依旧不很习惯,喧闹的音乐,霓虹闪烁下的舞池,一对一双,看上去有几分酴醾的味道,有一种令人想就此堕落的冲动。
嵇青不会跳舞,就坐在一边喝饮料,那种甜甜的鸡尾酒,跟汽水一样有着缤纷的色彩,跟甜丝丝略带辛辣的味道。
嵇青喜欢喝的原因,是喝过之后脑子里总有些熏熏然,仿佛能忘了最现实的烦恼,嵇青在他们这一群人里,是相当有人气的,长的不能说太漂亮,可眉清目秀,身上有一股子早熟的忧郁,跟叛逆的孤僻,显得她比同龄的女孩子更有魅力。
尤其吸引正值青春期的大男生,这种模糊的喜欢跟倾慕,使得嵇青很吃得开,即便她不喜欢说话,即便她看上去总有些独特立行,也无所谓。
嵇青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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