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杀一个谿赊罗撒虽然容易,但是,消息一旦传出,羌族必定不肯罢休,很可能会掀起更大的攻势,西宁州一带必定不得安宁。”高俅沉吟许久还是提出了反对意见,“当初他占据青唐地时候,所有酋首全都依附在他的麾下,固然有其势太大的缘故,但更有他地正统性。毕竟,当年大小隆赞争国,赵怀德和他都是羌族正统,这一点不可轻视。”
“放不得,杀不得,将他软禁在京城养着不就行了”严均不以为然地晒然一笑,很是笃定地道,“此人押送来之后我就奉圣命去探视了一次,虽在牢中,其志却始终不懈。不过,西北苦寒之地,远不及中原,不如以美女酒食麻痹其心志,以后羌酋来朝的时候,也可以昭显我朝圣德,圣上宽厚。”听了严均的话,其他三人只是略一迟疑便纷纷点头,蔡京甚至摇头叹道:“均达这真是软刀子,就算谿赊罗撒是真英雄,怕也是难过这一关的。也罢,留着他地命也许有用。”
出了大内禁中,蔡京两兄弟自然是结伴同行,高俅就死活拉了严均回自己的府邸。自从去岁年末答应替严均寻一门合适的亲事,英娘便一直在和伊容忙活,谁知严均起先说得容易,一连选了十几家竟都是不满意,挑出了一箩筐的不合时宜。如今严均一晋升签书枢密院事,那亲事自然就更难了。因为知道此事是高府主妇做主,这些天高府的门槛几乎都被人踏破了。
“你呀,似乎不管是什么人你都能挑出毛病,不是说家风不好就是说人家小姐的父亲居官不正,这样下去,你也别找了,这续弦的事恐怕一辈子都难以敲定”
三杯酒下肚,高俅忍不住埋怨起了严均的挑剔:“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家每日有多少人上门光是那些世家贵妇就有十几位,这还不算各家派来探听内情的,早知如此,我哪会接这个烫手的山芋让你一辈子打光棍算了”
“要不是怕人家弹劾我一个治家不谨,我还真的就不打算再娶了”严均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一仰脖子把一杯酒灌进了嘴里,“我若是年过四十,当然可以托辞不再续弦,可如今却不行我也知道嫂夫人为我的事忙得团团转,但这种事情不小心不成,为了婚姻而坏了通盘大计的你又不是没见过。”他说着突然露出了调笑之色,“只可惜你只有弟弟没有妹妹,女儿又还太小,否则和你家结亲也是一桩美事。”
“你做梦吧”高俅没好气地丢过一个白眼,这才突然想起了自己和伊容的事情尚未操办。说起来钦圣向太后的三年丧期已满,宫里那个找麻烦的也已经不在了,前些时日因为青唐战事正酣而疏忽了此事,现在这个空档正好可以严均见高俅突然开始发愣,不由伸手拍了拍高俅的肩膀:“伯章兄,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一下子想岔了”高俅连忙虚词敷衍了过去,这一次是为对方出谋划策,怎么想到了自己的家事上,真是昏头了。
突然,他想到了两天前上门拜访的一位年轻才俊,又想起对方提过曾经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妹妹,不由眼睛一亮。对方虽然刚刚入朝为官不久,但家世背景都是清白无暇,最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将来可用的人,既然如此,严均的婚事就有方向了。
“均达,你放心,十日之内,我一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第二部经略第八卷诸国博弈第十章媒妁言状元惊心
望着对面那个和自己年龄相仿,却又犹显温文尔雅的年轻人,高俅禁不住生出了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礼部三年一试,能够中进士的不过七八百人,而能够拔得头筹的却只有一个。为了金榜题名的无上荣耀,无数举子宁可在京城蹉跎数十年岁月,足可见一个状元有多么不容易。
而此时面前坐着的那个霍端友,便是真真切切的本朝状元。
“最初授官的时候,仁仲授承事郎,而后进秘书省校书郎,今年年初才擢升为著作郎,我记得没错吧”
虽然并不知道今次受高俅召唤是何缘故,但霍端友仍是应对沉着,此刻听对方将自己的履历记得丝毫不差,心中更是惊疑,连忙低头道:
“高相所言不差,下官正是今年年初方才得授著作郎。”
“遇仙正店的那一次巧遇,你说的话我都还记得,句句中肯不偏不倚,足可见状元风范,如今入朝也是如此。圣上之所以提拔你,其一固然是为了你的才学,其二则是为了你的品行,这其三么”他略顿了一顿,突然笑道,“其三却是因为你风仪出众,也为朝廷平添一番色彩了”
听到最后一句,霍端友不禁心惊肉跳,好容易分辨出了那取笑之意,这才松了一口大气。”高相过誉了,下官得中头名,虽有些许才学,却仍然脱不开机缘二字,能得圣上擢升更是如此。”见高俅刚刚始终顾左右而言他,他不由试探着问道,“不知高相今日相召有何要事”
“呵呵。确实是与仁仲你息息相关的一件大事。”高俅无意识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许久才悠悠然地发话道,“听说你得中状元的时候。曾经有不少人想要和你结亲,却都被你以早已娶亲而回绝了那个时候。你就不怕坏了自己地前途”旧事重提,霍端友的神色立刻倏然一变,藏在袖中的拳头更是捏紧了。当日他费尽心机方才将提亲地人一一回绝,而今这位当今驾前最是炙手可热的宰相突然提起,难道是他陡地想到高俅家中并无适龄地千金可供婚嫁。心中微微一松,但仍旧不敢掉以轻心,沉吟片刻方才正色作答。”高相明鉴,家父早年便为我定下亲事,两家更是通年之好。我自迎娶内子之后更是举案齐眉琴瑟和谐,倘若我因为金榜题名而坏了前约,岂非叫人不齿君子以诚待人,下官始终认为,身为朝廷臣子,才学固然可贵。但这,诚,之一字,更是不能背弃”
听到这掷地有声的一席话,高俅情知霍端友想左了。但心中反而肃然起敬。大宋士子往往成家极晚,很多人为了金榜题名的时候能够奇货可居,往往年过三十却仍然孑然一身。恰恰相反的是,为了能够挑选到一个好夫婿。官宦人家和有钱人家往往在放榜一日匆匆选婿,只要是一榜进士,往往肯倒贴婚钱数万贯,而贫家却嫁不起女儿,正和唐时生男不如生女大相径庭。甚至有那等希图富贵的进士为了攀得一个好靠山,找到一个好丈人,将糟糠之妻决然休离地。霍端友能够在中状元之后依旧坚持前约,至少风骨两个字就相当不凡。
“好若是朝中官员都能像你这样立心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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