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的伤口。脸上的伤口并不大,只是几道擦痕;右小腿上的伤口则比较重了,不过也只是外伤。缨子的左小腿则一直蜷曲着,他试着想拉直它,却听缨子“啊”的一声被痛醒了。
难道是小腿骨折他可不希望是这样,现在可是缺医少药的。包扎伤口倒还是会的,当年在文统接受训练时也学过一些。现在他才想起其实他还是会很多应急方法的,至少都学过,虽然一直没有实践的机会,现在却有了,希望还能够很好的想得起来,并很好的运用,哈,那些学过的“知识”,刚才却一急之下全抛到爪哇国去了。
信心开始恢复了,要知道他已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特工,虽然不是邦德那样潇洒而多智的。
很快的,在缨子的小腿上轻轻的摸了几下,现在他可以确定是骨折了。他一手按着缨子免得她乱动,一手“啪”的一下拉直了她的左腿,缨子又一次叫了起来,“好痛啊,叔叔。”眼泪也跟着流出来了。
“缨子乖,马上就不痛了,叔叔很快就给你接好了,你的左腿断了。”他一边哄着,一边迅速的把她的腿骨对正了。缨子又是哎哟了好几声。
“好了,好了,不痛了,好好睡一觉吧。”他安慰着缨子。
“那,我的腿还会好吗我还能够走路吗,还能够跑跳吗,我想跟着叔叔到处玩儿呢。”缨子急急的问道,看来已经没那么痛了。
“没事的,叔叔保证要不了两个月,你又可以到处乱蹦乱跑了。只是到时候你肯定不会跟着叔叔到处走了。”他笑着说。
“会的,会的,我就想和叔叔一起,一起玩儿。”缨子保证似的说。
“好吧,好吧,你会的,叔叔相信你。现在睡吧,不要说话了,也不要多想了。”此刻,他已用两根木柴做夹板绑好了她的断腿。
缨子终于沉沉的睡去了。
巴桑也喂完了马,走了过来。“怎么样,还好吧”他小声的问。
“恩,还好,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是左小腿骨折,我已经给她接好了。只是没什么药来敷。”008说着,把自己的外衣也脱下烤了起来。这时“啪”的从口袋里掉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硬梆梆的皮包。原来是他的笔记本,这其实是一部小型电脑,可以无线上网。看来并没有进水。
“药我们这些高原人常年都带着。”说着,巴桑走近他的马瓦拉,从一个皮袋子里拿出了另外一个小袋子。他转回来,掏出了一个小盒子给他。
“这是什么”他打开小盒子看了看,有一些褐色的粘稠物。
“哦,这是一种藏药,敷在伤口附近加速愈合,当然,也加速骨骼与肌肉的愈合。”
“藏药没听说过。效果这么神奇”
“或许你不会有机会听说,因为你从没来过地球。藏族曾经是这个高原上古老的居民,我们也是其中的一支。我们的药在几个世纪前其实是很出名的,尤其在一些特效上。22世纪之后,由于这高原上的人口越来越少,现在经过战争之后,艰苦生存下来并留在这里的原住民只有十万,其他都是外来人口。这种只能在高原上提炼的药物,传人也越来越少,当然你不会听说。不过,效果却是绝对的。”巴桑似乎也很有耐性的愿意为008这个“外星人”解释一番这些陈年的掌故,让他也了解了解自己那曾经辉煌的民族。
008从前只知道,他是一名骄傲的夏尔巴人。
008也不再多说,连忙转过去给缨子敷药。为了不惊醒沉睡中的缨子,他极为小心的敷着药,轻柔而均匀的涂在她的小腿上。这一次,约莫用了十五分钟的时间。
搽完了药,面向火堆。巴桑看着火堆正出神。雨还在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这是他在高原上第一次遭遇雨水。已经是下午5点过了。
“喂,巴桑,”他对这位好心的向导像老朋友一样说着,“这雨会下到什么时候,你大概知道吧”
“通常是不会太久的,最多也就是半天,而且不会连续几天的下。也就是两三天一次吧。主要是怕泥石流。”
“恩,现在想起刚才都还后怕,泥石流好象就一直紧追着马蹄,我都不知道跑了多久。”
“等雨停了,可以出去看一看,或许你会真正明白它的可怕。”
“可怕”他说,“现在的高科技武器这么多,还有比离子炮、激光枪更可怕的吗而这一切又都是人类制造的。”
“确实,表面看来那些武器破坏力十分强大,这也印证了人类力量的可怕性。我也听说,就连你们所居住的木卫2,上面的环境都是人造的。但是,真正可怕的其实是那些人类无法操控、无法预料的力量,大自然就是这样一种真正可怕的力量。而那些所谓的武器与科技,则只是一些可以操纵的力量,就算可怕,也是控制之内的。”他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接着说了句,“现在,并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看到这种原始的自然的力量了。”
008一时也讶然了,一方面是对他话里的奥义,一方面却是突然对他这位夏尔巴向导巴桑罗布有了一丝疑虑。他怎么会说得出这样深刻的话语他,究竟是谁难道就只是一个向导008突然在他的话里感觉到了丝毫的“意识不一致”。
他开始细细的打量起他的向导来。
巴桑罗布,满脸的沧桑,刀刻一样的皱纹腐蚀着他本来的面目,太阳的恩赐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与暗红的褐色。看来最少已有70岁,当然也说不定已经是100岁了,这个当今人类的通常寿限。他的嘴唇也是暗红色的,满是风割出的裂痕。只有那双眼睛,既没有朦胧的浑浊,也没有世俗的狡黠,有的却是明亮的智慧。
008猛的有轻微的震惊,为这份智慧的眼神,现代游戏中的人类已很少在现实的同类面前明白的透露出这种智慧的信心了。有的,只是游戏,游戏中的巧智与欺诈,面具与幼稚。
“刚才你说,自然力是一种真正可怕的力量,那么,难道还有另一种是什么,居然也有这么的可怕”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他已经开始琢磨起这个坐在面前的向导的身份来,这正是他的工作,监察“意识不一致”的人类。
“那,就是人心只有人类的心灵才是可以与这种伟大的自然力相媲美的,也才是同样不可控制,不可预料的。无论是谁,或者哪个政府,什么联盟,试图控制人类活跃的心灵,多种的意志与意识,都是不可能完全成功的,甚至会失败。”巴桑一口气说完了这个时代最大胆,甚至最惊骇的言论,008也真的惊呆了,久久的看着对方,说不出一句话来,尽管他也很想问问对方究竟是谁。
他俩都不再说话了,静静的看着那跳动的火光。
过了很久,008听到巴桑说:“晚了,睡吧。”然后,他走了过去,挨着他的马“瓦拉”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