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少堂主还不忘眠宿在花街柳巷。”与季如风一同前来的姜振山。见任天翔又住在宜春院,自然又生出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怨愤。
季如风细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微微颔首道:“这里倒是个的藏身的好地方。”说着将三根手指落在任天翔腕上,略一探脉便知究竟:“是风寒所致,请青少堂主随我回去,有在下细心调治,少堂主很快就可以康复。”
“我不走”任天翔断然道,“我可以相信你们,但无法相信你们的手下。”姜振山急道:“你信不过我们的手下,难道信得过这里的妓女”
任天翔怫然不悦:“妓女怎么了我看他们比很多人都要靠得住,别忘了我还是个妓女的儿子,只怕担当不起义安堂堂主的重任。姜振山自知失言,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这里人多眼杂,暴露了少堂主的行踪。ot
“这个不是问题,”季如风打量着周围,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自洪胜帮将红楼开到了长安,这宜春院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少堂主选在这里落脚,倒也是个不错的。我再派两个信得过的手下到这里来伺候,可保万无一失。”
“我只相信自己人。”任天翔忙道,“那天有两个沃罗西人替我引开义安堂众弟子,有他们消息吗还有我那个潜入任府的朋友,他现在怎样”季如风叹道:“你那个潜入任府的朋友,还真是潜行匿踪的好手。义安堂总坛防守如此严密,他竞不动声色地地潜入到内堂。若非当时义安堂所有法手都在内堂议事,还真拿不住他。至于那两个你引开追兵的沃罗西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在十几名好手的追踪下安然逃脱。现在我已找到他们的踪迹。原来是跟长安那帮乞丐混在了一起。”
任天翔听说小川流云落在了义安堂手中,急道:“他是替我和天琪送信,这才为我潜入义安堂总舵,还请季叔定要想法将他救出。”
季如风点点头:“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你失望的。”
任天翔放下心来,这才问起最关心的问题:“不知道天琪现在可好她跟那姓洪的家伙究竟怎样了”
季如风叹口气到:“按说小姐也是聪明过人,不会不知道洪邪的本性,不过萧倩玉最是清楚女儿的弱点,所以一方面安排小姐在打猎时遭遇一帮盗匪,让洪邪趁机来个英雄救美。同时又利用小姐的心软和善良。让她为义安堂的兄弟与洪胜帮联姻,双管齐下之下,小姐对这桩婚事就不那么抗拒了。”
“婚事难道他们已定亲”任天翔忙问。
季如风点头叹道:“双方已经商量好,下个月打初九正式下聘,并宴请各路江湖众人观礼。所以萧倩玉才会对你的出现感到紧张。不仅怕你威胁到她堂兄的地位,也怕你坏了这桩婚事。”
任天翔一拳击在床沿上:“我不会让她得逞无论以什么理由和借口,都不能以牺牲天琪的终生幸福为代价”
季如风满是期待的望向任天翔:“你想要真正阻止这桩婚事,必先夺回堂主之位。虽然你以前年少轻狂,为人也十分荒唐,但好歹也是人堂主的亲生儿子,更难得的是你逃亡的这些年,在没有义安堂的帮助下。不仅毫发无损,而且还颇有作为。凭这两点,你会得到义安堂不少老兄弟的拥护。”
“可是,”任天翔有些犹豫,“义安堂的现任堂主已是萧傲,我有什么理由要取而代之”
季如风微微一笑:“萧傲虽是堂中元老,但威望确并不算高,他能做堂主完全是因为萧倩玉。她以堂主遗孀的身份转述任堂主的遗命,并且拿出了任堂主的信物,要让萧傲继任堂主,任堂主死的突然,而你又因为意外不得不流亡他乡,所以大家就只好奉萧傲为堂主。但这三年来,萧傲毫无建树不说还对着肖倩玉言听计从。以致大权完全为这个女人所把持,大家早有怨言。如今你既然回到了长安,只要能证明当年肖倩玉是在假传堂主遗命大家自然会拥戴你为堂主。”
任天翔自小在市井打滚,对这话只是半信半疑,他不信季如风会如此毫无私心地扶持自己上位,也许他只是想把自己当成傀儡,又或者把自己当做必不可少的那座桥,一旦让他过河就只有被拆的命运。不过现在救天琪要紧,只能借助他的力量。这样一想任天翔变不动声色的转过话题:“我总是听说任堂主死的蹊跷,却一直没人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季如风与姜振山对望了一眼,二人皆沉默不语。最后还是季如风打破尴尬,叹息道:“任堂主死的确实有些尴尬,所以大家都不好跟你说起,不过现在你已经长大成人。这事也应该让你知晓。”
季如风负手来到窗前,望向窗外的天宇黯然叹道:“任堂主是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准确说是先伤在一个女人的床上,被救回来后的第二天,就因伤重不治过世。”
任天翔十分震惊:“那女人是谁”
季如风回过头;“堂主没有说,我们也不得而知。只知道那女人住在一处临时租来的宅院中,没人知道堂主为何要与她幽会,更没人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当我们在那找到堂主时,他已经身受重伤,而那女人也再无踪迹。”
任天翔皱起眉头,很是鄙夷任重远的荒唐。身为义安堂老大,就算多娶一房女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为何要在外面偷情偷情也就算了,还出了这等意外,那妻妾看来只怕不是寻常外室这么简单。
季如风像猜到他在想什么,摇头道:“没人知道堂主在外面有女人,我们也调查了那个女人的底细,只从邻居那里打听到,那女人叫如意夫人,看起来有三十多岁,长得很漂亮,除此之外就一无所知了。”
任天翔对任重远这个父亲一直没有多深的感情,所以也很难有为他报仇的动力。既然义安堂都查不到那个女人的下落,他也就懒得再费心思追究,转而问道:“夺回堂主之位,需要我做什么。”
季如风目光炯炯地望着任天翔:“萧傲能坐上堂主之位,除了有萧倩玉所说的堂主遗命,还有一块更有力的信物,那就是由堂主独自保管、义安堂代代相传的圣物,那是一块墨玉的碎片,不知少堂主见过没有”
任任天翔心思疾转,既然天琪已将那块碎玉交给了自己,那萧倩玉哪来的又一块碎片除非任重远手上不止一块,又或者萧倩玉那块根本就是伪造难怪三年前自己离开长安时,龙骑军会得到消息在第一时间追来,原来有人不禁想要自己死,更想要自己手上的这块碎玉。
见季如风正盯着自己,任天翔强笑道:“我怎么会见过什么碎玉就算它在我眼前,只怕我也不认识。”
季如风目光越发锐利,语气却越发平淡:“如果是这样,事情恐怕就不好办了。那块碎玉是任堂主的信物,不推翻它你就很难动摇萧傲。我是少数见过那块碎玉的人,只一眼我就知道它并不是任堂主手上那块,但在没有找到真的那块碎玉之前,我也只能保持缄默。”
任天翔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没有瞒过这老狐狸,只得强笑道:“我离开长安时,天琪曾交给我一块不起眼的墨玉碎片,说是任重远留给我的东西,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它”
gu903();季如风目光一亮,急切的伸出手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