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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枭 方白羽 2402 字 2023-09-29

gu903();“我只怪害了我娘的那个人,不过现在他已经过世,天大的仇怨也烟消云散了。”任天翔长出了口气,释然一笑,“别光说我,也说说你自己吧。你既然是岐王的干女儿,怎么会在梦香楼那种地方”

二人在寺中信步而行。就听云依人款款道:“梦香楼是岐王的产业,当年我被卖到梦香楼时只有七岁,从小就由青楼的师父教援各种技艺。岐王那时还不是岐王,只是一个寻常皇族子弟。因傣禄有限,所以热衷于各种赚钱的行当,梦香楼就是他年轻时一手创办的产业。那时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亲自考查那些学艺的小女孩,由干我学艺最为刻苦也最有灵性,甚得他的喜爱,便认为干女儿,以示鼓励。后来他的伯父岐王李范暴薨且无子,他便过继给了这个伯父,并继承了他的爵位成为岐王。从那以后他郡少来梦香楼,因为他已经不必靠梦香楼挣零花钱了。”

任天翔心下释然,总算明白一个青楼乐伎,何以会成为岐王的干女儿;既为岐王的干女儿,为何又在梦香楼这种地方讨生活。看来岐王对她,也只是像小猫小狗一样的宠爱,并非真将她当成女儿一般看待。

此时寺内突然出现了一丝骚乱,那些本在悠闲扫地或诵经的僧人,纷纷奔向寺院中央的大雄宝殿。二人有些好奇,随着那些僧人和不多的几个香客来到大雄宝殿,就见殿外的庭院中已聚集了上百僧人,纷纷在大雄宝殿内张望,却又在殿外的石阶前驻足不前。

“怎么回事是不是菩萨显灵了”任天翔玩笑着向一个僧人打听。那僧人瞪了他一眼,似乎很不满他对佛的不敬,不过还是告诉了他:“是有邪魔外道欲与我们无妄住持论辩。”

任天翔哑然失笑:“凡是跟佛教看法不同的宗教,在释门弟子眼里,是否都是邪魔外道”那僧人听出他是故感在调侃,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任天翔知道论辩就是打嘴巴仗,当年佛门在长安也曾盛极一时,自玄宗皇帝登基后,在长安公开举行了多次佛道之辩,结果佛门败北。最终退出了长安城。

任天翔对打嘴仗不感兴趣,拉起云依人的手正想离开,突然看到大雄宝殿中有几个身着白袍的背影,在众多缁衣僧人中十分脚显眼。白袍附易脏,除非是特殊的场合。很少有人以纯白的衣料做外袍,就算有通常也是那些有洁癖的怪人,这种人遇到一个都不容易,很难想象好几个一尘不染、白衣如雪的人刚好碰到一起。

除了一次任天翔这一生中只在塔里木河畔,遇到过几十个身着白袍的旅人一路往东而行。他不禁想起那个惊鸿一性的波斯少女。甚至记起了她那悦耳动听的名字艾丽达同时也想起了那具散发着油脂和烤肉香味的十字人架

手被任天翔突然握着,云依人心如鹿撞,轻轻挣一挣,不过最终还是红着脸放弃,任由他温柔地将自己的手握在掌心。虽是出身青楼,免不了被一些大胆的狂徒轻簿,被人摸手摸脚虽不常有,却也不算罕见。但只有这一次,云依人感觉似有某种如潮水般的暖流,从握着自已的那只手上,沿着自己的手臂传遍全身。令人浑身发软、心旌摇曳。

完了你彻底完了云依人,你难道真的为一个比你小好几岁的小男孩动了真情不对不对,他只是将我当成了他的母亲,而我也只是同情他童年的遭遇而已。云依人正胡思乱想,任天翔却浑然未觉,侧头向一个僧人打听:“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是供奉光明神的魔尼教徒,自称摩门弟子。ot

摩门任天翔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从未听过的名词:“他们想于什么”另一个僧人答道:“他们要见无妄住持,并称要与无妄住持论辩释、摩两门之奥义。不过无妄住持正在闭关静修,现在是无心师叔在接待他们,想让他们知难而退。”

任天翔若有所思地自语:“看来你们的无心师叔,进行得并不顺利啊,不然也不会惊动大家了”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虽有戒律僧拦在台阶前,阻止了僧众涌到大雄宝殿门口,但却无法阻止好奇的香客。任天翔拉着云依人绕过僧众,随众香客涌到大雄宝殿外。就见大雄宝殿之中,五个白衣如雪的人立在如来佛像之前,如泥塑雕像般纹丝不动。五人背对门外的香客,看不清面目,只能从背影看出是四男一女,男的身形挺拔魁梧,女的背影袅娜,似乎年岁都不大。看其发色和服饰,也都不像是中原人士。

“五位,无妄住持正在闭关静修,不会与你们辩论。”一个五旬出头的和蔼僧人,想必就是方才那个和尚口中的“无心师叔”,正絮絮叨叨地向五人劝说,“你们就算在这里站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无妄住持也不会见你们。”

“听说,佛门是以慈悲为怀,普度天下众生。”中间那白衣汉子操着一口生涩的唐语,“我想看看你们究竟有多慈悲,是否像你们宣称的那样。”话音未落,他突然拔出匕首猛地插入自己腹部,几乎连柄而入,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犹豫。

众人失声惊呼,无心和尚也被惊得目瞪口呆,任天翔更是感觉云依人的指甲几乎刺进了自己的掌心。只有另外四个白衣人不为所动,似乎这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那白衣人已痛得浑身颤抖,却咬着牙说道:“我身为五明使之首,若不能请出无妄住持,我就只有划开自己肚子,让你们的佛祖和天下人看看,你们究竟有多慈悲。”无心和尚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顿时手足无措,言语失态:“你别乱来,不是贫僧不为你通报,实在是无妄住持正在闭关”

话尚未说完,那白袍汉子已猛然一拉,真的划开了自己肚子,但见鲜血和着腹中秽物喷涌而出,洒满了他脚下的方砖。他痛得浑身哆嗦,再站立不稳,缓缓跪倒在地。门外的香客吓得慌忙往后退去,却又退了几步停住,既恐惧又好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云依人也是吓得花容失色,将脸埋在任天翔背上不敢再看。任天翔将她拥入怀中,却依然盯着大雄宝殿内的情形,他以前在长安厮混,也见过江湖帮派之间的各种自残的比试,可那是在巨大的利益驱动下。这白衣人仅仅是为了请出白马寺住持就不惜自残,也实在太不可理喻,让他也忍不住心生好奇

“你你别乱来来人快来人快救人”无心和尚已经语无伦次,面色煞白,匆忙招呼弟子,想要先阻止对方自残。

几名护寺武僧应声而入,正想上前救人,谁知另外四个白衣人突然出手,他们不阻止同伴自残,却阻拦众僧靠近。他们出手诡异多变,全然不是中原武功门路,众武僧在四人阻拦之下,竟不能靠近一步。

“明友身为五明使之首,不能请出住持,只好以死谢罪”说着那自残的白衣人猛然将匕首往下一拉,彻底割开了自己肚子,五脏六腑流了一地,却还不得就死,他无力地望向一个同伴:“大般帮我”

那个叫“大般”的白衣人点点头,突然拔刀一挥,斩下了同伴的脑袋。众僧纷纷后退,有人已忍不住跪地呕吐起来。不过事态发展越发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就见那个刚斩下同伴脑袋的白衣人,突然拔出匕首插入自己腹部,盯着无心和尚平静道:“请无妄住持出来相见”

无心和尚再不敢拖延,转头对一个弟子急呼:“快快去请无妄住持,让他结束闭关赶来”那弟子如飞而去,众人鸦雀无声地盯着殿中情形:一个白衣人已经倒地而亡,另一个人匕首插在腹中,鲜血顺着匕首血槽正喷涌而出,他的三个同伴依旧没有救援之意。无心大师见状忙道:“无妄师兄很快就会赶到,你你先包扎止血吧”

那人抬手阻止了无心大师的提议,依旧在咬牙坚持。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血也在不断流出,他却浑然不觉。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小沙弥高呼:“无妄住持到”随着这声呼呼,就见一个身披大红袈裟的老僧大袖飘飘、匆忙而来。剩下四个白衣人,以那自残者领头,突然转身向殿外单膝跪地,齐声高呼:“五明使恭迎大教长莅临”

四人声音不大,却似有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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