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知道了”任天翔鼓掌大笑,“这家伙是个酒鬼,几年前曾得玉真公主推荐,在玄宗皇帝跟前做了个散官,谁知这家伙嗜酒如命,一旦喝起酒来,连天子传诏也不理会。狷狂傲物,不可一世,所以最后被玄宗皇帝打发走了。不过这老小子写得一手好诗,颇得青楼那些装高雅的女子青睐。也许当年就是那些诗打动了玉真公主,才得公主举荐吧。”
褚刚连连点头笑道:“我也是听说过他的大名,所以留了点心。他在洛阳最有名的梦香楼流连,三天两头与一帮文人墨客相约去安国观聚会。玉真公主虽然没在观中,不过安国观依旧是这帮文人聚会的去处。”
任天翔若有所思地摸摸还没长出胡须的下颌:“听说当年这家伙为了玉真公主,曾跟另一个叫王维的争风吃醋,差点拔剑相向,这事几年前在京城传为佳话,这么些年过去,莫非他与玉真公主依旧余情未了”
褚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绝对是可以自由进出安国观的人,或许公子可以结交一下。”
“好咱们也去装一回高雅,结交一下这位曾经名动长安的大诗人。”任天翔说着正欲起身,小泽却好奇地问:“公子,啥叫高雅啊”
任天翔想了想,笑道:“看到漂亮女人,如果用暴力将她摁倒,那叫强盗;用银子将她放倒,那叫俗气;如果写两首情诗或摘两朵花儿就将她勾搭上床,这就叫高雅。”
小泽似懂非懂地大笑:“那我一定要做个高雅的人,省钱省力”
任天翔笑着给了小泽一巴掌:“你小子等毛长齐了再说吧。这次咱们是要去梦香楼,小孩禁止入内,你就乖乖呆在客栈吧。”
换了身光鲜的事物,任天翔揣上十多两银子的巨款,带着褚刚和昆仑奴兄弟出门而去。四人在街头叫上一辆马车,一路直奔洛阳最有名的梦香楼,路上褚刚不忘提醒:“李白那家伙一向恃才傲物,狂放不羁,就连王侯将相也不放在眼里,公子对他可得恭敬些。”
任天翔不以为意地笑道:“这种人是驴脾气,你对他越是恭敬,他越不将你放在眼里。只有你比他更狂,他才会对你刮目相看。”
说话间疾驰的马车已减速停了下来,任天翔下车一看,但见面前是座青色围墙的小楼,矗立在闹市中央,因乐户居所皆以青色为主,青楼之名大约由此而来。但见门楣上三个大字金光闪闪,正是“梦香楼”。
“就是这里了。”褚刚往楼上一指,“如无意外,这家伙肯定又在边喝酒边听云姑娘弹琴。最近这家伙对云姑娘最是上心,差不多将这梦香楼当自己家了。”
“云姑娘是谁”任天翔一怔。褚刚笑道:“就是梦香楼的头牌云依人,听说是公孙大娘的弟子,不仅舞得好剑器,更弹得一手好琵琶,且最是赏识才情高绝的文人雅士,对寻常王孙公子却不怎么放在眼里。”
任天翔闻言苦笑:“如此说来我是没机会了,我既没有才情又不是雅士,大概难以入云姑娘法眼。”褚刚宽慰道:“公子也别妄自菲薄,你虽无文人的才情风雅,但你的智慧却是无人能及,定有办法通过云姑娘,结识那个大诗人。”
说话间四人已来到门前,立刻有老鸨迎了上来,高声招呼姑娘们迎客。任天翔忙将众女打发走,只对老鸨道:“我们今天来只是要见云姑娘,请妈妈牵线。”“好说好说”老鸨连忙将四人让进门,“云姑娘待会儿就会在大堂弹琴舞剑,公子自然能见到她。”
“我可不止是要见见她。”任天翔笑着塞了一锭银子过去,“我想成为云姑娘入幕之宾,望妈妈成全。”老鸨两眼放光,急忙收起银子,却面带难色地摊开手:“这个恐怕不易,有多少公子王孙、文人墨客想一亲我家姑娘芳泽而不得,公子要想得云姑娘青睐,可得有点才情才行。”
“就不止云姑娘欣赏什么样的才情”任天翔笑问。“公子会写诗吗”老鸨笑道,“姑娘最是欣赏诗人,像那个姓李的,虽然已不年轻,但就因为写得几首歪诗,颇得姑娘赏识,留在我这里白吃白喝。公子若能将他比下去,我便好找借口将他赶走,你也才有机会接近我家姑娘。”
任天翔在长安时吃喝嫖赌样样皆精,却偏偏没学过写诗,不过他毫无愧色地自吹:“小生三岁习文,七岁写诗,十二岁在长安就小有名气,只是后来潜心学道,写诗之心就淡了。不过若要写几首风花雪月、踏雪寻梅的句子附庸风雅,应该还不成问题。”
“那好那好我这就安排你坐最前面的位子”老鸨满心欢喜,将任天翔领上楼,“希望公子真有才情,将那姓李的老家伙给比下去”
跟着老鸨上得二楼,褚刚悄悄拉着任天翔落后两步:“公子你真会写诗”任天翔嘻嘻一笑:“三字经我会背几句,那个算不算”
褚刚目瞪口呆:“公子你疯了仅记得几句三字经,就敢跟李白比写诗,那不是跟女人比生孩子一样,从你出生那天就输定了”
15斗诗
四人上得二楼,随着老鸨来到一间宽阔的大厅。但见厅中摆下数十张酒桌,已有不少客人在喝酒行令。大厅前方设有一个半人高的木台,像是乐师和舞姬的舞台,不过却比寻常的舞台显得小了些许,仅够几个乐师演奏琴乐之用。
“公子这边请”老鸨将任天翔领到舞台前的一张酒桌,看来那锭银子发挥了效用,加上任天翔天生的豪门气质,让老鸨误以为他是个年少金多的贵客,所以没有半点怠慢。不等四人坐稳,又赶紧推荐:“我们梦香楼的姑娘个个相貌出众,气质高华,老身这就让她们过来陪酒”
任天翔赶紧摆摆手:“我们今日只为云姑娘而来,其他人就算了。”
老鸨只得挥退了众姑娘,招呼丫环上酒上菜。任天翔面对舞台落座,褚刚右手作陪,昆仑奴兄弟经过任天翔调教,与主人同桌已不那么拘谨,在左手和下首坐下。趁丫环传菜上酒的工夫,褚刚用嘴指了指正对舞台的那一桌:“诺,那就是李白。”
任天翔侧目望去,就见一青衫文士独据一桌,正在自斟自饮。但见他年已过不惑,眉宇间却依旧不失俊朗清秀。衣衫虽然落魄,神情也颇为沧桑,似醉非醉的眼眸中,却依旧有种睥睨天下的傲气与狷狂,令人不可小视。
“云姑娘每隔三天就会在梦香楼演琴,这老兄几乎一场不落赶过来捧场。”褚刚小声想任天翔汇报,“云姑娘敬他是闻名天下的诗仙,又与她的师公公孙大娘有旧,所以嘱咐老鸨免他酒钱。他却像不通人情世故,依旧来白吃白喝,早已害得老鸨生厌。”
任天翔心下释然:难怪没一个姑娘愿意陪他,大多数青楼女子还是先要认钱。只有像云依人这样的头牌红姑娘,已经不为钱财发愁后,才会对没什么钱的诗人另眼相看。
二人正在小声嘀咕,突听见老鸨兴奋地高呼:“元道长与岑老爷楼上请,姑娘们快来陪客了。”老鸨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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