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寨的回忆令他浑身一阵发冷。
“我该怎么办”彭无望仰头望着天空,只感到双眼一阵令人心灰的酸涩。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彭兄弟,是彭兄弟吗”
彭无望循声望去,发现欧阳夕照那短小精悍的身影由远及近,倏然飘飞而至。
“欧阳前辈”彭无望彷彿找到解脱一般,欢喜地说:“你怎么在这儿”
“彭兄弟说来话长。你在这里干什么快去黟山”欧阳夕照来到他的马前,仰起头说。
“我正要去黟山。”彭无望不明所以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黟山”
“咳”欧阳夕照叹了口气:“天魔南下,彷彿赶鸭子般把中原几乎所有高手都赶去黟山了。你也快去吧”
“天魔,南下了”彭无望呆头呆脑地问道。
“是啊我也正在联络最后一批高手赶赴黟山共抗天魔。彭兄弟,你小心点,听风媒们说天魔已经到了宋州,眼看就要到汴水边的傍水镇,你最好绕路到黟山。要抓紧时间,记得了。”欧阳夕照说完这些话,拍了拍彭无望的马头,一个纵身,眨眼间便消失了。
“欧阳前辈”彭无望很想和他再聊几句,但是欧阳夕照已经去得远了。
彭无望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下意识地一催马头,高头大马放开脚步,在街道上飞驰了起来。
“刚才欧阳前辈是说到黟山,还是到傍水镇来着”
定襄城可汗府的演武场内,惊人的剑光好似一浪又一浪的无边海潮,又彷彿撕扯天地的大漠上的满天狂沙。
可战和跋山河这两个东突厥数一数二的高手在这宛如可以吞噬一切的剑雨中就好像怒海中的孤舟,拚死挣扎。
可战的一身坚韧皮甲已经碎成了齑粉,浑身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细小伤痕。跋山河的衣物虽然整齐,但是双腿双手血流如注,已经连受几处重伤,危在旦夕。
“公主求求你,我们顶不住了。”可战终于忍受不住,开口求饶道。
“哼”锦绣公主一脸怒色,秀美绝伦的俏脸上宛如罩上了万年难解的严霜:“你们说,为什么我会不断地想着一个人,却又看不到他。看不到他,便再也开心不起来。开心不起来,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公主,这个问题,太复杂了,我不知道如何说。”可战战战兢兢地说。
“好,看剑”锦绣公主抖手一剑遥遥刺向可战,这一剑宛若霓裳仙子凌空信手甩落的罗袖,划出一条动人的曲线,射向他的环跳大穴。
可战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彩虹般艳丽的剑光射到自己身上,目眩神迷,竟然闪出一丝不愿闪避的心思。他的身子被这股剑气高高抛起,飘飞出老远才重重摔在地上,浑身经脉俱锁,动弹不得。
“没用的东西,人家稍微用点心思的一剑,你就接不住。”锦绣公主皱了皱眉头,将目光锁到一旁以刀撑地,不住喘息的跋山河身上:“你说。”
“公主,请你再仔细想想,你不断想着的这个人,我和可战全都不知是谁,又如何回答。”跋山河苦口婆心地说。
锦绣公主沉吟了良久,猛然道:“我想不起来,全都想不起来。
我只知道我现在很讨厌你们,起来,让我再刺你们一百剑。”
就在这时,演武场外传来了护卫们的响亮声音:“参见二殿下”
“二殿下来了,公主”可战和跋山河宛如捞到了救命稻草,齐声道。
来人正是大草原上风头最劲的年轻将领,东突厥大汗的二子,有大漠雄狮之称的锋杰。
此人脸颊瘦长,眼圈深陷,双目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嘴角微微翘起,左脸靠近嘴角的地方有一处宛如刀纹般的皱褶,显示出一股与生俱来的肃杀之气。他的笑容柔和而亲切,完全沖淡了稜角分明的脸庞带给人的森寒感觉,令人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敬畏爱戴之情。
中等身材,腰桿笔直的他在演武场一站,气势森然,彷彿在他的背后随时埋伏着千军万马,不怒自威。
看到他,锦绣公主收回紫凤青鸾剑,向锋杰施了个礼,满脸不悦地站到一旁。
“锦绣,怎么了可战和跋山河又惹你生气了”锋杰含笑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可、跋二人,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很讨厌他们,没有原因的。”锦绣公主摇了摇头,苦恼地思索着:“也许有原因,但是我却想不起来。”
“你一定是太累了,也许回去休息休息,睡一觉,会好一些。”
锋杰温和地说。
锦绣公主茫然点了点头,转身回房去了。
“你们过来”目送着锦绣公主渐渐走远,锋杰立刻对可、跋二人沉声道。
跋山河立刻跑到可战身边,将他扶起来,两个人踉踉跄跄地走到锋杰面前,准备倒身下拜。
“免了”锋杰一抬手,道:“锦绣的毛病为什么又犯了”
可战想要回答,却被跋山河暗暗一拉衣角。
只听跋山河道:“启禀二殿下,公主大概因为莲花山之役太过操劳,以至于”
“不必掩饰了,普阿蛮已经都和我说了。”锋杰沉声道:“锦绣是不是喜欢上一个汉人,叫做彭无望的”
可战和跋山河互望一眼,无可奈何地齐声说:“二殿下英明。”
“具体情况是怎样的,你们给我都说清楚,半点不可遗漏。”锋杰厉声说。
“是”可战沉声道:“当日彭无望将公主骗到莲花峰顶,二人一起坠入深谷之中。我们千辛万苦找到入口的溪流,沿着溪流中的暗洞来到谷内,却发现公主正要和那个汉人彭无望依照汉人礼节拜堂成亲。”
听到此处,锋杰脸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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