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范青麟狂喷出一口鲜血,勉力道:“我们天山派今日终难逃此劫,但是破而后立,将来的天山派只会更加兴旺。昆仑兄,今日你虽然能杀尽天山子弟,但是天山剑法仍然会在天地间永世留传。你能杀尽天下人吗”他粲然一笑,将随身佩剑随手一丢,身子化为血粉,四外飞散。
“掌门师伯祖──”所有天山弟子疯狂地涌到范青麟殒命之处,放声大哭。
他们当中哭得最狠的便是首领弟子战一心。
他本来是被隋朝逼到大漠做绿林买卖的马贼,为了生计而迫不得已做些伤天害理的勾当,遭天山弟子捉到天池公审。
是范青麟看他年少无依,为了生计铤而走险,于是不但不杀他,反而让他拜在天山门下,做了人人艳羡的天山弟子,从此在江湖上昂首挺胸走路,和从前的生涯天差地别。
他的心中早就将范青麟当作再造的爹娘,如今大恩人被这个塞外的魔头杀死,他哪里还忍得住。
“他妈的”他又将以前马贼们彪悍的血气记了起来:“师弟们,剑阵伺候”所有天山弟子同仇敌忾,一排排整齐的剑阵重重叠叠地将天魔团团围住。
“给我上”战一心一声狂喝,首先冲上前。
天山弟子们没有一个怯阵,所有人,包括刚刚入门的弟子,都挺着三尺青锋向天魔前仆后继地冲杀上来。天魔微微冷笑,双手背于身后,昂首望天,不动如山地站立,明玉劫不动声色地催发而出。
顷刻之间,整个练剑场上都笼罩着一团趋之不散的寒雾,凡是冲进雾中的天山弟子,都在一瞬间感到血液冰冷,颓然倒地。
前排弟子倒在地上,后排弟子想也不想,一个箭步跨过尸体,接着冲向前。
功力弱的弟子在离天魔五丈的地方就被逼人的寒气冻僵而死,而功力强的可以闯到三尺之地,但也难逃一死。有些头领弟子可以冲到他的面前,但是根本挡不住他的随手一招,纷纷死于他那无坚不摧的七煞掌下。
就这样,一个时辰之内,八百天山弟子统统横尸于天池湖畔。天池的春天仿佛就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了。
天魔落寞地看着满地的尸体,暗自叹了口气,心中一阵感慨。
突然间,一个弟子从尸堆中挣扎着爬出来,手里握着长剑,朝着他猛刺过来。天魔微微一怔,长袖一拂,这位弟子的身子立刻飞出一丈多远,仰天倒地。
然而,那名弟子又猛的爬起来,手舞长剑,摇摇晃晃地站直身子,横眉怒目,厉声喝道:“天魔,我跟你拼了”
天魔皱了皱眉,问道:“你不怕死吗”
此人正是首领弟子战一心,他挣扎着抵御似乎要将血液冻住的寒气,怒骂道:“我为什么要怕你杀了我啊今日你杀了我,明天我就到阴曹地府,灭尽你十八代祖宗。记住,我叫战一心。”
战一心说完话,也耗尽了最后一点真气,明玉劫的寒功立刻将他冻僵了。
正午的阳光照射着大地,却吹不散天山剑派弥漫着的阴风寒气。
天魔信步来到湖边亭王琼的雕像面前,抬头仰视那永远不变的潇洒笑容,苦笑了一下,道:“王琼啊王琼,我紫昆仑一生自命不凡,如今才知道,我仍然远不如你。”
他环视了一下空空如也的天山两轩两阁一居,叹息一声,打了一个忽哨,将那匹雄健的青马召到自己身边。
“天山派完了。还有少林寺、越女宫。”天魔的眼中一阵冰寒,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鸳鸯菜刀
铿锵有力的打铁声和大师傅呼喝徒弟的吵嚷声,在彭门镖局属下的铁匠铺中回荡着。铺子里三个大师傅和他们的六七个徒弟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飞虎镖局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一连接了七宗大生意,跑遍了河南河北、江西江东,生意一直做到了北疆雁门关和南疆巴蜀。
镖局的镖师增到了二十九人。彭无惧、左连山、吕无忧和厉啸天已经当上了四个分局的总镖头,大小生意应接不暇,对于兵刃的需求也增多了起来。
巧手匠李读和智仙子方梦菁一齐做起了飞虎镖局的司库,钱银帐目管理得井井有条。而红思雪和彭无望则担任了总镖局的台柱子,总管镖局的大小事务。
自从彭无望一行人等从莲花山回来,彭无望力杀突厥高手,掩护神兵盟破围而出的英雄事迹传遍了大江南北。
无数主顾慕名而来,飞虎镖局的生意,比起以前更上了一层楼,以日进斗金而言,亦不为过,赫然间成为了大唐国的第一镖行。
唯一令人感到遗憾的是,杀害彭门大公子彭无忌和二公子彭无心的罪魁祸首金百霸夫妇仍然好端端地活在越女宫。
镖局的人们看到高高飞扬的黑色飞虎镖旗,自豪之余,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愁闷。
而更让镖局的人们担忧的,是自己心目中的英雄,不知道愁字如何书写的少年总镖头彭无望,自从莲花山一役之后,愁眉深锁,做事漫不经心、魂游物外,仿佛换了一个人。
此时此刻的彭无望正呆呆地站在铁匠铺的门外发呆,已经有一个多时辰没有换过地方。
镖局的人们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彭三少爷这些天来常常发呆,而且一发呆就几个时辰站着不动,没有人知道是为了什么。
这时候,铁匠铺里手工最好的魏师傅拿着刚刚照着图样打好的兵刃,来到彭无望面前,大声道:“总镖头,你要的刀。”
彭无望这才回过神来,木然的将魏师傅手中的刀接了过来,看了看,吃了一惊,道:“魏师傅,我要的是鸳鸯刀,你怎么打了两柄菜刀给我”
“哼”魏师傅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大声道:“我也正奇怪呢咱们的总镖头没事儿让我打什么菜刀,原来是鸳鸯刀。嘿总镖头,你看看自己给我的图样吧”说完,他将一张宣纸抛给彭无望。
彭无望呆呆地接过宣纸,看了看,脸红了起来,小声道:“对不起,魏师傅,我画得不好,让你误会了。”
“画得不好哼,我看你根本漫不经心。”魏师傅两眼一翻,道:“我做铁匠几十年,不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