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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却分身乏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族人成为魔物们腹中的食物

“如果再这样被动的打下去,蛮锤族一定会亡族的”卡德罗斯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可他却真的不希望,向莫德古德挥舞手中的武器

不光是因为自己亏欠她,而且还因为

“莫德古德”年轻的卡德罗斯憨憨的唤道,脸上带着笑容,可声音却有些小,甚至显得有些腼腆。

“怎么了我们的大英雄”躺在花丛中的矮人少女,调皮的开着玩笑,并随手摘了朵石英花,置于鼻端嗅着它的香味。

“前几天,我在采石场挖掘的时候,弄到了一块雪钻,给你打了个项链”话还没说完,卡德罗斯的脸上便被羞的通红,“希望你能喜欢”

正欢笑着的莫德古德闻言,却突然静了下来,凝视着对方那认真的表情,只是轻轻的将项链接了过来,有些落寂的说道“谢谢”,却全然没有喜悦之情。

卡德罗斯却全然没注意到这些反常的表现,依旧傻乎乎并兴奋的说道,“戴上它吧”

不过莫德古德却只是将项链攥在了手心,然后便转过了身,背对着卡德罗斯,用小的只有自己才能听闻的声音,喃语道,“晚了”

“什么”卡德罗斯奇怪的问道,不过背对着自己的她,却再次嬉笑的说道,“就叫它咕嘟雀吧”

那是一种奇怪的鸟雀,雄鸟和雌鸟总是隔河相望,咕嘟咕嘟的叫着,却总没人能看见他们团聚在一起的时候

“嗯,这个送你”她说完便将手中刚摘的石英花,仍向了身后的卡德罗斯,然后便欢快的跑掉了。

至始至终,她都未曾回头,而一株嫩绿的小草上,则悄然出现了一滴晶莹的水珠

几天之后,卡德罗斯听到了一个让他心碎的消息,他最心爱的人,已经嫁给了她所在的黑铁族里最杰出的法师索瑞森

“打开城门”族人那连绵不绝的惨叫,终于迫使卡德罗斯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这座山腹内的钢铁巨门被打开的同时,迎接卡德罗斯和族中精锐的,除了斜挂在天空的弯月,还有那数之不尽的元素生物

将全身隐藏在漆黑斗篷里的莫德古德,就在卡德罗斯前方也就几百米的地方,正挥舞着法杖,施展着一个又一个的魔法,击倒了他身边一名名族人。

那是一种叫做噬魂术的邪恶魔法,对于魔抗力最低的蛮锤族人,几乎就是触之即死

和卡德罗斯一起冲出来的族中精锐,纷纷倒在了这仅有几百米的路上,当距离她只有二十多米距离的时候,已经仅剩下了卡德罗斯独自一人。

近战力量的强悍,让卡德罗斯可以完全无视那些元素生物,可只要一个噬魂术,却能轻易的剥夺他的生命。

而那柄法杖也已经指向了卡德罗斯,不过

也许是因为她之前连续施展魔法而导致过度消耗,让她在最后这段关键的时刻,降低了施展的频率;也许是她太累了,竟然连续四发噬魂术,都打偏在了地上

一个“也许”,还可能被修正和挽回,而两个“也许”,却让莫德古德被一柄巨斧砸中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漆黑的斗篷里,带着磷光的碎骨,四散到了周围的草地上,而一些骨屑却如花粉般,随风飘荡到了一片片花瓣上。

一段颈椎骨从空中滑落,而它的上面正挂着一条镶嵌着雪钻的项链,在月光的映射下,是那么的凄美,直至跌落于卡德罗斯的脚面。

这段挂着项链的颈椎骨,似乎是太沉重了,砸的卡德罗斯心都碎了,几乎将他的灵魂,都砸到了地底的深渊

伴随着卡德罗斯的灵魂,地底的魔物们重新钻回了深渊,而元素生物们则有的消散,有的呆立在原地,不再有丝毫的移动和攻击。

整个战场都变得静悄悄的,只剩下了一道痛彻心扉的嘶吼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该死的是我啊”

“你知道吗,我其实很羡慕你,甚至是妒忌你”

一支矮人大军的营地里,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一间特殊的帐篷,矮人王和黑铁王,正在这片静瑟中倾谈着。

“当年,我们三个人都喜欢莫德古德,可却只有你得到了她,所以我一直都特别的妒忌你”玛多兰抱着酒壶,似乎是喝的有点多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用王位来交换”

“虽然黑铁族败了,可真正胜利的人是你”不光玛多兰喝醉了,索瑞森喝的其实也丝毫不少。

“我胜了”索瑞森歪着脑袋,苦笑的自问道,随后又瞪视着对方,将心底的怨气,连带着酒气一起喷了出来,“我们其实都败了,真正胜的人是卡德罗斯”

“你得到了铁炉堡,我得到了她的身体和名义,可那家伙却得到了她的心”索瑞森说完,将酒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却又摸索着捡了起来,再次给自己满满的倒了一杯,并一口气灌了下去。

“这一切,直到我和她成亲的那天才知道她嫁给我,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族里长老们的安排她的一生,只喜欢过卡德罗斯那个蛮夫那个蠢蛋”

玛多兰似乎楞了,“那她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喝的太多,而让他的舌头不太利索,不过索瑞森还是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恨的极限,往往是爱的终点她直到现在,还脖子上还挂着卡德罗斯送给她的项链”索瑞森充满醋意的说着,结果却被猛然站起的玛多兰,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揍了一拳

“该死的,你怎么可以让她去格瑞姆巴托,她一定无法对卡德罗斯下手的你让她去会害死她的”

玛多兰的拳头很是沉重,砸在索瑞森的脸上,让他挣扎了半天都没能爬起来,最后便放弃了挣扎,仰躺在地上,带着内心中的酸痛和无奈,低声说道,“你让我怎么说,现在只有仇恨才能让她活下去”

“如果让她失去了为女儿和亲人们报仇的执念,她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索瑞森说着说着,却无声的哭了起来,“当信使到达格瑞姆巴托的时候,无论胜败,她都会死的”

“铜须族和黑铁族已议和这一切都是人类与达拉然的阴谋所有矮人都立即停战”

信使那嘹亮的声音,隔着几个山头,便已经远远的传了过来,也传到了卡德罗斯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