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弗兰克无力地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看着莉莉丝。眼下，只能用自己的血液去替代，否则，莉莉娅刚转生完就会因为没有魔力供应而死去。

莉莉丝同样脸色难看地看着弗兰克，半晌，咬了咬牙，发狠道：“用你的血吧。如果莉莉娅不愿意以非人类的状态活着，我希望，你能让她解脱。”

见弗兰克没有动，她正想出声催促，突然，话哽咽在喉咙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开始，弗兰克便跟她阐明了利害关系

即便她是莉莉娅，但也是幽灵。一旦弗兰克接受了她，那便是他留在神殿的罪证

出生在贵族家庭，莉莉丝即便热衷于骑士道，但必要的政治素养还是有的。为什么弗兰克需要凯瑟琳，为什么他会去帮凯瑟琳，其实都是为了对抗神殿施加在魔法师身上的压力。眼下，只要他接受了莉莉娅，即便是出于无奈，他，也成了人间人恨的死灵法师，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将化作泡影。

事实上，她还知道，若没有默多克这个姓氏，莉莉娅只能算得上魅力出众的美女，即便是个小小的男爵，也不会为了这般姿色的女人放弃自己的前程。

而她，刚才竟然让一名与她们非亲非故的子爵，一颗正在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为了她的心愿，背负着亡灵法师的罪名。

是的，他，没必要为她们做到这一步

失望，沮丧，心塞，令她再次痛哭出声，跪倒在地上，汹涌的泪水犹如瀑布一般，再也止不住。

弗兰克动了，带着自嘲的笑容，“我身上的麻烦够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个。是生是死，看莉莉娅自己的态度吧。”

他跟神殿的恩怨，早已理不清。现在，还有美杜莎的麻烦，迪鲁克和凯瑟琳的麻烦，黑暗议会的麻烦，恶魔之门的麻烦，甚至还包括，艾拉所属的黑暗精灵家族的麻烦。这么多麻烦，有些是致命的，有些是令人头疼的，有些是潜在的，但无论如何，都会给他带来困扰和制约。

并且，在黑曜石戒指的保护下，辛西娅那个吸血鬼在神殿眼皮子底下都没有暴露，莉莉娅暴露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只要，她不要作死就行。

破开手指，一缕鲜红的血液在魔法力量的催动下缓缓注入容器之中。

一个小时后，转生仪式终于到了尾声。

地上血红色的魔法阵光芒大作，诡异的红色光芒闪烁，莉莉娅的身躯完全幻化做透明状。

半空中的魂珠被一层层看起来略微有些扭曲的白色云雾所遮掩，片刻后，仿佛变成无敌黑洞一般，疯狂吸收着那淡白色云雾一般的东西。渐渐的，莉莉娅的身躯越来越透明，越来越透明，直至消失。

弗兰克和莉莉丝大惊失色，他们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为什么，为什么莉莉娅还是消失了

不过，在他们失神的瞬间，一个淡白色的虚影突然出现，诧异地看着变得奇怪的自己，惊声尖叫起来，那尖锐的声音，犹如金属尖锐刮蹭的声音，令人难以忍受。

弗兰克和莉莉丝只能捂住耳朵，脸色苍白地看着莉莉娅，苦苦等待她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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