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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感到心烦。

自从他不能问政被赵崇软禁在清晏殿后,原本还派人与他联系的凌锐就彻底没了音讯,如今有用到自己的地方便又装关切眼巴巴地跑来,若不是有不能ooc的限制在,林果真想一杯热茶泼在凌锐脸上,问问对方到底是谁给了他这么无耻的勇气。

虽说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利己利到主角攻这个份儿上的,林果也是真的很少见。

“臣当然知道陛下的难处,宗亲们心系陛下,断然不会让陛下去做那些力所不能及的难事,”完全没有察觉青年埋藏极深的厌恶,凌锐语气恭敬地将自己的要求裹着糖衣说出,“陛下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只要能在三日后将赵崇引至朱雀正门,陛下就能振兴皇室恢复自由身。”

朱雀门早已背下皇宫地图的林果自然知道那是皇宫四大入口之一的北门,主角攻将最后发动政变的地点定在此处,想必也是同原著一般早就布好了孤注一掷的天罗地网。

不成功便成仁,为了增加自己的胜算,凌锐当然不会忘记凌安这么一颗与赵崇势不两立却又亲密无间的好棋子。

不置可否,青年只是用葱白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温热的杯壁,见人迟迟不应,凌锐心下焦躁,却也不敢真正催急了对方。

赵崇多疑,除了凌安,他手下备用的其他人选,都很难保证万无一失。

看来主角攻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朝中做的小动作,否则对方绝不会像现在一样心无芥蒂地寻求他的帮助,隐晦地观察了一秒对方的表情,林果在心中暗暗思忖。

不过也对,自己并未刻意下令针对过主角攻,对于完全没有机会掌权的凌锐来说,他根本没有机会去感受林果所做的一切安排。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停下手指的动作,青年终于思虑妥当般地开口:“朕凭什么相信你”

耳目闭塞消息不通,哪怕是换了原主自己来谈判,对方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相信凌锐的说辞。

“臣愿以列祖列宗的荣光和全家老小的性命起誓,若臣所言有半句虚假,那就叫臣不得好死、永堕阿鼻地狱。”

古人对神鬼誓言看得极重,可这招放在林果这里却不受用,瞧见对方明摆着空手套白狼还装作大义凛然的模样,林果甚至很想真的用积分换点天雷来吓唬对方玩玩。

被青年似笑非笑的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凌锐也觉得自己此举的说服力太小,低头交上一块半个巴掌大的令牌,凌锐强忍心痛道:“这是号令宗室亲兵们的令牌,有此令牌在手,陛下便再无性命之忧。”

反正宗亲们认人不认牌,等赵崇一死,他的这个便宜堂弟更是翻不出什么水花。

拿了令牌又如何,宫中无人朝中无势,对方还不是如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原来从主角攻手里抢东西才是最好的虐渣方法,眼见虐渣进度条向前蹦跶了一大段,林果接下那块金属制的令牌,总算“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对方的条件。

“推翻摄政王小联盟”第二次达成只有表面和谐的合作,放下手中的茶杯,林果冲着窗户的方向抬袖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正事儿做完了,他可真是不想再和主角攻多说一句。

然而,就在凌锐稳坐不动、看起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殿外忽然传来了喜顺难掩惊讶的问安

“王爷万安。”

正在内殿和主角攻“幽会”的林果:“。”

一抓一个准。

说吧,这男人身上是不是装了传说中的捉奸系统

第六十五章

65第六十五章

不能让赵崇对他产生误会,更不能让凌锐发现自己与赵崇并非完全敌对的关系,迅速收好凌锐未曾用过的茶杯,林果下巴一扬,对着窗户无声地做了个“走”的口型。

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巧地撞上赵崇,不必青年多说,还没把握与对方真正撕破脸皮的凌锐就立即起身,做贼一般蹑手蹑脚地靠近窗户,凌锐双手一撑,而后借着赵崇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翻窗溜了出去。

[要死,这货没给我关窗]三步两步走到窗前,林果表示他对这个永远只顾着自己的主角攻真的无话可说,飞速让零十一处理好窗棱上的脚印,来不及再做其他的林果只能在余光瞥见赵崇的下一秒回头一望,随后在对方震惊的眼神中软软地晕了过去。

关心则乱,虽然招式有点老套和不地道,但若是想让赵崇忽略内殿中的违和,林果也没有什么除此之外更好的选择。

“凌安”

意料之中地被接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林果双眼轻闭,同时不忘让零十一将自己的意识暂时从身体中抽除。

倒不是他小题大做,只是在赵崇面前,有些事情还是越逼真越好。

命喜顺送走了太医,赵崇坐在华丽大气的龙床边,轻轻地握住了青年发凉的手指。

几月过去,清晏殿的摆设丁点未变,周围环境带给赵崇一种称得上亲切的熟悉,但那躺在床上闭着眼呼吸微弱的青年,却让他觉得无比陌生。

青年骨头很硬,生命力也如劲竹一般顽强,是故纠缠争斗了这么久,赵崇还从未见过对方如此苍白脆弱的模样。

“王爷还请宽心,”亲自捧了小小一方烧着银丝碳的暖炉进来,喜德摆好起身低声劝慰道,“早春寒凉,陛下身子单薄又吹了风,一时晕倒也实属偶然。”

“奴才仔细问过张太医那边,这病并无大碍,只要喝上几服药再配以精心调养,陛下定可在七日内恢复如初。”

喜德是他身边的老人,赵崇自然不会怪罪对方此刻的多嘴,抬手拢了拢青年耳侧稍显零散的发,赵崇自言自语般地沉声问道:“忧思过度喜德,这次是本王做错了吗”

这话可当真一点都不好回答,明明就站在温暖的炭炉边,但喜德的后背却还是控制不住地窜上了一股凉意,权衡这半年来主子与对方的所有纠葛,喜德斟酌着自己的用词谨慎开口:“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成王败寇,在对追逐权利这件事上,从来都没有对与错。”

“可在王爷眼中,陛下也许是一个例外。”

“你说的不错,”望着青年宛如熟睡般安稳的面庞,赵崇轻声开口,“本王明知自己无错,却还是忍不住为了他而心疼。”

听到这话,喜德先是一愣,随即才犹豫着接话:“王爷怕是早已对人动了真心。”

旁的奇珍异宝都算不得什么,唯有今天主子的这番话,才让喜德真正明白了当今皇上在自家王爷心中到底是何等地位。

gu903();“真心动了真心又能如何”用指腹摩挲着青年精致的眉眼,赵崇亲昵又无奈地碰了碰对方的额头,“怕是只有在这种时候,你才会对我温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