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是一片嗯嗯啊啊的响动。
苏篱听得面红耳热,整个人钻进被子里,紧紧捂住耳朵。
楚靖可就遭了殃,他原本就耳聪目明,炕头的墙壁于他而言形同虚设,整个过程比看现场直播还刺激。
偏偏心爱的人就在怀里,毛乎乎的脑袋扎在胸前,折磨指数成倍增长。
苏篱很快就发现了楚靖身体的变化。
黑暗中,他的眼睛慢慢瞠大,速度与楚靖几乎持平。
他脑子一抽,傻傻地伸出手,碰了碰。
楚靖狠狠地一颤,浑身的寒毛根根直立。
苏篱瞪大眼睛,咽了咽口水,温热的气息喷在硬实的胸膛。
楚靖抬起手,压在他后脑天知道,他多想再用些力气,将他往下压,将将一尺,就能
“唔疼。”苏篱被他的力道弄疼,弯着胳膊去掰他的手。
楚靖猛得甩了甩头,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他把人从被子里拎出来,棕色的瞳子变得黑沉,“媳妇,还没到疼的时候。”
苏篱偏开头,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楚靖咬咬牙,把他紧紧按在胸前。
“唔”苏篱颈上一痛,声音拔高,“你咬我”
“别动”楚靖死死地掐住他的腰,“你是想让我咬你,还是”
苏篱的脸被他按在肩窝上,闷闷地应道:“还是什么”
楚靖闭上眼,难耐地往上动了动。
苏篱本能地察觉到危险,瞬间炸毛,“不行”
“我知道不行”楚靖的声音哑得不像本人,“所以,乖乖的,别乱动,听到没”
苏篱从头僵到尾,一条根须都不敢动弹好想变小草啊,哪怕暴露也没关系,让我变小草吧
“叫老公。”楚靖轻声命令。
苏篱抿着嘴,不叫。
楚靖滑动着粗砾的手指,放到他的裤腰。
苏篱身子一颤,识实务地开口,“老公”
楚靖呼吸一滞,一口咬在细嫩的肩头。
苏篱抗议,“疼”
楚靖闷笑,“媳妇,这可不叫疼。”
苏篱委屈地撇撇嘴,张嘴,下牙,为自己报仇。
楚靖勾唇,拍拍他的小细腰,“再叫一声。”
“休想”
作势解衣带。
“老公。”
楚靖闭了闭眼,我特么的就是自虐
隔壁夫夫两个酣畅淋漓地运动完了,美美地睡了过去。
楚靖抱着自家小小的准伴侣,硬了软,软了硬,整整折腾了一宿。偏生他还不想把人放开,也不自己找地儿解决,也是活该。
旁边睡着一头狼,苏篱担惊受怕,醒醒睡睡,第二天起床顶着俩大眼圈。
好在,楚靖折腾了一通,原本的目的算是达成了苏篱彻底解开心结,接受了男男设定。
不然的话,郡王殿下真要找块豆腐撞死了。
吃过早饭,双方留下联系方式,苏篱二人便告辞离开。
孔为和孟良在这乡间隐居,难得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一直把苏篱和楚靖送到了镇子上,这才不舍得离开。
为了赶路,两人各自骑着马,楚靖这才知道,苏篱的骑术并不比他弱多少。
苏篱坐在马上,扬着肉肉的下巴,那骄傲的小模样,让楚靖喜欢到了心坎里。
之后的路程便没再有什么耽搁。
工部随行的几位官员由楚靖亲自选出,无论是人品性情还是业务能力都是过了关的。他们一路走,一路勘测、记录,时不时同楚靖商讨一番,都是极为认真。
苏篱浮动的心也渐渐沉稳下来,暗自做好自己的事。
就这样,赶在八月初十这一天到了最终的目的地河间府。
有侍郎大人在前面应付当地官员,楚靖狡猾地偷了个懒,拉着苏篱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安安静静的小巷子。
巷子两旁盖着低矮的房子,小小的门洞,小小的院子,尖尖的屋顶上盖着青色的瓦片。
巷子里的路面是夯实的黄土,只在各家门口铺了块平整的青石板。
苏篱好奇地东看西看,“这时哪里”
“吃饭的地儿。”楚靖拉着他走到一家门前,随意地将马绳缠在木桩上。
墙边有个食槽,里面放着干净的饲料。
旁边一头小毛驴,冲着黑云“嗯哼”两声,算作打了招呼。黑云瞅了它一眼,傲娇地扭开头。
小毛驴踏踏蹄子,大概也不怎么在乎。
门洞旁蜷着一只黑壮的狗儿,掀起眼皮瞅了楚靖一眼,又不紧不慢地闭上。
苏篱睁圆眼睛看着,时间仿佛慢了下来,一切都那样沉静而美好。
“走。”
楚靖笑笑,推开院门。
热闹的人声,醉人的饭香,袅袅的热气,时间仿佛又流动起来。
迎门的方面摆着一口大锅,锅内水气翻腾,散着浓浓的葱香。
锅旁一个架子,架上摆放着肥肉相间的熟肉,还有一圈圈红的、白的,苏篱叫不出名字的吃食。
精瘦的掌柜就着一个圆墩的木案,正“咚咚咚”切着肉。
听到铜铃响动,他头也没抬,扯着嗓子问道:“饸饹、馄饨、驴肉火烧、焖子灌肠,兄弟来哪样”
楚靖笑笑,态度熟稔,“炉肉的四个,焖子、灌肠一样来俩。”
掌柜一抬头,眼角露出笑纹,“这不是楚千户么,方才还说起你”
楚靖挑了挑眉,说起我
墨竹从东面的屋子里走出来,看到楚靖,眼睛一亮,扯着嗓子冲屋里喊:“嘿,哥几个,今儿个敞开肚皮吃,这顿有人请了”
木窗后面顿时探出数颗脑袋,一声高过一声地叫嚷着:
“郭老哥,再来十个驴肉的”
“十个哪够,起码十五”
“二十二十,凑个整”
郭掌柜冲着楚靖笑笑,转头应下,“稍等啊”
墨竹朝苏篱执了执手,冲着楚靖一脸假笑,“破费啦,千户大人”
楚靖作势要踹,墨竹嗖地一下缩了回去。
苏篱看着他们笑闹,唇边的笑一直都没放下来。
楚靖揽住他的肩,温声道:“看看,还有没有想吃的。”
苏篱指指架上,“这是什么”
“灌肠,掌柜自家做的,里面放的蛋黄、驴肉和熟粉。”
“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