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对这个可以穿越时空的仪器感兴趣但你没法打破欧得利斯壁垒,即便回到过去,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黑曼巴蛇趴在叶麂的背上,黄金蟒则跟那头矮胖灰狼呲牙咧嘴地对峙。章晓说完这话之后,两条蛇同时扬起头,看向饶星海。
饶星海摸着黑曼巴蛇的小脑袋,低声说:“我想回去,看一眼我妈妈。”
哪怕不能对话,他也想见一见那位会给自己唱摇篮曲的女人。
被疯子营造出来的幻局之中,她是何其无辜的受难者。
“想跟她说什么”章晓问。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黑曼巴蛇从叶麂身上跃到饶星海手中,满是担忧地用小尾巴轻轻拍打他的手掌,饶星海的视线一片模糊,就连不远处柳玉山古怪尖刻的笑声都听不见了,“但是谢谢你,我很幸福。”
灰狼不闹腾了,黄金蟒把脑袋搭在饶星海头顶,像是一种安慰他的怪异方式。叶麂舔了舔饶星海的手指,黑色圆眼珠盯着饶星海,流露温柔的担忧。
章晓拍拍他肩膀:“她竭尽全力救出你,因为她爱你,她也想让你过得幸福。”
饶星海哽咽着笑了。
他知道章晓很温柔,他的叶麂也很温柔,他从远星社离开之后到现在,所遇到的许多人,都是温柔善良的。
可此时此刻,陪在他身边的,他希望只是沈春澜一个人。
陈氏仪:由上世纪科学研究者陈正和及其团队共同研发的特殊仪器,在特定向导的驱动下,可短暂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因该仪器使用情况难以控制,危险性较大,曾被多个部门争夺保管权利,最后决定由国家博物馆文物修复中心下属机构失落文物回收管理委员会保管。现存放于特管委三号仓。
欧得利斯壁垒:由瑞典物理学家欧得利斯提出的时空假说,即已经过去的时间无法篡改,来自未来的穿越者无能力改变过去,只能作为旁观者存在,在“过去”和“现在”之间存在着时间造就的、无法打破的壁垒。该假说解决了先祖悖论,但由于无法被证实而饱受怀疑。在偶然情况下,使用陈氏仪回溯过去的向导章晓证实并打破了欧得利斯壁垒。因陈氏仪已被封存,国际社会对向导章晓是否可打破该壁垒存在多种怀疑。
第112章尾声
和南方相比,北方的秋天要热闹许多。一种闹哄哄的热烈氛围在树梢枝头、在明朗如镜的天空中弥漫,连人也禁不住要雀跃起来似的。
ada结束了这一天的向导通识课,决定鼓足勇气问宫商一个问题。
“今年你们的校运会,你还参加比赛吗”他说,“欧老师说,如果我表现好,学得好,可以给我一个出门的机会。我想去看你比赛。”
宫商:“我今年不参赛。”
ada的肩膀一下就塌了。
宫商:“我知道了,你是想给出门找一个借口。”
沈春澜敲门走进来,笑容满面地冲ada扬了扬手里的纸。
“你要感谢曹老师和我们的系主任。”他对ada说,“他俩努力了很久,终于从特管委这儿获得了许可。以后你的向导通识课可以去新希望学院上。另外,如果你有兴趣跟读其他的课程,也可以提申请,我们院系内的所有课程应该都没有问题,系主任会帮忙的。就我本人的话,我希望你可以继续上哨兵通识课,认知科学概论和人类学概论也不容错过。”
纸上一行大字:申请许可通知书,下面则是欧一野的签名和特管委的章子。
“我可以去上课了”ada差点没跳起来,“宫商我可以跟你一块儿上课了”
“不行哦。”宫商说,“你现在跟读的是大一的课程,我已经上大二了。”
ada:“”
他的沮丧如此明显,但很快,能离开这儿前往新希望上课的喜悦又晾在脸上。他根本压抑不住自己的欢喜,黑曼巴蛇也在桌上摇头摆脑,带着某种怪里怪气的音乐节奏。
宫商打开了窗户。红楼外栽着几棵枫树,渐渐在秋意里变了色,巴掌大的树叶随着清爽秋风滑入窗内,盖在了小蛇的身上。ada在房间里蹦蹦跳跳,扑到沈春澜身上紧紧抱着他:“沈老师,我可以正正经经去上学了”
沈春澜拍拍他背:“你得好好学,别跟你哥哥似的,他上课很不认真”
他话音未落,宫商忽然在窗子那儿大喊了一声:“饶星海”
ada和沈春澜冲到窗边时,两人的胳膊还缠在一块儿。
在红楼下方的石子路面上站着的,果真是饶星海。欧一野和雷迟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饶星海却站在原地不动弹,呆望着那扇挤着三颗脑袋的窗户。
“你别走”宫商又喊了一声,“你等我”
但她回头才发现,房间里只剩自己一人,沈春澜和ada都不见了。
有人正狂奔下楼,朝着自己跑来。饶星海一动不动,但他冲沈春澜张开了手臂。
沈春澜带着狂喜,狠狠把他抱个满怀。饶星海脚下趔趄,连忙回手将人抱紧,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沈春澜,温暖的、在自己怀中呼吸着的沈春澜。饶星海有太多话想说,但现在,他只想抱紧沈春澜。
宫商跑下楼时,看到ada站在红楼门口,没有上前。ada甚至把试图靠近的她也拦住了:“等一下。”
宫商恍然大悟:“沈老师和他是真的不,等等,饶星海不是退学了么他怎么在这儿他为什么”
“很复杂。”ada冲她竖起手指,“嘘。”
两人用眼神交换复杂讯息,枫树瑟瑟摇动,让相拥之人享有天地间片刻静谧。
饶星海实在有太多太多话要跟沈春澜说。从回到沈春澜家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打开了话匣子。
吃饭的时候,洗澡的时候,睡觉的时候,只要沈春澜不吭声,饶星海就可以一直一直说下去。
骸骨,草原的风,泥泞的路面,肉片薄如纸张的面,关黎皱眉的表情,还有小孩子在他怀中睡觉的时候,他像一个手忙脚乱的年轻父亲,僵硬地坐在位置上,不敢擅动。
“聂采也训导了你”沈春澜问。
风把云匆匆推过窗外,明明是明朗的白天,但谁都不愿意起身。饶星海枕着自己双臂,“嗯”了一声:“黑熊有点儿可怕。”
沈春澜:“你不担心吗”
饶星海:“不担心。我知道正经训导是什么样的。他还给我喝了挺奇怪的水,水里有药物。雷迟说那些都是柳玉山研究出来的药,让人精神不集中,容易被攻破。”
“”沈春澜心里难受,半天没说话,只缠着他的手指。
他扭头吻沈春澜,跟他说章晓和章晓的叶麂,那头伶俐可爱的四脚兽。
天竺鼠从沈春澜头上爬出来,满脸不乐意,饶星海连忙抓住它狠狠亲了几口,总算把它安抚好。
“你知道薄晚准备重启远星社吗”沈春澜问,“他要把以前薄云天没做完的事情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