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饶星海一惊,随即忍不住脸庞发热。他腾地站起,差点因为失去平衡而栽进一旁的塘子里。
“你完儿蛋了。”阳得意大笑,“你对别的男人脸红”
饶星海:“别的男人”
阳得意:“我知道你在谈恋爱。”
饶星海:“但你不知道是谁。”
阳得意接不上话:“呸反正不是我”
饶星海走到一边,突然有点儿想沈春澜,同时突然记起,沈春澜叮嘱过他下班后打电话。他连忙拨通手机,沈春澜在那头很快接听了。
原来沈春澜今天去危机办找秦戈,顺便去看了看ada,想让饶星海跟ada说说话。“算了,你周末回来再自个儿去看他吧。今天工作怎么样”
饶星海把人鱼的事情说了,沈春澜在那边半天没回过神来。
饶星海:“我们做错了”
沈春澜:“不是错不错的问题好吧,没错,很好。送他回大海吧。”
饶星海:“你不骂我”
沈春澜:“我从来没骂过你。”
饶星海:“你监督我背单词的时候骂过。”
沈春澜哭笑不得,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你四级到底考得怎么样”
来天津的第一天晚上阳得意和王文思就强迫他对了答案。他坦白告诉沈春澜:“除了作文,其他得分300左右吧。”
沈春澜:“你怎么考的”
“我也不知道。”饶星海实实在在地和他分享困惑,“怎么这么高啊”
沈春澜挂断了。
饶星海站的位置离王文思不太远,他收好手机,听见王文思正在电话里跟他哥借船。见饶星海走过来,王文思蹲着和他一块儿听电话,按了免提。
“你出啥海啊”大表哥嚷嚷着,“我刚听你妈抱怨来着,说你带朋友回去玩儿,在门口指指点点三分钟就走了,居然不回去。还有你爸找你一晚上了,像是挺生气的。”
王文思:“我把他俩手机拉黑名单了,暂时。”
大表哥一阵静默。
王文思:“我跟你学的你以前也”
“行行行。”大表哥连忙打断他的话,“船我有啊,快艇,你懂开。不是,你要船嘎哈呢”
王文思一通胡诌:“这不是没考好吗天天被我爸骂,谁不心焦啊我这俩朋友都是仗义人,我想带他俩出海看星星,整点儿浪漫的事儿,精神精神。”
大表哥:“你那俩干尸朋友男的女的”
王文思:“男的。”
大表哥又是一阵静默,许久后才艰难地哼哼:“文思,你是王家独苗不是干尸啊你要跟干尸嘎哈”
王文思:“看星星我那俩干尸朋友不是,丧尸朋友,那方面不行,你放心。”
饶星海:“”
大表哥放下心来,语气缓和了一点儿,仍然是急躁躁的:“但你也别干傻事儿啊,书呢,读不好就不读了,跟我混,早晚能成滨海新区一霸。”
王文思:“我爸妈不会放过你的。”
大表哥沉默一会儿,干脆地转了话题:“不能跳海啊,爱惜生命,懂吧一寸光阴一寸金,你能活多久,你这人就有多值钱。”
王文思和饶星海被大表哥的思想震惊了。
“跳海是万万不可取的。”大表哥说,“很难捞。”
饶星海确认这俩人确实有某种一脉相承的特质。
王文思软下声音:“表哥,你就帮我个忙呗,你那快艇也出不了远海,行吗”
大表哥恍然大悟:“你要抛尸干尸朋友死了”
王文思:“行吧,我游泳出海,别管我了。”
大表哥:“别急啊你,再劝劝我。”
软磨硬泡十分钟,大表哥终于肯出借他的快艇。
大表哥是一个门道很广、生意很杂,来钱的方式和性格一样不稳定的人。但他胜在认识的人多,没花多久果真给王文思安排了一艘快艇。
快艇在东疆港,滨海新区的一个人工沙滩上。东疆港有免费和收费两个游乐区,那艘名为“光阴号”的快艇现在就在收费区里。
王文思和饶星海回头催促阳得意时,他正和人鱼聊着第一次见面的情况。
人鱼不可能记得住阳得意,他被辗转出卖于数个水族馆的那段时间里,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游客围在几乎一模一样的玻璃罐子里,兴致勃勃地看他。
但阳得意记得。他其实什么都记得。包括那位在人群里数次与他偷偷牵手的姚愿老师,他们聊天说话时人鱼投过来的眼神,还有人鱼手里的魔方。在清澈得近乎无趣的玻璃罐子里,魔方比人鱼更醒目。
“我知道了。”人鱼说,“那是买我的第一个展馆,那时候有人见我很难受,也很无聊,所以给了我一个魔方,让我打发时间。”
阳得意好奇:“谁你的饲养员”
人鱼脸上掠过一丝掺杂疼痛与憎恨的表情。“饲养员,我讨厌这个词语。”他看向阳得意,“在你们的语意里,饲养是折磨的意思吗”
阳得意抿着嘴巴不说话。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饲养员起先是同情他的,但人鱼总是不说话,抗拒表演要求。时间渐久,同情渐渐消磨干净,变成了厌憎。于是折磨开始了,人鱼比其他动物有趣,因为他能作出人类应有的反应:遭到辱骂会愤怒,被鞭打时会因为疼痛而遮挡,这跟人太像了。而且人鱼不可能屈服,他的自尊让他不会屈服于任何折辱。
“所以我就变得更好玩了。”人鱼说。他又挂上了冷冰冰的表情,浅棕色眼睛缺乏情绪波动,像一尊精美的没有生气的雕塑。
“我不是被你们人类饲养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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