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导法则 分节阅读 93(1 / 2)

训导法则 凉蝉 2304 字 2023-09-28

d饶星海一定会在他出现在新希望学院的时候,带他去看更多的地方,把自己的朋友介绍给他。

ada没有被社会认可的身份,也从来没有上过学。他没有名字,只被称作“ada”。“ada”不是名字而是代号,是远星社和聂采制造出来的希望,他被赐予这个代号,从此便成了代号本身。

“你的过敏好些了吗”饶星海问。

ada脸上发红的部分仍然没有消退,他不能再戴口罩,脸上一块红一块白的。“他们说会帮我找医生。”ada扭头看雷迟,“这个可能是因为不适应干燥气候和灰尘。”

“那你在这边吃喝习惯吗”饶星海又问。

“还行。”ada说,“我适应能力挺好的。”

饶星海:“我们学校的食堂很好吃,我带你去。”

ada笑了:“宫商也这么说。”

饶星海:“我俩带你吃遍全校。”

ada想了想:“我还认识了屈舞。他的精神体是狗吗我觉得他给人感觉很像狗子,而且不是大型猛犬,是比较憨的那一种。”

饶星海:“你咋认识他的”

于是ada开始跟饶星海说起今晚在王都区发生的事情。他俩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聊着,有几分生疏,有几分小心翼翼又生怕让对方不快的试探,还有几分说不上来的亲近。

是冥冥中的久别重逢。

黄金蟒把脑袋搁到桌上,红眼睛看着两条小蛇。黑曼巴蛇开始跟自己的兄弟介绍这位同伴,再次甩动蛇尾在黄金蟒脸上拍拍打打,十分嚣张。

另一条黑曼巴蛇慢慢靠近,半信半疑地挪动蛇尾,在黄金蟒脸上轻轻一碰,立刻缩回去。

它兄弟又戳戳黄金蟒的脸,鼓励它再打一下。

黄金蟒保持着绅士般得体的沉默,忍耐着两条蛇越来越嚣张的拍打,蛇信偶尔吐一吐,流露毫无威胁性的不满。

热热闹闹的技能大赛终于在四月下旬全部结束,新希望学院恢复了平静。

但讨论的热潮远未平息。

农林科学系的展颜在双人配合对战上的出色表现让他拿到了最高分,而唐楹位列第四,进入了五月的决赛。

万里和师姐搭档,很遗憾在第二场比赛中输给了展颜。他的白枕鹤虽然没有特殊的能力,但却是非常少见的精神体,一度成为赛场中最受关注的对象。王文思记得大屏幕一共给了白枕鹤59次特写。“咱们万里才这么多次。”他伸出两根手指强调。

饶星海和乔芳酒两队都退出了比赛,饶星海甚至被通告取消了比赛成绩。赛场上的骚乱被处理成为一次新生控制不好精神体的意外事件,以一个院系内警告了事。

在校内论坛上,展颜的锈斑豹猫和宫商的红晕绡眼蝶分列哨兵与向导精神体的人气榜首位,不断有人询问这两人是否认识,是否有机会搭档出赛。

展颜被人发现用舍友i登录并偷偷给“展宫c”的话题点赞,频频以第三者身份在帖子里大肆渲染展颜对宫商的倾慕之心,给毫不知情的宫商增加了不少压力。但是披皮之举暴露后,很令仰慕展颜的师弟师妹伤心:倒不是因为他有了喜欢的人,而是因为这手段实在太不光明正大。师弟师妹们很快理清自己的粉丝心态:我们喜欢的是锈斑豹猫,猫猫和展颜没有什么关系,我们还是可以骂展颜的

而接受校记者团和广播电台采访的宫商,趁机在采访中打起了家教的广告。

饶星海的排名则不上不下,“这个哨兵好帅”和“我对蛇真的不行”的评论几乎持平。

人气极高的还有在狼人实战比赛中以绝对优势夺得初赛阶段冠军的一位狼人姐姐。她今年大四,得知自己获得最高分后立刻表示无意参加决赛,因为五月她要出国继续读书。

由于狼人姐姐人气高涨,骂新希望学院招生政策狭隘、应该增招狼人等其他特殊人类学生的帖子一度频频在水区亮相。管理员见到就删,争论话题很快上升到管理制度不透明和学校不肯放权给学生自主管理论坛上,讨论得非常热闹。

乔芳酒和唐楹同样一战出名,每天都收到许多爱慕者发来的信息和自拍照片。阳云也自告奋勇帮她俩鉴赏和筛选,每天都忙碌得很快乐。

不过她最近跟阳得意有点儿矛盾。事情起因是比赛结束当天的一个小插曲。当时阳得意在会场里帮忙收拾东西,有位狼人选手辗转找到他。阳得意满头雾水,发现那年轻的狼人同样也满头雾水。

“我没投诉你,你放心。”狼人说,“我就过来跟你说一声。”

阳得意:“你投诉我什么我俩认识吗”

狼人:“你是志愿者编号v188的阳得意吗”

阳得意:“我是啊。”

狼人:“好吧。我前几天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女的。”

阳得意:“”

他把困惑的狼人小哥拉到阳云也面前,阳云也尴尬极了,只好跟人交换了名字和联系方式,还把自己卖视频会员的微信小号告诉了对方。

不过当天晚上,狼人小哥告诉她自己是人才规划局外语学院的人之后,阳云也便用大号加了他,并且认真道歉。

但狼人脾气大,现在还处于气愤状态,不肯理她。

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饶星海、宫商、龙游和乔芳酒都绝口不提。饶星海是在第二天下午回到学校的。他彻夜不眠,在宿舍里睡了一小时就立刻起身,把乔芳酒和她搭档约出来,认认真真地道了歉。乔芳酒私底下问过他两个精神体是怎么回事,饶星海沉默半天,回答道:“虽然很特别,但我不危险。”

精神调剂师秦戈在他离开危机办之前又一次巡弋了他的“海域”。这是他和秦戈的第四次见面。秦戈给出的结论一次比一次好,他说饶星海的“海域”呈现出之前从未见过的平静和稳定。

饶星海其实自己是知道的。他了解自己的变化,一点一滴的,悄无声息,但确实在发生。

四月的最后一个周末,饶星海背着厚重的书包敲响了沈春澜的宿舍门。

大一的下学期虽然课程跟上学期没有大区别,但系主任开了一门学科必修课,社会认知概论。他布置的期中小论文又一次把饶星海难倒了。

他必须向沈春澜求助。

沈春澜给他端来茶水,饶星海把书本和稿纸摊在餐桌上,沈春澜顺势坐在他身边。饶星海扭头吻他,吻完又要抱,是充满力量和压迫感的撒娇方式。

沈春澜心想正事要紧,他按住饶星海撩起自己衣角的动作,岔开话题:“今天也上了课,是吧”

“上了。系主任说论文字数不少于5000,这是不是有点儿过分”饶星海悻悻收手,一只笔在指间转动。

沈春澜:“说的什么内容”

系主任的这门课虽然有教科书,但他的课程安排和教科书完全不一样,时时还会插入教科书中没有的章节。今天的课堂上,老头讲课讲到一半突然来了兴致,谈起了哨兵和向导内部的歧视链。

“所有的歧视都不是孤立存在的。”老头在讲桌上踱步,晃动手里一把折扇,“如果有人说,我歧视甜粽子,但我在其他方面是中立的,我只有这一个歧视。不用怀疑,他说的是假话。”

折扇啪地一声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