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动的人。他满心都是尽情享受高中生活的美好愿望,因为考上高中之后终于和阳云也分到了两个班,彼此都大松一口气。
但逃得过同班,但总是逃不过被比较的命运。高中时候的阳云也比阳得意皮太多了,除了英语之外的其他成绩一塌糊涂。她的班主任是英语老师,只要班主任一批评她,阳云也就用英语反驳,语速又快又利落。若是班主任转换语种,她也随着立刻转换,日语或者法语,总之吧嗒吧嗒讲个没完。
“你姐太难管了”老师碰见阳得意,常常会这样嘀咕,“怎么跟你这么不一样呢”
但嘀咕归嘀咕,阳得意知道,他们是喜欢阳云也的。她不顽劣,只是傲气,这样的学生总是令人印象深刻。
所以,在某天他拿着收好的生物课作业去交给姚老师的时候,他果真毫不意外地听到姚老师针对两姐弟的关系发问了。
“听说你有个双胞胎姐姐”姚老师收下作业,笑着问,“她是哨兵还是向导”
阳得意当时就在心里想,姚老师显然很清楚自己的魅力在什么地方。他笑起来,露出白净牙齿,非常坦率清爽,霎时间就让人信赖。
“她和我一样,也是向导。”阳得意没碰见过特殊人类老师,他忍不住要跟他多说几句话,“我俩的精神体都是林麝。”
姚老师眼睛发亮:“我能看看吗”
高一生物组的办公室里只有阳得意和姚老师两个人。阳得意释放了精神体,很快,一只怯怯的小兽落在他俩面前。
“真可爱。”姚老师打量着林麝,伸手去触碰它。林麝下意识退回阳得意身后。
“它怕我”姚老师笑了,“是因为我的精神体是东北虎阳得意,我能摸摸它吗”
阳得意朝着他走近,林麝终于放下戒心,乖乖站在陌生人面前。它乖巧而听话,黑色的眼睛里蕴着水光,认真审视着面前不停摸自己背脊的男人。
“你姐的林麝和你的林麝一样吗”
“一样。”阳得意也蹲了下来,林麝立刻摆脱陌生人的手掌,贴在阳得意身边。阳得意揽住了它,在它的耳朵上亲了一下,“它喜欢人这样碰它。”
阳得意抓抓林麝的耳朵,手掌打圈一样在林麝的小脑袋上摸了一圈。
“真好啊。”姚老师在椅子上略略俯身,“我也想要一个这么可爱的精神体。你爸妈一定很喜欢你。”
阳得意眨了眨眼。很奇妙,他感受到眼前这位成年人对自己和林麝都有浓烈兴趣。办公室里渐渐弥漫了陌生的信息素,寒冷,凛冽,他的耳朵里涌进了呼呼的风声,更强大的某种存在,正把无形的压迫力降落在阳得意肩上。
他紧张地开口,想要转移话题,打破室内片刻间的古怪气氛。
“他们更喜欢我姐姐。”阳得意在林麝的小脸上蹭了蹭,自己并未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在毫不熟悉的人面前显得过分熟稔了,“我姐叫阳云也,是我爸妈翻了好多书才找出来的名字,得似浮云也自由,你听过吗辛弃疾的一首词。”
“那你的呢”
“我爸随便起的,说是希望我以后过得洋洋得意。”阳得意忍不住笑起来,“你说这都什么呀,太可笑了。”
他没笑完,姚老师的手忽然落在他的脑袋上,用手掌抚了一个圈,和他方才对林麝做的动作一模一样。
阳得意愣住了。他听到眼前青年低缓的声音:“可是我比较喜欢你的名字,很有趣。”
阳得意的耳朵很烫。他感觉到姚老师的小指拂过自己的耳朵,很快离开,留下一丝生疏但令人震颤的余韵。
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站起身时不知道应该往哪里看,干脆收起了林麝,局促地站在青年面前。
青年看着他:“你和你姐关系好不好”
他态度自如,好像方才的动作并没有任何不妥。阳得意不敢在意,他相信那只是无意之中的触碰,尽管耳朵还在兀自发红,热辣辣的。
“挺好的,虽然她很烦我的精神体成形很迟,都四岁了还没见影子,那时候我姐的林麝已经能蹦出来乱跑了。爸妈以为我哪儿不对劲,带我去北京看医生。我姐留家里,我晚上跟她打电话,我们俩都哭了,我说我可能以后都没有精神体了。我姐说,那我把林麝给你。可是她说完又不舍得,一边哭一边后悔,问我可不可以偶尔还给她几天。”
青年忍不住笑了:“所以这是她给你的”
阳得意:“我不知道但很奇怪,第二天早上起床,我发现床上趴着一只林麝。它和我姐那只非常像,但我知道,它是属于我的精神体。”
青年轻叹一声:“这是双胞胎之间的感应吗真奇妙话说回来,你姐跟你是不是不太像我没在学校里见过跟你长得差不多的女孩。”
“我比较像妈妈,她像爸爸。”
姚老师点了点头:“哦,对,异卵双胞胎。”
阳得意:“我姐很漂亮,在六班,挺高的,说不定你有印象”
青年耸了耸肩,低头翻开面前的生物课作业,很低、很随意地接了一句:“我觉得你比较漂亮。”
室内弥漫着的只属于哨兵的信息素仍旧强烈,阳得意动了动喉咙,他觉得难受,心跳太快了,脸上一阵接一阵地发热,粘腻的汗液从额角冒出,因为眼前青年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他完全无法应对现在的状况,茫然而慌乱,就像整个人赤身裸体暴露在猛兽面前一样,毫无抵抗之力。
但下一瞬,所有的压迫感都消失了,信息素散去,室内一片清朗。年轻的实习老师抬起头看他,半是诧异,半是不解:“怎么了还有其他事吗”
阳得意连忙红着脸摇头。
“那,再见”青年冲他晃了晃手中的笔。
阳得意离开办公楼,他没有回教室,而是冲向了操场一侧的水龙头。秋季天气炎热,他狠狠洗了一把脸,脸上的余热才渐渐消退。
但身体里的热度始终萦绕不散,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几天之后又是生物课,姚老师的态度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他仍旧布置作业,仍旧叮嘱生物课代表第二日收好作业后交给自己。
等到第二天阳得意前往办公室,发现里面又仅有姚老师一人。
他其实是有些畏惧的,但姚老师冲他招手,他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幸好,此次办公室里气氛平和,没有任何令阳得意混乱的信息素存在。
收好了作业的姚老师问他:“明晚的晚自习时间,你得抽出一个小时来,上个课。”
阳得意:“什么课”
“高一今年有四个特殊人类学生,一个哨兵,三个向导。学校安排我给你们简单讲一讲哨兵向导相关的基础知识。”青年随口说,“社会现状,高中到大学怎么学习,特殊人类高校怎么选择还有性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