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忿忿不平:你没发现吗!我们每天相处的时间除了偶遇只有这条路,现在只剩下五百米了。

我们不同级也不同班,这没办法。宁灵霄婉转解释。

连放学一起回家都做不到,因为你也是司机接送上下学。他持续性抱怨。

所以,你有什么打算?

不知为何,他仿佛在宁灵霄的双眼里看见了一丝鼓励与关怀,像前年他去启智学校里做义工,带队老师慈爱凝视障碍儿童的眼神。

你打算搬到我家里来,和我一起上下学?宁灵霄又问。

白星河:?

等等,他哪有这么变态?

宁灵霄若有所思:你父母不会同意的吧。

为什么这人已经开始认真思考可能性了?他完全没有这种念头,只是单纯抱怨罢了啊。

打住、打住,这个话题跳过!他迭声拒绝。

宁灵霄揉了揉他晒得发烫的脑袋,以一种谜之温柔的口吻说:别做梦了,好好学习。

白星河:

傍晚白家热闹极了,他一上楼就听见快乐的笑声,有他爸爸白罡,还有继母和弟弟的。保姆在客厅擦花瓶,见他回来了,笑着说:已经开饭了,快去吃吧。

餐厅一片欢声笑语。他闯入其中之后,白罡笑脸一凝: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不等他说话,弟弟已经抢答:估计是去哪儿瞎玩了吧。

学校组织补习,晚了点。他懒得理这个弟弟。

白罡也没说什么,几个人继续吃饭。今天的菜色十分丰盛,显然在庆祝什么,约莫只有他不清楚。继母扶着肚子与白罡说笑:孩子刚刚踢了我一下。

白罡笑着说:这小孩长大了一定调皮。

弟弟凑过去问:我以前也这样吗?

白星河越听越不是滋味,他根本就是个外人嘛。

一顿饭索然无味地吃完了。白罡与妻子说了些什么,又去了书房。

白星河跟在父亲后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白罡眉头一皱:你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

你今天一脸不高兴,知不知道这样很扫兴?今天是你你后妈怀孕六个月,特地庆祝的一天。

哦,行吧,我不懂事。他说。

白罡叹气:你到底想怎么样?要钱是吧,你自己刷信用卡不就行了。

他冷笑:我在你心里就只会花钱吗?我妈在你这儿也是这样?

提到已故的前妻,白罡脸色不好看了:白星河,我是对不住你妈妈,但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底清楚。你是你,你妈妈是你妈妈,两回事,你甭拿那些事儿来压我。

你是想说,你对我父子情深?

你看看你的成绩,再看看你读的是什么学校,你就明白了。

白罡说完,板着脸把他丢在书房里一个人走了。

每次都是这样。他实在看不出来,白罡对他还剩下什么。

晚饭之后白家三口人在客厅看电视。

新闻频道为您播报新婚姻法实行之后,三个月内登记的同性情侣数量达到了

白罡嫌恶地换了台:什么玩意?

他站在门框里瞧他父亲的背影,隐约有种快意。

想不到吧,我也是个同性恋。

东窗事发那一天,白罡的表情恐怕宛如世界名画吧。

尽管如此,他的心情并不愉快,为此又与弟弟起了争执。白罡袒护小儿子,一个劲儿地训斥他:你都十八岁了,怎么还和你弟弟计较?

你偏心也不能这么瞎眼吧,就因为他是小三生的?白星河再次对父亲失望透顶。

也不知道这话触到了白罡的什么雷区,他暴跳如雷,在菟丝花继母的眼泪和和稀泥之中把白星河关在了房间里。

禁足你几天好好反省!

反省个屁?

白星河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了。

他一个人在卧室吹空调,不热,浑身透心凉。

手机被白罡没收了,与外界也断了联系。

一日三餐有佣人送上门,不至于饿死。

他问保姆,有没有人过来找他?

保姆说有,孟家的小少爷,还有他常玩在一起的另外两人,她记不清名字了,不过全都被白罡打发回去了。

他颇为感动又有一丝失望,宁灵霄怎么不来找他?

就这么到了第三天夜里,他敞开肚皮躺在床上发呆,忽然听见窗户玻璃上叩叩的动静。他以为是鸟雀上门闲聊,抬眼一看,魂都吓飞了窗外竟是一只手!

不请自来地屈起手指,沾着怪异纹身的部分叩叩敲击着玻璃。

一下两下,好像撞在他心室中央。

他脑袋发热地蹦下床,猛地拉开窗户

往下看。

一个少年攥着窗框,双手肌肉绷得很紧,齐整的纹身都扭曲了。

你怎么进来的?!

拉我上去啊,笨蛋。

大抵徒手爬上三楼实在够呛,他拽住破窗而入的宁灵霄,下一秒两人都双双跌在地板上。宁灵霄压在他身上汗津津地喘息着。

你很性感。他如此评价。

宁灵霄闷闷地笑起来:就这个词?

他们瞒着父母家人,在被封禁的卧室里过了一夜,睡一张床,穿一样的睡衣。

罗密欧,我们这算是在谈恋爱了吗?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把身边理论上的男友摇醒了。

宁灵霄被吵醒了,又听到这种蠢话,表情顿时不太和善:早就是了。

啊,什么时候?他稀里糊涂地刨根问底。

你在路灯下欲拒还迎的时候。

接吻那次吗?

嗯。

原来如此他沉思了几秒,很快被宁灵霄拖下去抱在怀里。

睡觉,宁灵霄与他耳语,明天我还得一早翻窗出去。

白星河不依不饶,非要他慎重考虑:你确定吗?我家里信教,做我男朋友得有下地狱的觉悟。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