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

-你回得比刚才快很多。

-怕你误会。

-为什么怕我误会?

为什么?他也想问。

在S市这么久他也收过不少告白。night也好,其他人也罢,从来没有让他动过心,曾经见过宁灵霄这种恋人,后来遇见过各方面优秀的男女,但也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我们不是快结婚了吗,他一字一句地敲出这些字,你后悔了?

宁灵霄分明可以找更合适的形婚对象。

有什么必要与一个声名不良的待业青年结婚?早晚会后悔的。

不后悔,你整天在乱想什么?我知道night,我男友的前队友和追求者,宁灵霄的声音透过屏幕传了过来,男朋友,你现在可以搬过来婚前同居了。

第90章恋爱

恋爱

男朋友?

好久违的称呼。

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moveon了吗?没必要,就是开玩笑也没必要。

这让他莫名沉默了许久,久到宁灵霄以为他挂电话了。他婉转道:这么急吗?我还没收拾行李。

宁灵霄:我已经跟父母说了结婚的打算。

白星河心中一刺,勉强说:好吧。你发个地址给我?我今天过去。

只要一提到宁家父母家庭他就异常心虚,宁灵霄说什么都是好好好,就是明天让他直播出柜他也能闭眼说好的麻烦你看直播了。无止境的沉溺是沼泽。白星河在窗台上坐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前路渺茫。

他匆匆开始打点行李箱时,宁灵霄又一通电话炸了进来。

我在你家楼下。

白星河往窗下一瞧,果真看见了楼下伫立的神出鬼没的前男友,这搞得跟六七年前他被白罡禁足时与宁灵霄偷偷摸摸见面似的,可惜他家现在没有火眼金睛又擅长跑腿的金毛犬万万,否则两人又可以借狗传书,光天化日下再续前缘。

宁灵霄,一个擅长在前任胸口捅刀的男人,多年后依然如故。

他捂着心口虚弱道:我还没收拾好呢,你上来吧。

男人仰着头看窗户里的他,隔得远,看不清表情。

白星河缩头乌龟一般拉上窗帘。他没什么行李,这些年花钱的地方实在很少,屋子里也很空,一副随时跑路的样子。宁灵霄不请自来进了他的卧室,打量了一圈之后,目光停在他脸上,似乎也有同样想法:你这几年都在干什么?

打游戏啊。他如实说。

还是职业选手的时候,每天住俱乐部没日没夜训练、参加国外比赛,没什么休息的时间。退役后他又做了主播,每天固定时间在电脑前捣鼓游戏和观众插科打诨,比从前闲了点,但白星河已经习惯当不见光宅男了。

为什么不去读完大学?

楼梯口边上,宁灵霄漫不经心地问,说话时拎走了他身侧的行李箱,挽起袖子的手臂肌肉鼓起,那条紧贴的怪蛇好似动了一下。

这条巴蛇纹身活灵活现,不怎么可爱,白星河很想把他袖子拽下来挡住,或者干脆把宁灵霄赶走。

宁灵霄的话大抵没什么恶意,但他听了就很不舒服:不满意?你换个人结婚吧。

没有不满意,我哪敢。宁灵霄挑了下眉毛,眼睛里染上笑意。

白星河不料他这么说,这不是在调情吗?他忙不迭躲开前任的双眼,一言不发去锁门了。

由于心中有鬼,白星河浑然不觉宁灵霄就跟在他身后,锁完门一转身差点撞进前任的危险怀抱里。

你凑那么近干什么?他警铃大作,一蹦三尺远与宁灵霄拉开距离。

我以为你打算躲回家,或者逃走。

宁灵霄这人为什么能把偷窥前任这种不合理行为说得这么云淡风轻?

又说:比起我,你更像随时会悔婚的那个人。

白星河猝不及防被说中心事,无法反驳,只得咬牙说:我答应你了,不会反悔的,你放心吧。

空气寂静了几秒,他的视线只能见到宁灵霄搭在行李箱上的手,几只染了纹身的纤长手指像弹钢琴那样在抽竿上点了又点,也不知道对方在琢磨什么坏事。

打破沉默的是从楼梯上走来的中年人。

星河?中年人被他堵在楼梯口,诧异道,怎么了这是。

啊,没什么,他迭声道歉,让开路,对了,我搬去别的地方一段时间。

中年人是白星河的房东,注意力已经被他身边的高挑男人吸引了,见对方非富即贵的模样,长相俊美又眼生,好奇地露出个笑脸:这是你朋友吗?

对啊。

男朋友。

白星河和宁灵霄同时抢答。

他发现宁灵霄答案不标准,奇怪地瞟了他一眼。后者微笑着对房东说:打扰了。

中年人见状暧昧一笑:噢我明白了。

白星河:

下楼时宁灵霄与房东闲聊,话里话外在打听白星河的起居生活。房东是个嘴上不把门的,三下两除二就把诸如白星河长租了好几年在这儿、疑似单身狗没有女朋友男朋友、儿子是他的粉丝和擅长垃圾分类的琐事都抖了个干净。

之前怎么没见过你呢?房东问宁灵霄。

我刚回国。

哦异国恋啊,不容易。你们谈了几年?

很久了。宁灵霄继续瞎掰。

白星河钻进车里,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有了这段插曲,入住流程都不显得尴尬了。宁灵霄的豪宅空荡荡,门窗紧闭也没有人气,像一栋整洁呆板的样板房,倒不太像有人在这儿常住的样子,但白星河也没多问。二楼的客房被指给了临时居住的白星河,他嗯嗯哦哦敷衍地答应了,自己去推行李箱。

宁灵霄:我公司有点事,先走了。饭点有阿姨过来做饭,记得吃饭。

白星河埋头整理衣柜让自己看上去忙一点:知道了,拜拜。

但是宁灵霄还是没走,目光如有实质,在他背后戳出一个洞。

他如坐针毡:你还有事?

没有,宁灵霄笑了笑,只是想看看你。

我建议你去上班。

他又低头叠已经整理好的衣服,一件运动衣,死亡荧光绿色,把他眼睛都刺痛了。

嗯,晚点见。

宁灵霄这才走了。

听见门关上的声响,他舒了口气,把手里的衣服一扔,火急火燎地躺床上玩弄手机分分神。宁灵霄这尊瘟神上辈子一定欠了他很多很多钱。

晚上他照常打游戏消磨寂寞时光。

快十二点了,宁灵霄还没回家。

他看了看手机,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发了个消息:今晚不回家吗?

等了一会儿,宁灵霄也没回复。他洗了个澡再看,微信还是安静如鸡。

但是门铃响了。

他开了门,不出意外见到一张陌生面孔。

三十来岁的年轻女人,穿职业装,个子很高,脸上毫无感情,给人以强烈的讨债印象。不知道为什么,白星河一瞬间怀疑她和宁灵霄有血缘关系,虽然长相并不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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