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谢景狐疑的看着他:你怎么这都知道?

沈晏清点头:老沈以前就是管高中宿舍的,都是他和我说的。

老沈同志要是知道自己从一个堂堂大学教授沦落成一个宿舍门口看门的,一定能手撕了沈晏清。

既然这样了,沈晏清毫不留情地把所有的锅都推到了老沈头上。

怎么翻窗也是老沈教的,都是他从他管的学生那里学到的,老沈说了,技多不压身。

教翻墙、教爬窗,那是教出来以后是要干啥。

谢景记得沈晏清奶奶曾经提过老沈,应该就是沈晏清爷爷了。

这夫妻俩还真是都很神奇。

桌上的闹钟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沈晏清继续道:不早了,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课呢。

一晚上连续惊魂两次,谢景睡的非常不安稳,他做梦梦到可乐罐长出长手长脚,挥舞着大刀在后面追杀他,沈晏清拉着谢景在看不到尽头里拼命奔跑,还没到尽头,突然沈晏清揽着他的肩膀从二楼跳一跃而下,然后一道强光劈头盖脸地打在他俩脸上,宿管大爷面目一脸狞笑,说道:抓住你们了。

谢景直接被吓醒了。一看时间五点四十五。

天还黑,卫生间里有哗哗的水声,沈晏清已经回来了。

谢景发了一会呆,又砸到了床上。

好累好困头好疼,好想继续睡觉。但是不可以,马上就要上早自习了。

谢景把自己从床上撕起来,看见沈晏清从卫生间里出来了,有气无力地冲他道:早。

沈晏清看起来精神也不太好,应该昨天晚上也没睡好。

一大早,谢景和沈晏清双双顶着一对熊猫眼,来到了教室。

施红红坐在位置上喝豆浆,看着一脸疲惫的谢景和沈晏清,吓得吸管差点掉了。

谢景每天早上万分期待地等着吃早餐,沈晏清每天早上都会去晨练,一般早自习到班的时候都是神采奕奕的,施红红还是第一次见他俩要死不活的鬼样子。

施红红惊讶道:你俩昨晚干嘛去了?

谢景拉开凳子坐下: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过问。

沈晏清打开英语课本,附和道:说了你也不懂。

翻窗爬墙夜闯大天台这事影响不太好,自己偷偷摸摸干了,还是不要对外说的比较好。

施红红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扭头迷惑的看着吴齐。

吴齐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往上一推眼镜,言简意赅地说道:听见了没,少儿不宜。你就别瞎掺合了。

大佬的故事我们不懂。

神他妈少儿不宜,两个男的能有什

施红红突然就愣了。

这么一想,好像他妈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施红红坐他俩后面,每天都能看见不少东西。

比如谢景每天漫不经心不在状态,对着沈晏清忽然就生动了起来。

比如沈晏清平时面无表情,看着冷心冷肺,一个谢景说话就不由自主的变得好声好气,有时候语调都是轻快的。

施红红觉得自己简直慧眼如炬,聪明绝顶,戳着吴齐,小声说道:你觉不觉得前面两个人有点怪怪的?

吴齐白了他一眼:你是没有睡醒吗?

施红红:

这人瞎了,没救了。

施红红好奇极了,像是个发现惊天大秘密的小孩,你上午都在持续亢奋,暗搓搓地盯着前面两个人。

早自习下课,谢景和沈晏清说了句话,然后谢景抽走了沈晏清桌子上的一本书。

第二节上课之前,沈晏清扭头和谢景说话,班里太吵没听清。

第三节上课,谢景视线偏离,散散地盯着沈晏清看。

第四节放学,两人一起走了。

午自习中途,谢景睡醒给沈晏清递了纸条,沈晏清

施红红的笔咋在了桌子上,他努力眨巴眨巴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沈晏清手摸上了谢景的额头。

第43章

上午连续两节连堂,数学和英语连上。

英语课在后面,英语老师是个矮胖矮胖的中年男人,看着非常和蔼可亲,声音低、语气缓,娓娓道来,听着特别温柔。说难听点,就是特别催眠。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没有睡好的原因,谢景被他讲的头昏脑涨,头皮突突跳着疼。

这股头昏脑胀的劲儿,一直到中午都没换过来,连中午吃的八食堂二楼酸辣粉都味同嚼蜡,不酸不辣,谢景吃了两口就扔了。

中午午自习的时候,谢景先把上午英语老师留的作业写完了,翻了一会儿生物书,实在熬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谢景睡了一会,迷迷糊糊地想,怎么感觉这么冷,是谁忘记关窗了吗。

谢景想让人把窗户关了,一抬头才后知后觉,他换座位了,坐在班里的正中间,离窗户十万八千里,一眼瞥过去,而且那边窗户压根没开。

但是怎么这么冷啊,是又降温了吗。

嗓子有点干,桌子上的矿泉水瓶已经空了。

谢景侧过脸,沈晏清还没睡午觉,在写练习册。

班里一半人都在午休,现在特别安静,谢景没说话,张了张嘴,感觉嗓子好像不仅干,还有点疼,于是在本子上写:有水吗?

沈晏清扭头看着谢景,沉默半响,没说话,忽然朝谢景伸出手。

谢景现在有点迟钝,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拨开头发,覆上了他的额头。

手心是凉的,谢景有点不自在,但是没动。

片刻功夫,沈晏清已经把手收回去了,他把练习册收起来,放进书夹里,扭头小声对谢景说道:发烧了,先去校医院。回头给你打热水,别喝凉的了。

沈晏清一直以为他的小同桌是因为晚上没睡好,所以今天一上午都非常的不在状态。

谁知道谢景中午一觉醒来,整个人气色都不太对。

他很白,所以脸上一旦有什么颜色的变化都非常明显。头发睡的有点乱,脸色苍白,两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连眼眶都隐隐有点发红,整个人没精打采的。

沈晏清感觉到不对劲了,伸手一摸,果然是烫的。

最近气温骤降,腾飞园里肆虐的流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谢景昨天被天台的冷风一吹,也没有幸免于难。

谢景心道,校医院?去哪干嘛?是我生病了吗?

半响,谢景摇摇头小声说道:不用去校医院,麻烦,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谢景其实还挺有经验。

他高中那会儿,上课学习做卷子,缺乏锻炼,身体一直不太好。几乎每年都会随大流,应季病上两轮。但是不严重,感冒发烧不是什么大事,忍忍就过去了,也没那么多心思放在它身上。

上大学之后谢景抽空开始健身,体质上去了,就很少生病了。

现在回忆起来,上次感冒,久远的就像是上个世纪。

还去校医院,感觉是兴师动众,特别没必要。

沈晏清已经从位置上站起来了了:最近流感这么严重,拖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呀,及时就医啊,小同桌。

班里倒了一大片,只有后面施红红坐的笔直,眼睛后面的小眼睛放着精光,一看到沈晏清回头看他,若无其事的扭过头,假装在四处乱看。

沈晏清撕了一张纸,拿着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我带谢景去校医院,老张要是问起来帮我知会一声。然后揉成团,扔给了后面的施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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