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2 / 2)

gu903();他找了把锹沿着篱笆边铲出一条细细沟渠通向篱笆外。

余晚媱躺在床上睡不着,喝过药后,她身上的热消下去了,也有了点力气,她从床上坐起来,头还有些晕,她趿着鞋下地,小步到门前,拉一点缝往外看。

乡下的夜比京里更静,只能依稀听见虫鸣鸟叫,雨停后甚至还有月亮出来,她藏在门里,望着院里在挖沟的男人,他做不来这种活的,但他埋头铲土,愣是铲出了一条歪歪扭扭的沟,将多余的雨水引出去了。

他身上可能溅了不少泥土,眼看着过了四更,外头鸡叫起来,他甩着衣袖和下摆,现下不是白天,他脸上什么表情看不出,但在余晚媱的记忆里,他可能面上还有嫌弃。

陆恒挖好了沟渠,一身汗并着泥巴,这对于他来说已是件极让他难以忍受的事情,他卷起袖子往井边走,打了水稍作清洗,才想起灶房内还有粥,要让她吃下去。

他往屋前走。

余晚媱突的将门栓住,爬上床躺下,密切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他没进来,站在门前只伸手推了一下,就发觉门从里面栓了,是她关的。

他在门前站了会儿,自己找台阶下,她本来就不想见到他,现在他闯进她的小院,她当然会生气,可他不进来就发现不到她生病了,他没有做错。

他转过眼看着那扇坏窗户,等回头趁她不在家,再叫两个人把她的窗户修好。

他从灶房摸了些灰出来,撕下一片衣袖,在上面叮嘱她早起记得喝粥,写完塞进门里,心里犹豫她会不会不愿意喝他做的粥。

可真不愿意他也没办法,她的脾气这样倔。

他低落了些许,转身越出院子,这一宿没睡,他也困了,岁岁还被他安置在新租的宅子里,他还要回去瞧瞧,这里有侍卫看守,他还是放心的。

余晚媱的这间小院周遭也有邻居,那位李婶子家就离得近,庄稼人起的早,赶着下地,走出来就见一个黑影子从余晚媱院子里跳出来,看身形便是男人,那篱笆院不矮,一个男人从里面这么轻松跳出来。

看的恐怖。

李婶子是个热心肠的人,自从余晚媱和她那位不存在的书生丈夫搬回来,多多少少都帮着忙,乡里人热情,余晚媱又是个本分漂亮的小媳妇,李婶子直爽性格,对她很是照顾,这会儿看她院里进了人,当是贼,吓得放下锄头,忙不迭去敲她家的门。

屋里余晚媱睡过去了,外面的敲门声也听不见。

那李婶子更是着急,喊了两声仍不见人出来,当即也顾不得许多,从家里搬来宽杌子,脚踩着爬上泥巴翻墙过去了。

隐在暗处的侍卫紧紧盯着这院子。

狗看见李婶子都不叫一声,趴在地上睡觉。

李婶子跑到屋前,碰碰敲门,“小媱啊!你家里遭贼了!”

余晚媱再大的瞌睡也被这大嗓门给震没了,她艰难起身,扶着额头来给李婶子开门,这会儿天大亮,门一开就能看到地上的布,她想蹲身捡,李婶子先一步捡起来给她。

李婶子敲她脸色苍白,连走路都摇晃,便急道,“你这是病了?”

说着赶紧扶她躺回床上去。

李婶子还没进来过这间屋,余晚媱对外都说她丈夫喜静,读书人本来就打扰不得,李婶子便甚少往她屋里去,这还是头一遭看清了她屋里情形,竟不见她丈夫,“怎的不见你丈夫?”

余晚媱看完那布上的字,将布条随手塞枕头下,低垂着眼静默须臾,正在思考要怎么回答她。

李婶子端量着她,这丫头是十里八乡都找不出来的出挑,从前她小的时候,就比别家孩子漂亮,原先还皮,没成想长大了竟秀气安静成这样,若不是他们家搬走了,这丫头是真不愁嫁,如今她说自己嫁了个书生,可又见不着人影,就连她生病,也没见人照顾。

李婶子是明白人,心里也难免疑惑,莫不是她根本就没丈夫,又或者丈夫死了,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一个女人想安生,还是要有男人护着好。

但李婶子又飞快想到早上看见的那个贼,那估计还真不是贼。

她试探道,“我刚出门,看见一个大小伙子从你家院子跑出去了,那是你丈夫吗?”

余晚媱目光微定,半天嗯出了一声。

李婶子再瞅她,她有些虚弱的躺在床上,看着是闷闷不乐,这夫妻间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她这丈夫属实过分,竟就这么跑出去了,往后叫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活。

李婶子叹口气,拍拍她肩膀道,“婶子之前就说让你留个心眼,这心气高的男人贼精着呢,说不要你就不要你,你饿不饿,婶子去给你做个饭,先养好身子要紧。”

余晚媱皱着眉头,须臾道,“他临走时熬了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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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李婶子一愕,旋即尴尬笑道,“倒是个会疼媳妇的。”

她起身出去打了水给余晚媱洗漱,再去灶房看,还真那锅里真煮了粥,她也是啧啧称奇,忙盛好粥送屋里给余晚媱吃,絮絮叨叨。

“也是这男人原该是家里的顶梁柱,他又是个读书人,这读书人都清高,是比一般人难伺候,要我说,你就是性儿太软,这吵架归吵架,看你病了还往外跑,一点也不像话。”

“等回头他回来,我定要替你说他两句。”

余晚媱闷头喝着粥,这粥淡而无味,就是普通的白粥,很难想象这是陆恒煮出来的,他根本不会做饭,又高高在上惯了,碰这种庖厨在她的印象里简直是要他的命。

可他夜里还能挖沟通水,好像煮粥也合情合理了。

他似乎和以前很不一样。

李婶子这边还赶着下地,等她吃完,便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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