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2)

易雪逢羞耻地捂着头在地上蹲了半天,终于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要起身时,切云突然咋咋呼呼地从外面跑进来,猛地一推门,直接将未来得及离开的易雪逢给撞了一个趔趄,险些扑倒在地。

易雪逢:

他艰难站稳了后,一言难尽地回头看去。

切云推开门后,疑惑地道:刚才这门怎么这么难打开,撞到什么东西了吗?

易雪逢的后背被撞得一阵发疼,他强行忍着,咬牙道:没什么。

切云没察觉到他的异样,立刻打消了本就不多的疑虑,欢天喜地地跑过来,道:爹啊,咱们什么时候去六朝君的地盘啊,东西我都收拾好啦,螣蛇已经去准备住处,随时去都成的。

易雪逢本来就迟疑,再加上宁虞方才的那句合籍更是让他拿不定主意,他有些为难道:要不,缓一缓吧。

切云疑惑道:缓什么?别再缓了,再缓宁虞就要不要脸地把你哄走了,爹你这么好骗,宁虞又如此奸诈,要不然百年前也不会骗得你对他那般死心塌地。

易雪逢:唔。

切云还在说:还好你醒悟得早,那种没什么情趣的男人还是趁早踹了正好,阴阳交合方为正道,你要给我找个后娘我是铁定愿意的,但是宁虞就算了吧。

切云似乎对宁虞十分嫌弃,言语间全是对宁虞的诋毁。

易雪逢也知道这两人自来不对付,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抬手摸了摸切云的头,柔声道:我心中有数,不必担心我。

切云瘪着嘴在他掌心蹭了蹭,小声嘀咕道:你每回都这么说,下次我肯定不听你的了。

易雪逢笑了笑,没再多说。

切云也不逼他,又叮嘱了几句想好了一定要和我说,看着易雪逢无奈点头应诺他才终于停止了喋喋不休。

他正要离开,余光突然扫到了一旁窗棂上的几本凌乱散着的话本,疑惑道:那是什么?

易雪逢无意中看了一眼,立刻跑过去将那几本话本胡乱塞到袖子里,摇头:没什么,夜大师给我带回来的几本解闷的书。

切云见他的反应有些奇怪:解闷的书你做什么这么紧张?

易雪逢本来就不怎么会说谎,更何况是面对切云,他偏着头背对着切云,含糊道:说了没什么就是没什么,你咳。

他酝酿好情绪后一转身,肃然道:你是我爹还是我是你爹?

切云见他并没有让自己知道的打算,有些被排斥在外的黯然,但是这情绪一闪而逝,他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那好,我先走了。

易雪逢点点头,就见切云一蹦一跳地出去了。

易雪逢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来回折腾了一整天,等到易雪逢草草收拾好了背后的淤青,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这一整天他都没吃多少,但是后背隐隐作痛也懒得去找吃的,胡乱用水擦了擦身便侧着身体躺在榻上,打算睡去。

正在他酝酿睡意时,外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易雪逢不想起来,打了个哈欠,含糊道:切云?

脚步声缓慢靠近,很快,宁虞那张有些不愉快的脸出现在易雪逢视线中,冷声道:那废剑大半夜的也会进你的房间吗?

易雪逢看到他,没好气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想理他,但是后背被撞得还在隐隐作痛,他刚翻过来就控制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

宁虞皱着眉快步走上前坐在床沿,扶着易雪逢的肩膀,道:怎么了?我瞧瞧。

易雪逢挥开他的手,小声吸着凉气,含糊道:不用你管,赶紧走。

宁虞本能地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毛让他不要这么生气,只是手才刚碰上去,易雪逢险些直接蹦起来,脸色苍白地怒瞪着他。

宁虞立刻缩回了手:你后背怎么了?

易雪逢不想理他,依然重复那句:不用你管。

宁虞看他苍白的脸色和不想碰到后背的姿势,难得心思敏感了一回察觉到了什么,他十分强势地只用一只手就将易雪逢按趴在了榻上,另一只手不费吹灰之力将易雪逢单薄的中衣给扒开了。

易雪逢没想到他竟然敢扒自己衣服,怒气冲冲地要起身,但是他这具身体灵力本就没多少,连撞到后背都没灵力去医治,哪里能比得过宁虞。

大喊大叫实在是太丢脸,易雪逢只好满脸屈辱地将脸埋在软枕上,咬着枕头恨恨地在心里骂宁虞。

宁虞眼睛眨都不眨地将易雪逢衣服扒开,露出已经淤青一块的后背。

易雪逢这具躯体是用无数灵物堆砌而成的,皮肤白的有些过分,一块淤青在后背上,明明没有那么重,却让人觉得十分狰狞。

宁虞脸色当时就沉下来了:谁做的?

易雪逢赌气似得咬着枕头一言不发。

宁虞掰着他的脸让他面对着自己,又问:你告诉我,我去弄死他。

易雪逢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自己做的,你要弄死我吗?

宁虞顿时怂了,将手松开,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易雪逢道:松开我,我要睡觉了。

宁虞却没有松开按着他的那只手,他抬手一点,从储物戒中掏出来一小瓶灵药,倒出来一点往易雪逢的伤痕处抹去。

易雪逢嗅到药味,皱眉道:方才我已经上了药了。

宁虞没有理会他这番话,依然用手轻轻地将那些灵药推开,直到伤痕消散个七七八八了,他才将手移开,低眸道:好些了?

易雪逢没多少灵药,用的还是从寒淮川拿来的,哪里比得上财大气粗的宁虞,那灵药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涂在背上没一会,那火辣辣的痛意便飞快的消失不见了。

不难受了,易雪逢的脸色才好看了许多,他推开宁虞的手,冷着脸将衣衫披上,道:你来做什么?

宁虞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陪你睡觉啊,我们之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易雪逢盘腿坐在榻上,打算和他讲道理:师兄,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之前每回都是在朔日的时候,您老人家才会勉为其难地陪我一晚,而且大多数都是你在一旁打坐修炼,平日里也根本不顾我死活吧?

宁虞死不认账:胡说八道。

易雪逢被他气得头疼,道:我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休息,你能离我远一点吗?

宁虞将白日里易雪逢说的话搬出来:你今日不是还说让我看清自己的心吗,我离你这么远,怎么看清自己的心?

易雪逢:这

他竟然不知要如何反驳。

仔细一看,宁虞竟然是沐浴过后才过来的,长发垂在背后,发尾还在滴着水,他见易雪逢没有再反驳,便像是再自己房间一样,十分随意地将外袍解开扔在一旁。

易雪逢忍无可忍:你还真打算宿在我这里?难道你就不怕明日一早切云趁你睡着把你杀了?

宁虞不耐烦地一掀眼皮,直接上了塌,道:啰嗦,他要是敢来就尽管试试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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