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2 / 2)

庞图气的七窍生烟,心说倒酒?你信不信我在你酒你吐痰?!

接风宴。

元皓乃是陈继营中的别驾,虽然官级不能说特别大,但也是掌控机密的官员,燕州很多军事机密,都印在元皓的脑海中。

魏满得到了这样一个人才,怎么能不大肆接风呢?

一来是为元皓洗尘,二来也是告知陈继,耀武扬威。

这三来

自然是为了刺激庞图。

宴席规格很高,魏营中人全部参加,兴致高昂的推杯把盏。

庞图一身粗使的衣裳,站在仆役的人群中,端着酒钟,气的他头皮发麻,一阵阵打抖,恨不能冲上去,把酒钟里的酒全都泼在元皓脸上。

元皓被众人恭维着,林让笑眯眯的说:看来咱们该再找一些催化剂。

魏满奇怪的说:催化剂是何物?

催化剂?

这还要从化学讲起,当真是毫无头绪,一时说不清楚。

林让干脆直接把原文若与原攸叔侄二人叫过来。

原攸听了林让的话,稍微有些吃惊,说:让卑臣与叔父去恭维元皓先生?

虽二原的确对元皓的为人十分赞赏,毕竟元皓这样直道事人的人,已经不多见了。

恭维?

林让点了点头,用冷酷的面容,一本正经的口吻说:马匹会拍么?牛皮吹上天的那种。

原文若:

林让又说:还要捎带脚贬低庞图,说他斤斤计较,气量小,技不如人,半瓶子咣当,总之怎么贬低怎么说。

原攸:

原文若为人正派,原攸为人憨厚内明,魏满揪了揪林让的袖子,低声说:林让,孤怎么看也觉得他二人不合适这嚼人舌头根子的活计罢?

林让说:魏公,那你就太小看文人了,尤其是同行。

他说着,看向原文若与原攸,笑了笑,又说:再者说,两位原先生的大才,只是吹彩虹屁而已,想必完全不在话下。

继嬴子云被赶鸭子上架之后,原文若与原攸又被林让派遣上阵。

元皓坐在席上,原文若与原攸便硬着头皮上前。

原文若端着一耳杯酒,说:元皓先生,文若敬您一杯。

元皓赶紧站起来,恭敬的回敬。

原文若瞥见庞图就在一边,不远不近的,肯定能听到他们说话,而且眼神还总是往这边瞟,如此时机恰到好处。

便拿出自己的演技,笑说:常听说元皓先生大名,元皓先生直道事人,令人可敬,这说起来,就要说一说与您曾为同僚的庞图了。

庞图本就注意着元皓的动静,如今还听到了自己的名讳,立刻支起耳朵来听。

原攸应和的说:庞图如今声名狼藉,或许旁日里能压元皓先生的头等,但今日嘛

他说着,故意拉长声音,叔侄俩已经开启了双打模式,原文若又说:正是如此,我素来听闻庞图爱财好色,阿谀奉承,没什么真正的本事儿,却靠着谄媚陈继,混得一官半职

庞图捧着酒钟的手都在发抖,酒水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自己没有真本事儿?

元皓看出了原文若与原攸的意图,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庞图,故意抬起手来,说:那边的仆役,来给二位大人斟酒。

庞图正气怒,就听到元皓的声音,仿佛便是火上浇油。

庞图耐着性子,压住自己的怒火,艰难的走过去,拼命的捋顺呼吸,端起酒钟来,给原文若与原攸斟酒。

二原哪里有不认识庞图的道理,见庞图走近了,便再接再厉。

原文若说:元皓先生为人正直,昔日里与庞图同在一个阵营,怕是十分辛苦罢?日日要面对庞图这等无才,却傲物,不懂得兵法社稷,处处阿谀谄媚之人,这等辛苦,真是非常人所能忍耐啊。

原文若的话音刚落,庞图似乎已经忍无可忍,他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没有真本事。

想他庞图在佟高乱政之时,便跟随着陈继,一路艰难走来,可谓是陈营中的骨干重臣,他在为陈继出谋划策的时候,旁人还都在玩泥巴呢!

而如今墙倒众人推,自己竟被旁人说成没有真本事,只会阿谀奉承之人。

庞图气的脸色铁青,整个人一直打抖,斟酒的动作做了一半,酒水没能从酒钟中流出来,整个人像是卡壳了一样。

就在众人狐疑的时候,庞图突然一扬酒钟,哗啦一声。

当心!

原攸见他沉肩提肘,就知道庞图要发难,立刻踏前一步,猛地挡在原文若身前。

哗啦!一声,庞图将满满一酒钟的酒,全都泼在了原攸身上。

幸亏原攸身材高大,帮原文若全都挡了下来,否则这是要全泼在原文若脸上了。

庞图泼了酒,脾性一点儿也不减,冷声说:亏得我以前不长眼,还以为你们二原是什么天下名士,如今一见,不过是嚼舌头根的长舌妇罢了,我庞图有没有才华,有没有本事儿,由得你们评头论足?!

他说罢了,将酒钟嘭!!!一声砸在地上,推开原攸,大步离开宴席,背影何其潇洒。

原攸衣裳都湿了,幸而他比原文若高大不少,没泼在脸上,原文若赶紧说:攸儿,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原攸摆摆手,说:没什么,只是这嚼舌头根子的活计,也当真不好做。

元皓一见,赶紧站起来,拱手赔罪说:二位,元皓代庞图给两位赔罪,实在是对不住。

原攸说:没什么。

林让此时才慢悠悠的走过来,原文若说:刺史,这如何是好?庞先生怕是被气走了。

林让淡淡的说:无妨,气的好。

魏满:

魏满就从未这般头疼过,说:现在该怎么办?你是彻彻底底的把庞图给得罪了。

林让看了一眼元皓,说:去追人罢。

看来林让还有后招,简直就是步步为营。

元皓点点头,拱起手来,说:卑臣先告退了。

他说着,快步走出宴席,追着庞图的背影而去。

庞图只觉浑身打斗,气得说不出一个字儿来,呼呼的吐着粗气,头皮发麻,这辈子就没吃过这样的亏。

庞图大步往前走,走到军中空场,这才有些茫然,自己又出不得军营,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庞图转头一看,原是元皓来了。

元皓大步走过来,站在距离庞图四五步远的地方,就没有再往前。

元皓张了张口,说:庞先生。

他的话还未开始,庞图已经深吸了两口气,镇定下自己的脾性,淡淡的开口,与之前暴跳如雷的脾性判若两人,说: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魏公与刺史想出来的诡计,对么?激将法,想要激怒我。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