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听罢了,呼吸有些凝滞,心想着林让长本事儿了,公然撩自己,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真叫林让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小兵儿,不知骠骑将军这四个字该怎么书了!
魏满脸上挂起一股狰狞的笑容,还颇有些痞气与邪性,说:刺史大人光用眼目看,就知道鲜不鲜了?难不成不想尝尝?
林让见魏满这般配合,眯了眯眼睛,将简牍啪!的一声扔在旁边,说:尝,自然要尝。
杨樾跟随林让来到华乡郡,本以为一路上可以和美人独处,哪知道半路杀出了个虞子源不说,还杀出了魏满。
杨樾的好事儿都被打断了,如今府署庭院里满处都是血迹,魏满还撂挑子,把这事儿交给杨樾去办,让他负责把庭院清洗干净了。
杨樾自不会亲自动手的,让手底下的士兵负责清洗庭院,自己在一边儿监工。
好不容易清洗好了庭院,把血迹全都洗干净,杨樾一看,时辰尚早,不若去找林让说说话儿。
杨樾这么想着,便十分欢欣鼓舞的往林让下榻的房舍而去。
刚跑进院落,还没来得及去敲门,突然就被一个高大的人影儿拦住。
杨樾险些与那人影撞在一处,抬头一看,原是虞子源!
虞子源堪称神出鬼没,居高临下的盯着杨樾,说:天色晚了,杨公这是去哪里?明日一早大军还要开拔,杨公还是早些歇息下来罢。
杨樾梗着脖子,说:你管我去哪里?
虞子源没接他话,很了然的说:怕是有想去找刺史大人,对么?
杨樾一时间有些心虚,说:纯纯欣赏,纯欣赏!
他说罢了,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便说:我跟你解释什么?犯得着么。
虞子源脸色淡淡的,说:杨公若是想去找刺史大人,怕是来得不合适,魏公已经进去。
杨樾一听,根本不用虞子源多说什么,已经明白了。
魏满这个阴险小人,把自己支配去洗庭院,他倒是趁机溜进了鲁州刺史的屋舍,阴险小人!
虞子源见杨樾一脸失落的模样,当即沉下脸来,已经忍无可忍,方才装作一脸淡泊的模样,已经到了极限,老天爷知道他心里的酸劲儿已经翻滚成了什么样儿。
就那么喜欢刺史?
虞子源冷不丁的说了一声,杨樾满肚子都在腹诽魏满,因此根本没听清虞子源说什么,随口说:嗯?嗯!
虞子源一听,杨樾分明已经与自己在一起,还敢在自己这个正主儿面前,公然说喜欢刺史。
别看虞子源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其实他并非什么正人君子,只不过不屑做歇一些坏事儿罢了。
啊!
杨樾猛地大吼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老虎从笼子里跑出来了。
你做什么!?扛着我做什么!
杨樾一个不留神,已经被虞子源扛了起来。
虞子源雄气俊美,力气颇大,一只手就将杨樾扛沙包一样扛了起来,而且还是大头朝下,头下脚上的模样。
虞子源冷笑一声来说:这些日子由着杨公胡闹,杨公怕是已经不知道虞某人姓甚名谁了罢?
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姓甚名谁?!
杨樾捶着虞子源,不怕死的大喊着:你姓狗,大名狗蛋儿!
虞子源一愣,随即脸上挂起狰狞的笑容,说:好,这可是杨公你说的。
等!等等等我错了,虞公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次,放我下来罢!
虞子源!你放我下来!
你听到没有!我跟你翻脸了!
虞虞大哥,虞大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
林让与魏满在舍中都听见杨樾的吼声,那叫一个底气十足,特别有活力。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便准备出发,离开华乡府署,前去与吴敇庐瑾瑜汇合。
林让留了一批士兵在华乡郡驻守,说:务必要制造声势,声势越大越好,就说魏公派遣的十万大军,已经将华乡郡端了一个底儿掉,我便不信,武子台他不心虚。
武子台的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拔,开拔的时候信心满满,准备杀鲁州一个措手不及,好让林让对自己磕头求饶。
大军从华乡郡出发,没有几天,因着十万兵马数量不少,所以脚程也不快,行了还没多远,便听到了惊天噩耗。
报!!
传令士兵手里拿着军报,跌跌撞撞的从外面闯进来,直接闯入幕府营帐,大吼着:将军!!将军!军报,十万火急!十万火急啊
士兵冲进来,咕咚!一声,直接跌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十分仓皇。
武子台正坐在营帐中悠闲的饮酒,见到士兵哈哈大笑,说:怎么?一定是鲁州听闻我十万大军,已经闻风丧胆了罢?
那士兵颤巍巍的把军报交给武子台,说:主公!
武子台接过军报,展开一看,眼珠子随即凸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不止如此,眼眸中血丝崩裂。
啪!!一声将军报的简牍扔在地上,大喊着:不可能!怎么可能!我华乡军严防死守,像铁桶一样,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被攻破?!
不可能
这不可能
武子台一个人神神叨叨的叨念着,眼睛转来转去,似乎十分慌乱,说:不不对,不对劲儿。
军报上明明白白写着,鲁州刺史带兵偷袭了华乡郡府署,府署驻扎的陈仲路余部将领人头落地,府署大乱,已经被鲁州刺史占了去。
武子台还没偷袭鲁州的老窝,刚一挪地方,林让竟然偷袭了他的老窝。
报!!
这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武子台还未接受这场打击,又有士兵忙不迭的从外面闯进来,慌慌张张的说: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
那士兵冲进来,将军报交给武子台,这回是一方锦帛。
武子台慌张的展开来看,锦帛是探子士兵传回来的,上面明明白白写着,魏满在淮中发兵十万,意欲讨伐武子台,大军已经开拔了。
武子台拿着锦帛,手脚发颤,面色一片苍白,嗓子滚动着,反反复复才发出声响,说:不怎么会这样,不是这样的,不是
武子台说着,突然劈手将锦帛砸在地上,冷喝说:不可能!这与说好的不一样,不一样!去!去给我叫吴敇过来,叫吴敇过来!
是!是,卑将敬诺!
士兵赶紧埋头冲出营帐,去叫吴敇过来。
只是士兵跑了一圈,无论是吴敇的营帐,还是其他演武的地方,都没有见到吴敇本人。
士兵又跑了回来,武子台一看,没见到吴敇的人影儿,发怒的说:吴敇人呢!?
士兵战战兢兢的说:回回主公,吴敇吴敇将军不见了!
不见了!?
武子台心中轰隆一声,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跑了!
武子台瞬间什么都明白了,让自己发兵十万,离开华乡郡,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从一开始吴敇归顺,便是圈套,为了让武子台相信他,林让还主动让给武子台一批粮食,再加上吴敇力挽狂澜,反败为胜,俘虏庐瑾瑜,这一切都让武子台深信不疑。
结果
gu903();结果全都是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