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凡告诉了傅寒时两件事情,第一件事,华敏悦的生母,不是病死的,是失踪的,第二件事,华敏悦可能牵扯进去了华家不愿为人所知的秘闻当中,而当初华敏悦的生母,也正是因为这个而消失地莫名其妙的。
贺凡发现异样的时候,是三个月之前,他偶然从华家一位上了年纪的保姆嘴里面听到了一件事情——
多年前的华敏悦的生母,并不是如同之前华先生所说的那样在医院去世,而是似乎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然后在医院里面失踪了。好好一个大活人,而且是在医院,又怎么会突然间消失呢?
贺凡当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华夫人,那个从来嘴里面没有一句好话,总是用高高在上的架子看着别人的华夫人,他想,如果是华夫人的话,也不是不可能让敏悦的母亲“失踪”的,至于保姆嘴里面的“听到了什么”,他压根儿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只是偶然。
直到他某次带着小悦去医院,才在医院里面发现了小悦的特殊之处——她不是天生的傻,而是后天吃药吃傻的。贺凡这才想起来,华家管小悦很严,从来都只送她去华家资助的医院,他之前以为是因为华家人讲究,现在才知道个中的关节。
贺凡也不是傻子,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为什么,华敏悦的身上肯定有着华家人不愿意揭露的隐秘。贺凡也犹豫过,他很清楚,如果他再追究下去,这件事情说不定还要牵扯到他的头上来,甚至惹上杀身之祸,毕竟华家人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毒手,对于一个外人,肯定也不会留情。
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在那个喜欢扯着他的袖子,傻乎乎地看着他笑的小傻子面前,他心软了。
也就是那次之后,贺凡找医生要来了药,想要背着华家偷偷喂小悦吃,医生说,只要维持治疗,小悦虽然不能完全恢复,但是至少会比现在好一些。好在华家人对贺凡很放心,因为贺凡原先就是华先生的心腹,是华钱十分信任的左膀右臂,于是在那段时间里面,华家人并没有怀疑他。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到底是帮了小悦还是害了她——因为他听到了,小悦叫了华夫人一声“母亲”。华敏悦从来不叫华夫人,只叫爸爸和贺凡,其他人她也不叫,这一声还是在保姆揶揄她要叫华夫人的时候,她脱口而出了一声“母亲”。
贺凡看到华夫人的表情的时候,心就彻底沉了下去了。
后来三天后小悦和华先生吵架、离家出走,失踪……一切都发生地太快了。
贺凡不可自制地害怕起来,是不是因为他自以为是地帮小悦治病才害了她?是不是要是她只要一直当个傻子,一切就不会发生了?那个小姑娘,是不是还会傻乎乎地笑着叫他贺凡?
他不知道,他不敢想,他只要一想就心一抽一抽地疼起来了,他知道自己再想下去就要疯掉了……但是他睁眼闭眼,眼前都是她。
贺凡之前那么坚定地相信是华夫人,甚至有些走入魔障的感觉,直到今天被揍了一顿,被关进了审讯室,他才恍恍惚惚地意识到了,好像他的判断出现了错误。
“但是不是华夫人……还能是谁?”
他抬起的眼眸里面有一丝的混沌和茫然,“小悦还那么小,除了知道了华夫人的秘密,被华夫人害死之外,还有谁能这么做?”
傅寒时慢吞吞地抽出来了笔,在记录上是写上最后几笔,合上了本子,“还有华先生,华钱。”
贺凡懵了,显然是有些不能接受,“不可能的,华先生为什么要杀了小悦?那是他的亲生女儿,而且他一直对敏悦很好!而且他一直在北平,怎么可能指挥人在沪市杀了小悦呢?”
他显然是不敢相信,一向
对他器重、待他极好,甚至对小悦也特别宠溺的华钱先生竟然会杀掉自己的亲生女儿的事情。
傅寒时想了想,“既然你现在已经没有出去的机会了,告诉你也无妨。”
“爷今早去了一趟华家,注意到了一点,门把手是新换的。你还记得三小姐的伤口麽的?是铁器重击,如果说是撞在了门把手上面,也能够造成这样的伤口的。要是门把手上面沾了血,还擦不干净了,换掉门把手的确是不引人注意的方法。”
“而且,华钱中途回过沪市。我让陈产去铁路局查过他助理的购票记录,他回过沪市,其中,华夫人喜欢打牌,整整三天都不在华家,她不知道华先生回来了也很正常。那么华钱为什么要隐瞒警局他回来过的事实呢?”
gu903();傅寒时话音落下,对面的贺凡已经是面色苍白,冷汗都出了一身了,哆嗦着唇瓣道,“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