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把气闷在心里,也不舍得对他发脾气,只能自己气气自己,想到这里封白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上一世他被猪油蒙了心,和刘哲在一起后,就断了和他这些朋友的联系,无非是因为害怕他们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而厌弃自己。
自己怎么会那么想呢?
封白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接着写着他的实习日志。
虽然他不用交这个,但是孙峰说了他要看,所以封白只好认认真真的写这个,如果孙峰不看的话,封白最多就是写些案例,写些中草药,再做做标本。
但是孙峰要看,那就不一样了。
正写着,房间的门从外面被人敲响。
进来。封白放下手里的笔,放松般的靠在背椅上,抬起头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人。
董琛手里端着一碗姜汤走了进来,外面的风借着他开门的瞬间呼呼的吹进来,封白在温暖的房间里待的时间久了,突然吹到风,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所幸董琛也没有看见,他赶快关上了门,将姜汤放在桌面上,解释道:学长,这是余学长走的时候吩咐的,让你一定要喝一碗姜汤。
闻见姜汤的味道,封白深恶痛绝,桃花眼瞥见碗里的汤水是浓浓的嫌弃。
秉着自己是学长,不能失了学长的风范,封白狠狠的瞪了一下碗里的姜汤,而后端起碗一口气喝完,然后将碗重重的放在桌面上,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董琛。
董琛干咽了一口唾沫,给封白赔着笑,右手飞快的从桌面上拿起空碗,在封白的凝视下夺门而出。
心里不禁想到封白学长简直太可怕了。
转眼,距离他们出去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外面的雨下的依旧很大,眼看着有愈来愈大的趋势,在封白等的快要不满的时候,张老师和余坤两个人浑身湿漉漉的回来了。
封白见状,手一抬,瞬间明白他意思的邵楠四人兵分两路,两个女生手里拿着干毛巾迎上去,两个男生去厨房里端姜汤。
封白接过医药箱放好,说道:先喝碗姜汤,随便擦擦,然后去一个热水澡,小心晚上感冒了。
果然,到了晚上,张老师和余坤两个人都发起了轻烧。
余坤拿着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还真的是挺随便的,然后接过姜汤也不管烫不烫,仰起脖子几下喝完,笑眯眯的说:谢谢学弟学妹们,我洗澡去了。
话落,朝封白笑了一声,就转身去房间拿自己的衣服去洗澡。
张老师闻着姜汤刺鼻的味道,蹙着眉喝完,收拾好东西也跟在余坤的身后也去了浴室。
现在六点了,该做饭了。封白将两个空碗垒在一起,慢悠悠的往厨房里走。
徒留四个小学弟小学妹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因为大家都多多少少的淋了雨,封白做的饭里面辣椒多,姜多,花椒多。
吃过晚饭后,大家的身上都出了汗。
临睡之前,封白熬了一锅板蓝根,让每个人都喝了一碗,预防感冒,就这样,半夜张老师和余坤两个人还是发起了烧。
封白拿着退烧药,把红着脸,发着烧的余坤叫起来。
小师弟,怎么了?被封白叫起来后,余坤不解的问。
封白没好气的瞪了他两眼,把退烧药和水杯递给他,说: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幸好我多了一个心眼。
余坤感受着自己身体的无力、酸软和困倦,无奈的勾起一抹笑意,谢谢小师弟。
看着他喝完了药,封白才放下心,准备起身去看看张老师,毕竟他年纪大了,不像余坤是个小伙子。
喝完药,因为退烧药里含有助眠成分的药物,所以余坤很快就睡着了,闭上他沉重的眼皮。
这个晚上,大家基本上都没有睡好。
封白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反复的做着同一个梦,让他睡得不安宁,心里闷闷的,总觉得有什么压着他一样。
睡意朦胧中他好像看见自己的手机闪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抵不过睡意。
醒来后,想不起来都做了什么梦,伸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总觉得心缺了一块什么东西一样,让他莫名的不安。
想起这一件事,封白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看,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几乎都是某宝的推送消息和浏览器推送的新闻。
给颜非发了一个消息,看到他回了,才放下心,有心思看看余坤怎么样了。
谁知道转头一看对面的床,余坤都已经不见了。
他穿好衣服,趿拉上拖鞋,下了床推开门,外面都已经停了,北方夏天的雨有时候就是这样,突如其来一场大雨,没下多久就会消失。
原本以为这里这么久没有下雨,就算雨变小了,总会下那么几天,谁知道也不过就是一天。
可能是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今天早上起来还有一点寒气。
接触到空气中的冷气,封白抖了一下,来不及欣赏风雨过后天空的蔚蓝和干净,还有藏在云朵之间快要消失的彩虹,急急忙忙的回了房间,找出自己的外套穿上。
从厨房里出来的余坤想起来吵醒自己的那一通电话,再联想到自己早上偷偷摸摸干的事情,看见封白进了房间的身影,心底难免有些发慌。
手上的香菇被他不自觉的蹂/躏成一团,压根就看不出来原本应该是一个香菇的样子。
感觉到自己手下奇怪的触感,余坤这才低下头一看,嫌弃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香菇,扔进了垃圾桶里,急匆匆的跑去洗手。
张老师过来后瞅了一眼垃圾桶里无辜惨遭人恶手的香菇,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这小子,好好的菜给弄成这个样子。
等封白穿上外套再出来时,天上的彩虹都已经消失不见了,还好封白也不差看那一次彩虹。
饭桌上,因为心虚余坤偷偷的瞥了几眼认真吃着饭的封白,心里想着如果小师弟知道他做的事情会不会把他给杀了。
但随后又紧接着反驳自己,反正也不是他自己愿意做的,他是被人胁迫的,密码也是别人告诉他,指使他做的,就算到以后小师弟追究起来,也追究不到自己的身上。
师兄,怎么了?封白终于忍受不了余坤那种欲言又止,情意深重的眼神,侧过头问他,桃花眼注视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细微的变化。
余坤的手正拿着筷子夹着桌面上的菜,听到封白的话,心一虚,手一抖,筷子上夹的豆角突的一下掉在了桌面上。
这副表现在封白看来肯定有事瞒着自己。
封白意味深长的喊了一声:师兄。
余坤装作听不见,也不夹菜,端起碗几口喝完了粥,起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坐在位置上的封白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离开的余坤总觉得小师弟看着自己的目光怪渗人的。
刚一离开封白的视线,余坤就把电话打回了h市,等那头的人接起来,立刻劈头盖脸的控诉着对面的人的无情。
你说说,你让我干的这是什么事?你是不知道小师弟的眼神有多吓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听电话里传过来的不是自己熟悉的声音。
那人说:这段时间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