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要是我和你说我可能要和一个人成亲,你会有意见么?”
虽然有点突兀,但这天夜里,段鸮在义庄还是突然提了这一句。
“爹,你是认真的么。”
“认真的,怎么了。”
段鸮眯着眼睛问他。
“没什么,只是觉得爹你以前都没提过这件事,有点意外,不过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这话,倒让段鸮有点没想到,结果下一句,段元宝这小子又开口补充了一句道,
“那个人有钱么?咱们以后能天天都吃鱼吗?”
段鸮:“……”
段仵作和他儿子之间的沟通到此为止好像还可以。
虽然关于天天吃鱼这件事还有待商量,但另一边,富察尔济回到自己的地方,却是被一个已等在暗处的人早已等着他了。
‘这个人’,在此之前已和他多年没见了。
富察尔济平常总不爱理人,却也会和他私下见一次。
这么多年,他在松阳县从没有什么朋友亲人,只因为他和这人曾经一样都有着一样的职责。
而这一次,恰逢先前石头菩萨一案了结,这人便千里迢迢从属地来找他一次,也是坐在烛火下听说这事,那身形隐在黑暗中,却也看得出是个满身雍容华贵的男子也忍不住拍桌笑了起来。
“哈哈!老天!谁能想到你兜兜转转,竟然栽在了这么一件荒唐事上,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你真是个这辈子都不会考虑这等事情的活和尚了,这事要是传回京城,定要让一群人都大跌眼睛,咱们堂堂国——”
“闭嘴。”
在那人说出那后头两个字之前就已经打断了他。
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更懒得提起以前的事的富察尔济撑着头懒洋洋,也有点无语地回道。
“不过,你是真的决定要和那个丑仵作假成亲?”
“我现在只是个一穷二白的侦探,不成亲就要直接被抓去蹲大牢了,你说除此之外,我现在……还有别的什么更好的选择吗?”
望天喃喃了一句,富察尔济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次怕是疯了。
“哈哈,没有了,不过你这辈子的头一次成亲竟是如此,我可真没想到,那就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一桩姻缘当真是天赐的了,哈哈哈哈。”
富察尔济:“……”
第五回(下)
既然心中已经有了打算,第二日,这两个身负官契之约的人就又私下出来见了个面。
他们俩本都是男子,又不是那种拘于小节的人,如今事出有因,别无他法,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而是要找出些解决问题的办法的。
午时一刻。
人来人往的茶楼之下,正有些来往乡邻在底下走动。
面前是一盏清茶,倒着散着热气,此外,对面那人却是还没到。
一个人坐在窗边面无表情地望着底下的段鸮今天还是往常那副打扮。
那都已经穿了多少年的芥子领布面衣服,和一双布鞋一看就清贫朴素的很,在他手上依旧是一串带了多年的佛珠。
除此之外,就连件像样的配饰都没有了。
他这么多年给官府做仵作的差事。
一月那点微薄俸银也只够养活自己和儿子,加上他这脸上的伤,本不便在人前走动,要想在这松阳县供得起些吃穿怕是难事一件。
可眼下,他却也在心中琢磨着一件事。
昨晚,他已经在家仔细把这事的头绪给整理了一下。
若说真的这么轻易就把这种事当做儿戏去办了,也不像是他的性格,但怪只怪,他身上还有桩旧事牵连着。
和一个人成一次假亲,不算什么。
这亲成的是否划算且有价值,才是段大人这个人长久以来事事谋算的处事作风。
顺天府一案,时隔多年依旧是他心头一刀。
这件事一日不了,他就没办法摆脱现在的近况回到京城去,可身后那些杂事又诸多,想来也不那么容易躲藏。
原本如果没有这一遭,段鸮怕是也不会想起这件事来。
可上次一案,富察尔济却也在破案上是个奇才。
如今,一旦和这人成了假亲,却也能借其一臂之力,一年后一拍两散,正好便是五年至期,其实便能省去他不少一人隐藏于民间的麻烦。
按大清律例来说,文武官员但凡成婚,一不能娶乐人为妻妾,否则杖六十,并离异,若官员子女为之,一并如此。
二,官员不应娶辖区民女为妻妾。凡府州县亲民者,娶民女,则杖八十,三,良民与贱/民不得通婚,良指军民商灶四类百姓,与贱籍成婚者一律合离。
这三条,他和富察尔济身上的条件都算是基本规避了。
gu903();